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书画之美,美在秀娟雅典,如苏轼描写的西湖
作为中国唯一一个湖泊类列名于世界文化遗产目录的风景名胜,西湖的独特魅力也许就在于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的完美融合。因为西湖的存在,在中国古代文学史上产生了一道独特的亮丽风景线那就是西湖文学的诞生。西湖文学既可为西湖的自然景观增光,也可为西湖的人文景观添。西湖的天生丽质是不受时空限制的,而西湖文学同样具有穿越时空的美感效应。在西湖文学的发展历程中,唐宋时期是其发展的鼎盛时期,出现了大量的作家与优秀的作品,苏轼就是其中最为典型的代表人物。
苏轼的西湖山水诗,往往将西湖山水性灵化,即拟人化、个性化,将山水作为一个具有生命和灵性的主体,十分鲜活和形象。与以往山水诗中自然风光常处在被观赏的视角不同,苏轼的西湖山水诗仿佛是一场人与自然的对话,与人心灵相通,充满活拨灵动之气。
苏轼的西湖诗是具有灵性的。苏轼的《饮湖上初晴后雨二首》其二:“水光潋滟晴方好,山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这首诗堪称西湖诗的杰作,它的大意是: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西湖水微波粼粼,波光艳丽,看起来很美;雨天时,在雨幕的笼罩下,西湖周围的山迷迷茫茫,若有若无,也显得非常奇妙。若把西湖比作古美女西施,淡妆浓抹
赞美西湖的诗
都是那么得十分适宜。诗的上半首既写了西湖的水光山,也写了西湖的晴姿雨态。“水光潋滟晴方好”描写西湖晴天的水光: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西湖水波荡漾,波光闪闪,十分美丽。“山空濛雨亦奇”描写雨天的山:在雨幕笼罩下,西湖周围的山,迷迷茫茫,若有若无,非常奇妙。从第一首诗可知,这一天诗人陪着客人在西湖游宴终日,早晨阳光明艳,后来转阴,入暮后下起雨来。而在善于领略自然并对西湖有深厚感情的诗人眼中,无论是水是山,或晴或雨,都是美好奇妙的。从“晴方”“雨亦奇”这一赞评,可以想见在不同天气下的湖山胜景,也可想见诗人即景挥毫时的兴会及其洒脱的性格、开阔的胸怀。上半首写的景是交换、对应之景,情是广泛、豪宕之情,情景交融,句间情景相对,西湖之美概写无余,诗人苏轼之情表现无遗。
下半首诗里,诗人没有紧承前两句,进一步运用他的写气图貌之笔来描绘湖山的晴光雨,而是遗貌取神,只用一个既空灵又贴切的妙喻就传出了湖山的神韵。喻体和本体之间,除了从字面看,西湖与西子同有一个“西”字外,诗人的着眼点所在只是当前的西湖之美,在风神韵味上,与想象中的西施之美有其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相似之处。而正因西湖与西子都是其美在神,所以对西湖来说,晴也好,雨也好,对西子来说,淡妆也好,浓抹也好,都无改其美,而只能增添其美。对这个比喻,存在有两种相反的解说:一说认为诗人“是以晴天的西湖
比淡妆的西子,以雨天的西湖比浓妆的西子”;一说认为诗人是“以晴天比浓妆,雨天比淡妆”。两说都各有所见,各有所据。但就才情横溢的诗人而言,这是妙手偶得的取神之喻,诗思偶到的神来之笔,只是一时心与景会,从西湖的美景联想到作为美的化身的西子,从西湖的“晴方好”“雨亦奇”,想象西子应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当其设喻之际、下笔之时,恐怕未必拘泥于晴与雨二者,何者指浓妆,何者指淡妆。欣赏这首诗时,如果一定要使浓妆、淡妆分属晴、雨,可能反而有损于比喻的完整性、诗思的空灵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