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空经
(Mahasubbata Sutta)
一时佛陀住在释迦国迦毗罗卫城里的尼拘陀园(Nigrodharama)。
于清晨时,佛世尊着好袈裟,拿了钵与外衣进迦毗罗卫城托钵。从迦毗罗卫城托钵回来,用完餐之后,佛陀即前往释迦王子黑安(Kalakhemaka)的精舍度过白天。
当时,释迦王子黑安的精舍备有许多休息处。当佛陀看到这情形时,他想:「在释迦王子黑安的精舍里备有许多休息处,是否有许多比丘住在此处?」
当时,在释迦族加达(Ghata)的精舍里,阿难尊者与许多比丘正在忙着做袈裟。在傍晚时,佛陀出定之后即前往释迦族加达的精舍。到了该地,他即坐在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座位,问阿难尊者道:「阿难,在释迦王子黑安的精舍里备有许多休息处,是否有许多比丘住在该处?」
阿难尊者即答道:「世尊,在释迦王子黑安的精舍里备有许多休息处。有许多比丘住在该处。现在是我们缝制袈裟的时候,世尊。」
「阿难,比丘不会因为乐于体、乐于社、取乐于社、欢喜社而照耀(世间)。诚然,阿难,若说
乐于体、取乐于体、把自己投入于乐于体、乐于社、取乐于社、欢喜社的比丘能够如意而毫无困难地获得出离之乐、离隐居之乐、寂静之乐、菩提之乐,那是不可能的。然而,若比丘独居、远离社,则他能够如意而毫无困难地获得出离之乐、离隐居之乐、寂静之乐、菩提之乐,这些是可预料之事。」
「诚然,阿难,若说乐于体、取乐于体、把自己投入乐于体、乐于社、取乐于社、欢喜社的比丘能够安住于暂时性与可喜的(界及无界)心解脱(rupavacara and arupavacara-cetovimutti),或安住于永恒与不可动摇的(出世间)心解脱(lokuttara-cetovimutti),那是不可能的。然而,若比丘独居、远离社,他能够安住于暂时性与可喜的(界及无界)心解脱,或安住于永恒与不可动摇的(出世间)心解脱,这是可预料之事。」
「阿难,我没有看到任何一种变易的法不会导致贪恋及耽乐于它的人感到愁、悲、苦、忧、恼。」
「然而,阿难,于此有如来所发现的安住:通过不作意一切相而进入及安住于内空。若如来如此安住时,诸比丘或比丘尼、众男居士或女居士、诸王或大臣、众外道或他们的弟子们前来见他,那么,以倾向离隐居、独处、乐于出离及已完全断除诸漏根基的心,他肯定只会以倾向遣散他们的心给与开示。」
「所以,阿难,若比丘立愿:『愿我进入与安住于内空』,他即应向内稳固其心、令之宁静、专一及专
注。」「阿难,他又应如何向内稳固其心、令之宁静、专一及专注?
于此,阿难,远离欲乐及远离不善法的比丘进入与安住于初禅……第二禅……第三禅……安住于拥有不苦不乐(受)及由于舍而念清净的第四禅。这是比丘如何向内稳固其心、令之宁静、专一及专注。」
「于此,阿难,远离欲乐及远离不善法的比丘进入与安住于初禅……第二禅……第三禅……安住于拥有不苦不乐(受)及由于舍而念清净的第四禅。这是比丘如何向内稳固其心、令之宁静、专一及专注。
然后他向内观照空。当他向内观照空时,其心不能向内入住于空,不能获得信心、稳定与胜解。如是,他如此觉知:『当我向内观照空时,我的心不能向内入住于空,不能获得信心、稳定与胜解。』如此他对该(过程)拥有完全的明觉。
他向外观照空……他向内外观照空……他观照不动……当他观照不动时,其心不能入住于不动,不能获得信心、稳定与胜解。于是,他如此觉知:『当我观照不动时,我的心不能入住于不动,不能获得信心、稳定与胜解。』如此他对该(过程)拥有完全的明觉。」
「然后他向内观照空。当他向内观照空时,其心不能向内入住于空,不能获得信心、稳定与胜解。如是,他如此觉知:『当我向内观照空时,我的心不能向内入住于空,不能获得信心、稳定与胜解。』如此他对该(过程)拥有完全的明觉。
他向外观照空……他向内外观照空……他观照不动……当他观照不动(anabja)时,其心不能入住于不动,不能获得信心、稳定与胜解。如是,他如此觉知:『当我观照不动时,我的心不能入住于不动,不能获得信心、稳定与胜解。』如此他对该(过程)拥有完全的明觉。」
「当时,该比丘应如之前一般再向内稳固其心、令之宁静、专一及专注于该相同的定之相。」
金刚经全文解释「当时,该比丘应如以前一般再向内稳固其心、令之宁静、专一及专注于该相同的定之相。然后他向内观照空。当他向内观照空时,其心向内入住于空,获得信心、稳定与胜解。如是,他如此觉知:『当我向内观照空时,我的心向内入住于空,获得信心、稳定与胜解。』如此他对该(过程)拥有完全的明觉。
他向外观照空……他向内外观照空……他观照不动……当他观照不动(anabja)时,其心入住于不动,获得信心、稳定与胜解。如是,他如此觉知:『当我观照不动时,我的心入住于不动,获得信心、稳定与胜解。』如此他对该(过程)拥有完全的明觉。」
「比丘如此安住时,若其心倾向于行走,他即行走,心想:『当我如此走着时,没有贪婪及忧愁不善恶法会困扰我。』如是,他对该(过程)拥有完全的明觉。比丘如此安住时,若其心倾向于站立,他即站立……若其心倾向于坐,他即坐……若其心倾向于躺卧,他即躺卧……心想:『当我如此躺着时,没有贪婪及忧愁不善恶法
会困扰我。』如是,他对该(过程)拥有完全的明觉。
「比丘如此安住时,若其心倾向于说话,他下定决心不说这些话。它们是什么呢?这些话低劣、可厌、粗俗、卑鄙、无益、及不能导向厌离、离欲、灭尽、寂静、上等智、菩提、与涅盘;这些话是谈王、盗贼、大臣、军队、危难、战争、食物、饮品、衣服、床、花饰、香水、亲戚、车乘、村子、城镇、都市、国家、女人、英雄、街道、井、死人、琐碎事、世界的起源、海的起源、事情是否是如此。这些话我都不说。」如是,他对这些拥有完全的明觉。
「反之,他下定决心:『我当说与消除贪欲有关,有助于解脱心,能导向厌离、离欲、灭尽、寂静、上等智、菩提与涅盘的言语,那即是:
一、少欲论(appiccha-katha);
二、知足论(santutthi-katha);
三、离隐居论(paviveka-katha);
四、远离社论(asamsagga-katha);
五、精进事论(viriyarambha-katha);
六、持戒论(sila-katha);
七、定论(samadhi-katha);
八、慧论(pabba-katha);
九、解脱论(vimutti-katha);
十、解脱智见论(vimuttibanadassana-katha);
如是,他对这些拥有完全的明觉。
比丘如此安住时,若其心倾向于思考,他下定决心:『这些思惟低劣、可厌、粗俗、卑鄙、无益、及不能导向厌离、离欲、灭尽、寂静、上等智、菩提与涅盘;这些思惟是欲贪思惟(kamavitakka)、瞋恨思惟(byapada-vitakka)与伤害思惟(vihimsavitakka)。这些思惟我都不想。』如是,他对这些拥有完全的明觉。
反之,他下定决心:『圣洁及能导向解脱,能带领依它们实行者趣向完全灭苦的出离思惟
(nekkhamma-vitakka)、无恨思惟(abyapada-vitakka)与无害思惟(avihimsavitakka):这些思惟我当想。』如是,他对这些拥有完全的明觉。」
「阿难,有此五欲之弦。是那五个?眼所识知的颜,是所望、所欲、可喜、可爱、与欲乐有关及能诱发贪欲。耳所识知的声……鼻所识知的香……舌所识知的味……身所识知的触,是所望、所欲、可喜、可爱、与欲乐有关及能诱发贪欲。这些是五欲之弦。」
「于此,比丘应当时常如此省察自心:『我的心是否有在某些时候对五欲之弦感到动摇?』若如此省察时,他觉知:『我的心的确有时候会对五欲之弦感到动摇。』因此,他明了:『我还未断除追求五欲之弦的贪欲。』如是,他对该事拥有完全的明觉。但若在省察之下,他觉知:『我的心不会在任何时候对五欲之弦感到动摇。』因此,他明了:『我已断除了追求五欲之弦的贪欲。』如是,他对该事拥有完全的明觉。」「阿难,有此五取蕴,比丘应当如此观照它们的生灭:如是(iti rupam)、如是之生起(iti rupassa samudayo)、如是之灭尽(iti rupassa atthavgamo);如是受、如是受之生起、如是受之灭尽;如是想、如是想之生起、如是想之灭尽;如是行、如是行之生起、如是行之灭尽;如是识、如是识之生起、如是识之灭尽。」「当他安住于观照五取蕴的生灭时,以五取蕴为根基,会觉得『是我』的我慢已自他心中断除。如是,该比丘觉知:『会觉得是我的我慢已自我心中断除。』如是,他对该事拥有完全的明觉。
这些法的根基是绝对善的;它们圣洁、出世间、以及是邪恶者无法接触的。」
「阿难,你认为怎样?弟子是见到了什么益处,以致即使被叫离开,他还是寻求与导师相处?」
「世尊,我们的教法是源自世尊,由世尊所引导,以世尊为依处。若世尊解释这些话的意义,那会很好。自世尊之处听来之后,诸比丘必将之谨记于心。」
「阿难,弟子不应(只是)为了经、偈及论而与导师相处。为何?阿难,长久以来你已听了许多教示、谨记它们、口诵它们、以心探讨它们、以见彻知它们。但为了与消除贪欲有关(教示),有助于解脱心,能导向完全厌离、离欲、灭尽生死轮回、减除烦恼、上等智、菩提与涅盘的言语,即:少欲论、知足论、离隐居论、远离社论、精进事论、持戒论、定论、慧论、解脱论、解脱智见论,如是,即使被叫离开,弟子还是应当寻求与导师相处。」
「阿难,即是如此,导师的堕落(acariyupaddava)可能发生、弟子的堕落(antevasupaddava)可能发生、梵行者的堕落(brahmacarupaddava)可能发生。」
「而导师的堕落又如何发生?于此,某导师去到寂静处:森林、树下、山岳、山谷、山腰、山洞、坟场、山林、空地、草堆。当他如此离而住时,城镇及乡村里的婆罗门和居士们前来拜访他,结果他乖离了正道、充满了贪欲、向渴爱屈服而回到奢侈(的生活)。即是说,这导师已受到导师的堕落所毁。他已被造成污染、导致再生、带来麻烦、带来苦果、导向未来生、老、死的不善恶法所击倒。这即是导师的堕落如何发生。」
「而弟子的堕落又如何发生?于此,该导师的弟子,模仿导师隐居,去到寂静处:森林……草堆。当他
如此离而住时,城镇及乡村里的婆罗门和居士们前来拜访他,结果他乖离了正道、充满了贪欲、向渴爱屈服而回到奢侈(的生活)。即是说,这弟子已受到弟子的堕落所毁。他已被造成污染、导致再生、带来麻烦、带来苦果、
导向未来生、老、死的不善恶法所击倒。这即是弟子的堕落如何发生。」
「而梵行者的堕落又如何发生?于此,世间上出现了一位如来、阿罗汉、正等正觉者、明行足、善逝、世间知、无上师、天人师、佛陀、世尊。他去到寂静处:森林……草堆。当他如此离而住时,城镇及乡村里的婆罗门和居士们前来拜访他,但他并没有乖离正道、没有贪欲,或向渴爱屈服,或回到奢侈(的生活)。但该导师的弟子,模仿导师隐居,去到寂静处:森林……草堆。当他如此离而住时,城镇及乡村里的婆罗门和居士们前来拜访他,结果他乖离了正途、充满了贪欲、向渴爱屈服而回到奢侈(的生活)。即是说,这梵行者已受到梵行者的堕落所毁。他已被造成污染、导致再生、带来麻烦、带来苦果、导向未来生、老、死的不善恶法所击倒。这即是梵行者的堕落如何发生。在此,阿难,梵行者的堕落比导师或弟子的堕落有更加痛苦的恶果、更加难受的果报,甚至会导致堕入恶道。」
「因此,阿难,应友善地对待我,不应怨恨。这会带给你长久的幸福与快乐。弟子又如何怨恨地对待导师,而不友善?
于此,阿难,该导师慈悲及为其弟子们着想,基于悲心教他们正法,说道:『这是为了你的幸福、这是
为了你的快乐。』但其弟子们并不想听或用心理解,他们乖离了佛陀的教化。这即是弟子如何怨恨地对待导师,而不友善。」
「弟子又如何友善地对待导师,而不是怨恨?于此,阿难,该导师慈悲及为其弟子们着想,基于悲心教他们正法,说道:『这是为了你的幸福、这是为了你的快乐。』其弟子们细心聆听、用心理解,他们没有乖离了佛陀的教化。这即是弟子如何友善地对待导师,而不是怨恨。因此,阿难,应友善地对待我,不应怨恨。这会带给你长久的幸福与快乐。
我不应有如瓦匠对待湿瓦壶般对待你。阿难,为了制御你,我当向你说。阿难,为了训诫你,应当向你说。坚固者当能经得起考验。」
如是佛陀说已,阿难尊者对世尊之言感到满意且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