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伤杂文
只是苹果
妗奶也来了,家里凑满了各式各样的亲戚。院子里的小的,打打闹闹,一会爬梯子,一会又抢糖吃;屋子里的老的,聊天聊地,老了,不中用了,哪还像几年前十几年前呀。
妈妈拿出一袋苹果,把袋子递给三婶,让三婶把苹果洗好分给大家吃。我走进厨房,从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中取了一瓶递给三婶。
“这是水果清洗剂。”三叔家的妹妹和舅家的妹妹很惊喜的凑过来。
“妈妈,快倒进水里一点。”这是三叔家的妹妹。
“好多泡沫,哈哈,好好玩。”舅家的妹妹依旧保持着她那玩心,伸手往盆子一放,白白的沫,沾满了手,她看着自己沾满泡沫的手,嘻嘻地笑着。
三婶拿了大的已经洗好苹果塞进舅家妹妹的手里,顿时这个苹果又沾满了沫,妹妹无奈,把苹果放进了三婶的盆子里,转头看见我三叔加的妹妹正张着嘴咬苹果。
我把三婶洗好的苹果端进屋子。
“姑奶奶”就这样叫了一声后,把苹果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转身要出门。
出门的时候看见二嫂家的孩子正和大嫂家的孩子推推搡搡,我凑过去,摸了摸比较小的那个侄子的头,问:
“怎么了?”
“我们也要吃苹果!”这次是大嫂家的孩子先说的,小侄子被我摸着头皮,没有敢出声。
我看着他们笑了笑,然后转身进了里屋,翻了好一会,才从橱子最下面的抽屉里到了装苹果的袋子,然后又随手拾了个小袋子,挑了3个苹果放了进去。
出门把袋子给了大侄子,想了想,又把袋子要回来,从里面又拿出了一个苹果。
“小燕,快过来。”舅家的妹妹听见朝我跑来,我把苹果递给她。
“我不吃。”她的拒绝让我有点奇怪,却又感觉到苹果已经被她拿走了。看着她高兴地跑向她,并且高兴的把苹果递给了她的。
“哐啷”一声从屋子里传出来,我连忙转身进了屋子,身后的舅舅婶婶,弟弟们也都靠过来。一个泛着翠绿的苹果滚到了我的脚下,我心里猛地一颤,正好抬了脚,苹果又安安稳稳的从我的脚下滚了过去,停在了二婶的脚下。
我用余光看见二婶弯腰把苹果捡了起来,然后用手擦了擦,又用嘴吹了吹,抬眼看了看四周,把苹果就近放在了门口的餐桌上,连步子都没有挪动一下。
寂静只是一会,然后听见妈妈哈哈的笑着说:
“妗子,你看你跟我抢啥呀,孩子们不吃,不用拿给他们吃。”说着妈妈就弯腰开始捡苹果。
我慌忙凑过去,接过妗奶手里的瓷盆子,把盆子放在了妈妈的手边上,接着弯腰也捡起了苹果。只有妗奶还比较尴尬,笑得也很尴尬。恰巧我弯腰的时候看见坐在沙发上姑奶,满脸的苍白,我不禁吐了一口气,立起了身。然后朝妗奶看去,给她了个微笑。然后走到门口挽着二婶的胳膊朝院子里走去。
“他三婶”随着妈妈的声音,我回头看见妈妈把一盆子苹果递给了三婶。我知道又要三婶再洗一遍,刚要松开挽着二婶的手,就又看见舅家的妹妹拿了那瓶水果清晰剂,从厨房出来。
也就在这时,妗奶家的两个女儿,也就是我的两个表姑,走进门来,小表姑还抱了个小孩。
我松开手,迎了过去,很自然的微笑,这种微笑我练了很久。
大表姑一如平常,还是很平静,也微笑着,比我要热情一点。
小表姑胖了,听妈妈说,小表姑生完孩子就胖了好多,这才发觉,很久不见表姑们了。
三婶笑着把苹果递向大表姑,我匀速的说:
“大表姑不吃苹果。”三婶把苹果又递向小表姑,三婶的眼睛却看向我,很明显,她在紧张我,因为刚刚我的话。我伸手拿了一个苹果,递向小表姑,放在了小孩的手中。
小表姑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笑笑,挽住了大表姑的胳膊。
其实这些我并不喜欢,但是好多事情不得不去做。
微笑,可以被说谄媚,但是这也是一种方式。毕竟大部分人也都接受这种方式。
一家人
妈妈一如平常的说着我和二,我和二一般会很安静的听着,什么也不说,她擦桌子,我刷碗。有时候,二有班不回家,妈妈的话就只落在我自己的头上,那时我就会多了很多埋怨,从心里就不舒服。
有时候我想,而我在学校的时候,二会不会也会这样不舒服。
小时候,二不在家,她是在姨家长大的。很小的时候,我只知道,我有一个,我只有一个。渐渐大了,我才知道,我原来还有一个二。
爸爸是脾气很坏但又很感性的人,所以说我能知道我有一个二,全都是因为他。这是妈妈的原话。
我明白妈妈的意思,爸爸不舍得二,他不舍得把二送给别人,即使是在我大姨家长了8年,他也很固执的,在他看来很平常似的,把二要了回来,姨和姨夫也知道爸爸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他们从来不说什么,爸爸妈妈好像也觉得对不住姨和姨夫,所以姨和姨夫的生日,我们都回去他们家。
这是说二,离二最近的应该是我,她只比我大一岁,也就是妈妈第一年生了她,下一年
又生我,没有什么其它的,只有这个原因。
我是话很多又话很少的人,尤其是在家里,表现的很尽致,有时候会抽到没完没了,又有时候,一脸死相,在外面我则是一脸平静,微笑多一点。
“妈妈,你怎么不晚生一年我二,那我就叫她妹妹了。”是我。
“哈哈,这是什么,爸爸,你买错了,大不是要这个,你怎么这么古板。”是我。
“吗,你猜这个是谁唱的?有三个答案,陈翔,陈楚生,樊博,快选一个,二,你也选吧。”还是我。
“我看你是烧的,你……”是妈妈,因为我沉默。
“啪,啪”是爸爸打我的声音,还是因为我不说话。
“你说句话不就行了,你看把爸气的。”我知道是大,因为二从来不叫爸爸。
怎么说呢,对于大,我很模糊,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模糊,虽然只大我五岁,她却认为我们代沟很大,之间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比起二,我对大的埋怨少点,可能是因为我们交流很少吧。
我上一年级,她小学毕业。
我上初中,她上高中。
我上高中,她上大学。
……
大毕业两年了,爸爸说大命很好,顺利的上大学,顺利的毕业,即使金融危机,她也顺利的工作。
我知道,这全是爸爸的功劳。
二说,大命是很好,接力的活她基本没做过,每次命运安排的恰好,大回家前,活全部结束,大离开家,活全都来。
每次说起来,我和二都觉的特别冤,妈妈说这是命。
的肚子由我来搞大一家人,其实一家人在一起没有那么多值得叹气的故事,却每个故事又都那么令人回味。
一家人,我知道,我永远都有这么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