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彩年画》观后感
这一向都在生病,课又排的太密,延挨到今天才去看了年画展。我不知可以用什么言语形容自己的感动,站在空旷的展厅里,有好几次,几几乎就要掉下泪来。
特别特别喜欢看纸马、甲马,淡彩的纸张,单的木刻线,各种形象都充满强韧的生命力,粗横、稚拙,怎么也看不过瘾。记得有个搞现代艺术的朋友说,艺术品就是要大才能显出张力。如果他看过纸马,恐怕就难以说的那么肯定了。小小的纸马印于方寸之间,构图、细节都是好的,其视觉震撼力强过很多大而无当的当代油画。我渐渐有点怕看当代艺术了,巨大失衡的头像,不知所云的用和白痴一般矫揉造作的人物,都令人生厌,不忍卒观。大,纯粹成了一个人费力却暗哑的嘶喊声,没有力量,没有内容。
画展观后感再说回年画展。彩套印的木板年画,河南、山东、山西、陕西艺术成就都是极高了。颜搭配最完美的是山东,几对补被调和在牛皮纸的暗黄里面,沉憨可爱。好看的是《李逵夺鱼》,画面中央李逵手提的一尾锦鲤,辅以上下水草的蓝绿,鲜活灵动已极。山东还有一些年画颜用的特生,形象又铺陈的大,我觉得是不够好看了;上次小瑞形容为“过于民间”,细细琢磨一下倒是很有道理。农村的百姓过年,未必有条件换上新的糊墙纸,家里一定是黑乎乎脏兮兮难以打扫清爽的;只能借助大张年画鲜活大胆的配使屋子里涣然一新,这些年画自然就会配出这样的颜来了。
河南的年画则雄健有力量,木线硬而挺括,造型构图都比较含蓄,颜热烈却不俗滥。看到汤阴的《灶神》,脑中浮出小时候奶奶贴在厨房里的《灶神》,果然唯一大的不同就是奶奶贴起来的图上没有套印对联。印象里,对联是要爸爸另外写在红纸上,和《灶神》一起贴的,内容和汤阴《灶神》上印的一样,即“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一家之主”。由于贴《灶神》的那几天里会有乳白的祭灶糖吃,似乎对那张画的印象就特别深刻些。也可能就是乡情的原因,朱仙镇年画生猛的颜会让我非常感动,那样的颜搭配,放在别的地方都会显得过于锐利;然而印在年画上,被浑朴的黑线一压,味道全出来了。
看着展览忽然觉得汗颜。中国的艺术是多么有营养啊,先不必去谈宫廷的东西、文人的东西,仅是这些最民间的流传品,就充满神奇的美和肥沃的滋养料。我们一向是绕道走的,先绕去西洋学到了一点最外围最边缘的艺术,在根本还没有接触到西洋艺术的内核,而又对本土艺术完全空白的状态下,就开始出来做艺术做设计了;此路绕的远,难以到方向,其结果就是做出一堆堆廉价的次等品,迷失,空茫,虚无浮躁,了无根基。
最近的经历和思考都比较充分,似乎就可以看到下一步怎么走了,虽然还有迷雾,但迷迷蒙蒙之中,轮廓已经显露。愿神佑我,接引入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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