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美学看《雷雨》主题的多解——兼与苏教版必修四对《雷雨》主题定论的商榷
论文导读::从接受美学看《雷雨》主题的多解兼与苏教版必修四对《雷雨》主题定论的商榷,文学艺术论文。    苏教版必修四对《雷雨》主题的定论是:通过周、鲁两个家庭,八个人物,前后30年的纠葛,表现了旧家庭的罪恶。本文认为这种说法是值得商榷的,表现了旧家庭的罪恶并非剧作的原初观点,剧本的创作者曹禺本人一开始并不认同,只是随着《雷雨》接受史研究的深入,读者大众对他产生了影响,再加上他创作中的现实主义成分渐浓才慢慢地接受了这一主题。
实际上,《雷雨》作为经典之作,自上世纪30年代发表之日起到如今近90年的历史中,有关其主题的争议就从未停止过,估计以后也不会停止。笔者据有限的统计发现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
1.命运悲剧,认为它是表现命运对人的捉弄和人的生存困境,如郭沫若、钱理等;
2.社会悲剧,认为它是反封建和个性解放的主题,如田汉、张庚、周扬等;
3.家庭悲剧,认为它是揭露了资产阶级家庭的罪恶,如苏教版中学语文必修四教材;
4.人性悲剧,认为它是突围与救赎的幻灭。
论者们对于上述各自的观点各执一词是无可非议的文学艺术论文,因为诗无达诂,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作者用一致之思,读者各以其情而自得。(清王夫之《薑斋诗话》)作者之心为必然,而读者之用心未必不然。(清谭献《复堂词话》)这本身就是接受美学的观点。接受美学把阅读从作者中心和作品中心中解放出来,提出读者中心说,把读者从被动欣赏者转变为主动阐释者,大大地提升读者的权利和地位,也使阅读和阐释变得多元而富有创意。如发表在《中华艺术论丛》2022年00期上的一篇名为《再谈雷雨的主题》的文章,就认为它是命运悲剧与社会悲剧的双重意蕴,而且命运悲剧占主导地位,只有结合起来理解,才能深化我们对剧中人物、戏剧冲突等各方面的理解。又如《现代语文(文学研究)》2022年4期上一篇题为《横看成岭侧成峰一一从雷雨主题谈起》的文章,也认为文学作品主题出现多样化的理解是正常和必然的。语文阅读课堂教学中,对作品的主题进行分析^p    时,要在接受理论的指导下,鼓励学生积极参与,从纵横两方面辨证地去理解和阐释课文主题,达到培养学生的个性化思维的效果。
中学语文阅读教学中积极引进接受美学无疑有意义的,这有助于我们对作品的多方位的阐释,
提高我们对作品了解的宽泛度和纵深度,对学生的思维训练都是很有帮助的。但反过来,如果引用不慎就会泛滥。孙绍振教授就表示了他的忧虑,他在《解读语文序》中说:把读者绝对化,鼓吹超越文本的自发主体性,把尊重学生主体性无条件放在首位。这就产生了两个原则:第一,完全排除了文本主体对阅读主体的制约;第二,对阅读主体心理图式的封闭性和开放性缺乏分析^p    ,对主体的封闭性没有起码的警惕中国。他举例说,像《背影》中的父亲违反交通规则,向祥林嫂学习拒绝改嫁的精神,《皇帝新装》中的骗子是义骗,《愚公移山》中的行为是在破坏生态环境等等,都是对经典文本的肆意歪曲。他要求读者在阅读文本时要比照、遵循文本层次结构、旁涉作者的深层心理结构,只有这样才能攀登上文本阅读的历史高度。孙绍振教授的话可谓击中了当前中学语文阅读教学中滥用接受美学的后果。例如,有人认为《孔雀东南飞》中焦母有恋子的性变态,庄子有严重的心理问题等等。《雷雨》的多主题阐释也属于这样的情况。
我们还是来看看《雷雨》原作吧。在完整的剧本里是有序幕和尾声的。在序幕里写十年后周公馆已经变成了教堂医院。一天,周朴园满头白发,老态龙钟,手拄拐杖来到教堂医院里看
美学论文望两个疯女人繁漪和侍萍文学艺术论文,彼此都没有话。然后剧本借两个修女的口,交代出这里发生在十年前的故事。剧作的尾声,情节又回复到序幕的内容,写十年后教堂内钟声悠悠,大弥撒的音乐阵阵。周朴园在圣经声中作着无言的忏悔。正文一共四幕,以回忆的形式出现。正文第一幕到第四幕,第一幕中写周朴园与妻子的关系,通过周朴园和繁漪的人权冲突,写出了旧中国人的生存境遇专制钳制着自由;第二幕中写周朴园与情人的关系,通过他和侍萍的情感冲突,写出了人在现实生活中,情感难以逾越理智;三、第三幕中写周萍与四凤的爱情关系,通过周萍与四凤夹缝中艰难的爱情与周遭人阻挠的冲突,表现了人们因自身的原罪而无法得到正常的爱情幸福;第四幕中写周公馆的毁灭,通过四凤、周冲、周萍的死亡,蘩漪、侍萍的发疯,周朴园的惊懊和哀伤,写出了美好而单纯的事物必然灭亡,罪孽深重的人自食其果后幡然悔悟的痛感。而贯穿全剧却是周萍与蘩漪的的关系,周萍因此而产生内疚感以致罪恶感,最终走向幻灭,蘩漪因此想获得新生,最终却走向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