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语境下当代儿童文学的美学取向-儿童文学论文-文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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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受后现代主义文化浪潮的影响,当下的儿童文学创作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儿童文学作家应该在娱乐狂欢的时代不放弃对忧伤和苦难的表达,在儿童更具个性的年代重新审视“儿童本位”,保持高贵的美学品格,在无厘头和解构盛行的年代坚持传统的幽默格调,等等。所有这些美学取向的慎重取舍,将会影响到未来儿童文学创作的发展。
关键词:后现代;儿童文学;美学
后现代主义是20世纪后期崛起于西方的一种文化,之后很快席卷全球。后现代主义的去中心、文化多元,倡导非理性主义,消费主义和娱乐狂欢等诸多特点今日已经影响到文化、经济、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对文学艺术的冲击尤其明显。而作为文学世界的一方纯净之地
——儿童文学,其创作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一、忧伤与娱乐
后现代主义下的当代文化环境,崇尚消费与娱乐。在这样的理念之下,儿童文学的创作也在日益迎合着大
众“轻松阅读”的心态。“忧伤”这一文本情绪在大多数儿童文学作品中已难觅其踪。虽然儿童文学是快乐的文学,但快乐不是没有深度的娱乐,快乐也不意味着抛弃忧伤。在当下,也有少数作家还在坚守着自己的美学理想,比如曹文轩的小说,比如冰波的童话,等等。他们作品中的忧伤是作家对于人生苦难的真实呈现,是对于人性善恶的理性思考。忧伤让作家的写作变得严肃而具有深度。当我们阅读这样的文本时,忧伤的精神气质可以让阅读者从一种浮躁的心态走向沉静的深度阅读。所以,曹文轩一直以来都在强调忧伤与苦难的文本写作对于儿童文学的重要性。而当我们再去阅读世界经典的儿童文学作家比如安徒生、安房直子、黑柳彻子等人的作品时,我们会发现“忧伤”同样是他们作品中非常重要的一种美学样态。儿童文学需要呈现真善美,但美并不都是完美,悲伤与缺憾更是一种美,就美学意义上来说,悲剧是更具艺术感染力的。但是,在当
下娱乐消费的语境中,我们再来关照和重提“忧伤”一词,似乎有点背弃时代主流。在这个崇尚娱乐狂欢的时代中,严肃而正统的“忧伤”气质似乎不太有市场。比如畅销书作家杨红樱,评论家朱自强认为她的作品有“图像化”[1]的倾向,读她的作品就像在看电视一样轻松娱乐。这些的确迎合了后现代文化语境中的当代孩童的心态。习惯于看电视、打网游的现代孩童,已经被逐渐培养出了一种轻松娱乐的文化心态,所以杨红樱作品的畅销,无疑是契合了当代儿童的特点。但是畅销不是衡量作品好坏的绝对标准。拿与之类型相似的日本经典儿童文学名著《窗边的小豆豆》来参照,同样讲述校园故事,也是以成篇的小的章节构成一个大的整体。但是黑柳彻子对作品整体气质的驾驭,画面诗意而带着忧愁的呈现,还有
整部作品中所熔铸的深沉情感,都让这个作品弥漫着一种让心心醉的童真之美。缺憾之美在《窗外小豆豆》中随处可见。比如小豆豆的钱包掉进厕所之后她拿着工具将厕所池内的东西一点点地舀上来,这样的场景被校长看到,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弄完之后,请把这些东西都放回原位。”直到地上污物漫流,她还是没能到自己的钱包,最终她把一切归位,回家去了,晚上的小豆豆带着遗憾和疲惫睡着了。这时,作者这样描写到:“那时候,小豆豆奋战过的地面还有些潮湿,在月光下,好像是什么美丽的东西那样,闪闪地发着光。那个漂亮的钱包,也一定静静地待在某个地方。”[2]这样的描写充满隽永的诗意,是带着缺憾的回味与想象。而这种缺憾之美,在小说的最后达到高潮,学校的倾覆,童年的一去不复返,更勾起读者对那些美好人事的眷恋之情。从整体上来看,《窗边的小豆
豆》的文本气质是轻松愉悦的,但因为作者在这种轻松中熔铸了忧伤,将“静”与“动”的感觉巧妙结合,为我们开掘出了别样的审美空间,真正做到了畅销与经典的统一。所以就儿童文学来说,忧伤虽不是必须的,但却是不能完全舍弃的。在当下这个娱乐狂欢的大时代中,残缺、不完美等忧伤形式的呈现,让一味沉浸在欢乐中的读者们理智地看待我们身边存在的苦难和困境,让儿童文学以一种更加审慎的姿态抵抗当下的娱乐化语境,对于青少年儿童的成长,未尝不是一件需要重视的事情。
二、高贵与儿童本位
我们这里所讲的“高贵”,指的是作家的写作姿态,同时也是指作品呈现出来的一种美学品格。在电子媒
介泛滥的后现代语境之下,当我们再来审视儿童文学一直所提倡的“儿童本位”,高贵的成人品格与“儿童本位”二者之间,我们又该如何权衡?当代儿童文学评论家谭旭东认为电子媒介时代童年是“缺场”的,因为现代电视文化和网络文化的挤压,童年被解构。毫无疑问,在后现代文化以及现代电子媒介的冲击下,今日之儿童已非昨日之儿童,他们有着超越此前任何时代的多
美学论文元文化接收渠道,同时后现代去中心的文化理念也挑战着中规中矩的传统生活范式,所以,孩子们的言行在方方面面都彰显着个性。在这样的语境下再来重新审视儿童文学创作中一直在提倡的“儿童本位”,我们也许会发现其中已经潜藏着某些危机。中国文学中的儿童观经历过几次大的转变。新时期以来,“儿童本位”成为创作和批评领域的重要标准,它体现了成人的觉醒和对儿童的大度。但是,“儿童本位”是否就是儿童文学创作的旨归?尤其是在当今后现代文化环境之下成长起来的这些早熟的孩子们,过多的“儿童本位”是否会加剧儿童自我意识的膨胀和对传统价值观的颠覆?因提倡“儿童本位”而造成了过度地迎合孩童的需求,从而导致作品“高贵”品格的逐渐丧失,比如:作品中的成人形象塑造得滑稽、虚伪或者是专横无比;价值观念上完全迎合孩童的认知和世界观,较少有成人的价值引导;作品语言也向孩童靠拢,消解崇高和正经,走向没有深度和美感的平面化玩闹等。而这些作品也许在某一段时间内会赢得市场和儿童的喜爱,但却可能因为放弃了成人的坚守而经不起时间的考验。正如后现代传媒理论思想家布希亚德所认为的那样,后现代传媒看似对人们进行各种信息的迅速普及,但其实质却是在加剧着人们心灵的异化,肢解着社会的心理和个体心性的健全功能,这对我们的心灵造成了严重的威胁。而成长于这
样环境中的少年儿童,他们所显现出的种种“早熟”的状态,其实不过是一种“伪成熟”,这种成熟是不稳定的,缺乏理性的。所以,在后现代传媒语境之下再来谈“儿童本位”就要格外慎重。成人的写作姿态和作品的美学品格是非常关键的问题。“儿童本位”当然是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