2023年小升初阅读理解:田野上的白发
田野上的白发
刘益善
母亲50岁后,头发日渐白了。先是两鬓,后来是额前,再后来满头芦花,让我们感到心痛。
田野上的白发父母都不愿离开家,家里有猪鸡水牛,有房子和责任田,上高中的小弟还要人照顾,患不治之症的父亲不能劳动,里里外外都是母亲一人操持,她头发还有不白的么?
4月的一个晚上,我搭同事的便车回老家,想看看父母和小弟。到家时已是晚上11点多了,家里没人,门上挂了锁。奇怪,这么晚了,父母到哪儿去了呢?天气乍暖还寒,夜风吹过,身上有阵阵凉意。朝远处田野望去,怎么回事呀?空旷的田野上有灯火闪烁,不时有阵阵敲盆的声音传来,我信步朝田野走去。
到了田边,我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夜里。只见母亲一手提着脸盆,一手握根棒子,敲击着,发出当当的声响。母亲在田埂上蹒跚地转悠,田埂角上放着盏马灯,灯火如豆。
田里是平整的秧圃,依稀可见撒下的稻种已经抽出嫩芽。母亲身上披了件破棉袄,手里不停地敲击着。我叫了声母亲,母亲见是我,停了下来,脸上洋溢着慈祥的微笑。在母亲停下的当儿,有一黑乎乎的东西冲向秧圃。母亲一见,立刻又敲起来,那黑乎乎的东西便逃散而去。母亲说,今年是少有的奇怪,撒下的稻种一个晚上便被老鼠吃得精光。没有办法,大家只好日夜在田边守着。母亲告诉我,父亲被接去了,小弟住校,星期天才回,她已经在田边守了三个昼夜了。
母亲和我说话,手里还在敲盆,沿着田埂蹒跚而行。我跟在她后面,心里沉沉的。母亲,您该休息了,把田退了吧!您劳作了一辈子,难道不该享一享福么?我知道,我是劝不动母亲的,她离不开她的田野。平时我们劝她,她都说:“你们不要管了,这田是不能退的,我做一天算一天,也好照料你爹和你弟。”
那个夜晚,我陪着母亲在田野上敲盆赶鼠。母亲的身影在田埂上晃动着,夜里,只有母亲的白发看得清楚。夜风吹着,母亲的白发在田野上飘拂,飘拂,飘拂出我一脸泪花,飘拂出我又一段回忆。
父亲病倒时,正是乡下大忙季节。母亲忍着悲痛,半夜里起来拔好秧,运到水田里。一早
回家服侍父亲吃药,再赶到田里插秧。一大块白晃晃的水田里,只有母亲孤单的身影在移动。随着母亲身影的移动,水田里嫩绿的秧苗一行行地立起来,整齐匀称,像块绿的地毯。母亲是高明的织工,织着绿;母亲是勤劳的春蚕吐着绿丝。
我赶回家帮母亲插秧,到田边时,一块大田,母亲已插完一大半。她,太累了,体力不支,已不是弯腰在田里移动,而是双膝跪在泥水里,艰难地爬行。母亲的衣裤没一处干的地方,浑身是汗渍泥水。母亲跪在田里插完一行,又插一行。我含着泪水冲到田里,喊着:“妈,您不该这样拼命!”
母亲见是我,想站起来,努力了两次却未站起。我一把抱起母亲,感到母亲已瘦得皮包骨头。母亲脸上仍是慈祥的微笑,白发被汗水湿透了,沾在额上、脸上、脖子上。我为母亲拂了拂头发,一阵风吹来,白发在田野里飘拂起来。母亲说:“抢季节要紧啦,这秧早插一天,就能多收一成。”我没说话,把母亲送回家,就跑到田里,没命地插起秧来。我累得腰酸背痛,但一想到母亲的白发在眼前飘拂,想到母亲跪在田里的身影,便觉得不累了,腰也不酸了。我一口气插完大田的秧,哭了……
母亲离开我们三年了,但我忘不了母亲的白发。她的青丝变白发,是岁月的辛劳所染。母
亲的白发,装点着故乡的田野,温暖了我的心灵。
ㅤㅤ啊,母亲的白发哟!还在田野上飘拂么!
(1)简要说说文中的母亲是一位什么样的母亲。
                 
(2)母亲的白发,让“我”“感到心痛”。文中叙述了哪两件让“我”心痛的事?
                 
(3)结合语境,对下列句子作简要赏析。
随着母亲身影的移动,水田里嫩绿的秧苗一行行地立起来,整齐匀称,像块绿的地毯。
                 
她,太累了,体力不支,已不是弯腰在田里移动,而是双膝跪在泥水里,艰难地爬行。
                 
(4)下列对文中语句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A.第自然段中“再后来满头芦花”一句用乡村常见的芦花来形容母亲的白发,突出母亲头发斑白的特征,切合母亲农妇的身份。
B.第自然段中“空旷的田野上有灯火闪烁,不时有阵阵敲盆的声音传来”一句看似闲笔,实则为后文的情节发展做了铺垫。
C.第自然段中“在母亲停下的当儿,有一黑乎乎的东西冲向秧圃”一句,既写出了老鼠的猖獗,又侧面表现出母亲的辛劳。
D.第自然段中以“母亲的白发哟,还在田野上飘拂么!”一句结束全文,言有尽而意无穷,含蓄地抒发了作者浓浓的思乡之情。
(5)本文着力描写母亲的白发,请简要分析“白发”在文中有哪些作用?
                 
2023年小升初阅读理解:田野上的白发答案
田野上的白发
刘益善
母亲50岁后,头发日渐白了。先是两鬓,后来是额前,再后来满头芦花,让我们感到心痛。
父母都不愿离开家,家里有猪鸡水牛,有房子和责任田,上高中的小弟还要人照顾,患不治之症的父亲不能劳动,里里外外都是母亲一人操持,她头发还有不白的么?
4月的一个晚上,我搭同事的便车回老家,想看看父母和小弟。到家时已是晚上11点多了,家里没人,门上挂了锁。奇怪,这么晚了,父母到哪儿去了呢?天气乍暖还寒,夜风吹过,身上有阵阵凉意。朝远处田野望去,怎么回事呀?空旷的田野上有灯火闪烁,不时有阵阵敲盆的声音传来,我信步朝田野走去。
到了田边,我像被人使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夜里。只见母亲一手提着脸盆,一手握根棒子,敲击着,发出当当的声响。母亲在田埂上蹒跚地转悠,田埂角上放着盏马灯,灯火如豆。田里是平整的秧圃,依稀可见撒下的稻种已经抽出嫩芽。母亲身上披了件破棉袄,手里
不停地敲击着。我叫了声母亲,母亲见是我,停了下来,脸上洋溢着慈祥的微笑。在母亲停下的当儿,有一黑乎乎的东西冲向秧圃。母亲一见,立刻又敲起来,那黑乎乎的东西便逃散而去。母亲说,今年是少有的奇怪,撒下的稻种一个晚上便被老鼠吃得精光。没有办法,大家只好日夜在田边守着。母亲告诉我,父亲被接去了,小弟住校,星期天才回,她已经在田边守了三个昼夜了。
母亲和我说话,手里还在敲盆,沿着田埂蹒跚而行。我跟在她后面,心里沉沉的。母亲,您该休息了,把田退了吧!您劳作了一辈子,难道不该享一享福么?我知道,我是劝不动母亲的,她离不开她的田野。平时我们劝她,她都说:“你们不要管了,这田是不能退的,我做一天算一天,也好照料你爹和你弟。”
那个夜晚,我陪着母亲在田野上敲盆赶鼠。母亲的身影在田埂上晃动着,夜里,只有母亲的白发看得清楚。夜风吹着,母亲的白发在田野上飘拂,飘拂,飘拂出我一脸泪花,飘拂出我又一段回忆。
父亲病倒时,正是乡下大忙季节。母亲忍着悲痛,半夜里起来拔好秧,运到水田里。一早回家服侍父亲吃药,再赶到田里插秧。一大块白晃晃的水田里,只有母亲孤单的身影在移动。
随着母亲身影的移动,水田里嫩绿的秧苗一行行地立起来,整齐匀称,像块绿的地毯。母亲是高明的织工,织着绿;母亲是勤劳的春蚕吐着绿丝。
我赶回家帮母亲插秧,到田边时,一块大田,母亲已插完一大半。她,太累了,体力不支,已不是弯腰在田里移动,而是双膝跪在泥水里,艰难地爬行。母亲的衣裤没一处干的地方,浑身是汗渍泥水。母亲跪在田里插完一行,又插一行。我含着泪水冲到田里,喊着:“妈,您不该这样拼命!”
母亲见是我,想站起来,努力了两次却未站起。我一把抱起母亲,感到母亲已瘦得皮包骨头。母亲脸上仍是慈祥的微笑,白发被汗水湿透了,沾在额上、脸上、脖子上。我为母亲拂了拂头发,一阵风吹来,白发在田野里飘拂起来。母亲说:“抢季节要紧啦,这秧早插一天,就能多收一成。”我没说话,把母亲送回家,就跑到田里,没命地插起秧来。我累得腰酸背痛,但一想到母亲的白发在眼前飘拂,想到母亲跪在田里的身影,便觉得不累了,腰也不酸了。我一口气插完大田的秧,哭了……
母亲离开我们三年了,但我忘不了母亲的白发。她的青丝变白发,是岁月的辛劳所染。母亲的白发,装点着故乡的田野,温暖了我的心灵。
ㅤㅤ啊,母亲的白发哟!还在田野上飘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