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教学资料·部编版初中语文
托物言志散文阅读——揣摩表现手法,分析句段作用
题一:                                  菜花
孙犁
①每年春天,去年冬季贮存下来的大白菜,都近于干枯了,做饭时,常常只用上面的一些嫩叶,根部一大块就放置在那里。一过清明节,有些菜头就会鼓胀起来,俗话叫做菜怀胎。慢慢把菜帮剥掉,里面就露出一株连在菜根上的嫩黄菜花,顶上已经布满像一堆小米粒的花蕊。把根部铲平,放在水盆里,安置在书案上,是我书房中的一种开春景观。 
②菜花,亭亭玉立,明丽自然,淡雅清净。它没有香味,因此也就没有什么异味。彩单调,因此也就没有斑驳。平常得很,就是这种黄。但普天之下,除去菜花,再也见不到这种黄了。
③可爱,本来想把它雕刻成花篮,撒上小麦种,贮水倒挂,像童年时常做的那样。也因为杂事
缠身,胡乱把它埋在一个花盆里了。一开春,它竟一枝独秀,拔出很高的茎子,开了很多的花,还招来不少蜜蜂儿。 
④这也是一种菜花。它的花,白中略带一点紫,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它的根茎俱在,营养不缺,适于放在院中。正当花开得繁盛之时,被邻家的小孩,揪得七零八落。花的神韵,人的欣赏之情,差不多完全丧失了。 
⑤今年春天风大,清明前后,接连几天,刮得天昏地暗,厨房里的光线,尤其不好。有一天,天晴朗了,我发现桌案下面,堆放着蔬菜的地方,有一株白菜花。它不是从菜心那里长出,而是从横放的菜根部长出,像一根老木头长出的直立的新枝。有些花蕾已经开放,耀眼地光明。我高兴极了,把菜帮菜根修了修,放在水盂里。我的案头,又有一株菜花了。这是天赐之物。 
⑥家乡有句歌谣:十里菜花香。在童年,我见到的菜花,不是一株两株,也不是一亩二亩,是一望无边的。春阳照拂,春风吹动,蜂轰鸣,一片金黄。那不是白菜花,是油菜花。花同白菜花是一样的。 
⑦1946年春天,我从延安回到家乡。经过八年抗日战争,父亲已经很见衰老。见我回来了,他当然很高兴,但也很少和我交谈。有一天,他从地里回来,忽然给我说了一句待对的联语:丁香花,百头,千头,万头。他说完了,也没有叫我去对,只是笑了笑。父亲做了一辈子生意,晚年退休在家,战事期间,照顾一家大小,艰险备尝。对于自己一生挣来的家产,爱护备至,一点也不愿意耗损。那天,是看见地里的油菜长得好,心里高兴,才对我讲起对联的。我没有想到这些,对这幅对联,如何对法,也没有兴趣,就只是听着,没有说什么。当时是应该趁老人高兴,和他多谈几句的。没等油菜结籽,父亲就因为劳动后受寒,得病逝世了。临终,告诉我,把一处闲宅院卖给叔父家,好办理丧事。 
⑧现在,我已衰暮,久居城市,故园如梦。面对一株菜花,忽然想起很多往事。往事又像菜花的味,淡远虚无,不可捉摸,只能引起惆怅。   
⑨人的一生,无疑是个大题目。有不少人,竭尽全力,想把它撰写成一篇宏伟的文章。我只能把它写成一篇小文章,一篇像案头菜花一样的散文。菜花也是生命,凡是生命,都可以成为文章的题目。
文章第⑦段写“家乡有句歌谣:十里菜花香。”有什么作用?
题二:                                石壁榕
①我在泉州的清源山和福州的于山里,看到了辉煌的石壁榕,才知道比起我家屋后那棵倔强的小榕树所奏出的青绿的生命进行曲来,还有更雄壮的进行曲。
    ②清源山的石壁榕,真是生命的奇迹。这棵雄伟的榕树,生长在足有三层楼高的一块巨岩上,而本身又有两层楼高,观赏它时,非仰视不可。
    ③沿着石壁,许多粗壮的根从岩顶射向大地,有的像缆索悬荡在空中,有的像巨蟒盘旋而下。它们把整块巨石紧紧拥抱。假如从云端俯瞰下来,大约会看到这棵榕树像巨人伸出手臂,抱住一块天然宝石,企图把它从大地的母腹中拔出。
    ④我很幸运,竟在一次大雾天里见到清源石榕别样的风姿。那时,雾气正像炊烟似地袅袅上升,一阵一阵地掠过岩石,而且一阵比一阵浓烈,最后岩石像沉浸在浩渺的云海中,而榕树,被云岚雾霭所凝聚成的大白盘托住,在迷蒙的烟波中忽隐忽现,好像飘动在云中的神树。更有意思的是,在榕树背后,又隐约可以见到岩石的母山中的一座寺庙,庙宇在云雾缭绕中浮沉,朦朦胧胧地,像是天上的殿堂。见到眼前景象,我竟飘飘忽忽起来,仿佛置身于
云中仙山,置身于琼楼玉宇与金木玉树之前,似乎还听到苏东坡的南方口音:“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⑤在于山,我又一次见到气派雄伟的石壁榕。也是站在巨石肩膀上的云中大树,也是气吞大地的巨蟒似的根。
    ⑥了解清源山和于山石壁榕的友人告诉我:这种榕树所立足的岩石,不是一般的岩石,而是最坚硬的花岗岩。如果说,要在世界上寻一种在最坚硬的基石上生长出来的最顽强的生命,那就是榕树。
    ⑦他还告诉我,这种生命的奇观,是发端于一种细韧的种子之中。那是一颗成熟的、像小珍珠的果子,果子里面包藏着许多小颗粒似的种子。大约是一只顽皮的鸟儿,在它吞食了榕果之后,就选择这个奇伟的地方,排泄出它消化不了的种子,就凭借岩上那一层尘埃结成的薄薄的泥土,悄悄地、雄心勃勃地长成绿光四射的庞然大物。
    ⑧仔细瞧瞧,岩石上好像没有别的生命,也许在岩缝里有几株细小的野草,但我看不清。这种岩石真是生命难于生存和发展的地方。
    ⑨榕树,就在生命难以生存的地方,让自己生长成伟大的生命,在生命难以发展的地方,把自己发展成其他生命望尘莫及的参天巨木。
    ⑩这是多么了不起的生命进行曲。
这篇散文的开头、结尾从结构上和表达效果上起了怎样的作用?
题三:                            静悄悄的昆仑山
王宗仁
昆仑山下,部队营院一角的枯草丛中,亮亮地袒露看一个野兔窝。额角上有块白印记的兔妈妈,带着三个儿女旁若无人地生活着。日出而起,日落而归。炎阳暴燥的中午,它们到太阳晒不到的不冻泉边散步。大雪扫山的傍晚,它们躲开口喧闹到雪水河里爽饮。偶尔也会看到老兔独自离开营院,随心所欲地走在通往荒原的山径上,走走停停,停停又走走。它是在默默体味着它们一家拥有一座山的快乐吗?
在距离野兔那块自由天地的不远处,驻着一个汽车连队。百十个兵在军号声中过着整齐划一的生活。起床、早操、出车、开会、熄灯。兵和动物,相安无事。
时间在昆仑山静悄悄地流逝了半年。这天,一只灰鸽子不知从何处突然飞到军营里。它站在战士们当年搭地窝子的残墙上,尾巴一撅一撅地急叫着,似乎在呼唤什么。灰鸽子肯定是长途跋涉而来,要不它为什么灰头土脸地显得那么疲惫?——噢,它是没有地方栖身,无家可归呀!昆仑山从古至今树木不落根,鸟儿筑巢少依托。
一连好些天,每到傍晚,外出的灰鸽子就飞回军营,悄没声地站在残墙土过夜,光天赤身,风雨不避。静静的军营生活因为添了一只鸟儿而变得快乐,兵们自然也多了一份情趣。但同时也让他们的心不安起来,无遮无掩的墙头毕竟不是灰鸽子的久呆之地!一天深夜,陡地飘落起大雪,次日清晨,兵们看到披着一身雪被的灰鸽子变成一个雪桩,呆立不动,他们实在心疼却又不知如何使它温暖?
兵们发现灰鸽子从残墙上消失,是在半个月后,那天清晨班长马安良早早起床,照例端着一小碗虫米,给灰鸽子送到残墙下。他惊喜万状地看到灰鸽子从兔窝里悠悠哉哉地走出来,抖抖翅膀飞上了墙头。奇了,怪了!难道昨晚它钻进兔窝过夜吗?
细心的马班长,不声不响地观察了野兔与灰鸽子共栖一窝的和谐情形:兔们住在里端,灰鸽子栖身洞口。兔的满足是显而易见的,它既大度地让了步,又有了遮风挡寒的墙,何乐而不为!至于灰鸽子,能在走投无路时免费得到一个家,这已是求之不得的了,即使做出点牺牲也心安理得。
托物言志的散文兵们在紧张的军事化生活之余,绝对不会忘记住在军营一隅的伙伴。早送它们出门,晚迎它们归家,还会时不时地给它们送上一顿美味的晚餐。
军号照样喷亮,队伍照样整齐。高原军营生活就这么简单,没有额外的负担,只有平静的氛围。静静的昆仑山,静静的军营,静静的野免和灰鸽!
这天清晨,我看见高天下,一对翅膀在晨曦中闪亮,那是兵的黎明在飞翔。我祝愿:昆仑山永远静下去,昆仑军营永远美下去!
1、文章写部队营院一角的一窝野兔的目的是什么?后来引出对灰鸽有什么作用?
2、文章结尾“我祝愿:昆仑山永远静下去,昆仑军营永远美下去!”在全文起什么作用?表达了作者什么样的心愿?
题四:                              淡竹
初秋,我和他相遇在江南湖州一个叫“百草原”的山林中。
他是竹——植物中的另类。
他看上去清瘦且憔悴,相对于百草原其他植物,像一个混得不太好的中年人。
稻子,正是扬花灌浆的妙龄,名牌大学新生般踌躇满腹。
银杏终于褪去一身浓艳,和蓝天的高洁媲美。
松树很满足,即使干瘪的果子永远得不到更饱满的收获。
法国梧桐是老实人,沉浸在年代久远的优越感里,并不知道,有一种鹅掌梧桐,要悄然代替它无敌的位置。
兰花三七,像极了熏衣草,却更美,所有的花都虔诚地朝往一个方向,像被一种崇高使命蛊惑。据说气味能抵挡蛇对游人的侵袭。
浮萍无根,却有心有肺,挣脱着随波逐流的命运。
被践踏的草,总是第一时间奋力挺直腰杆,挂着最底层最灿烂的笑。
贪婪的蔓,不知羞耻地攀爬在高大的冷杉上,一边噬血,一边甜言蜜语……
几乎所有的植物,都躜足劲儿,在喊——我要生存!我要开花!我要结果!
甚至动物。三只人工繁殖的小老虎,眼睛都未睁开,拼命争抢着狗奶妈的乳头。
甚至那口奇异的朱家千年古井,都像藏着无穷的欲望。日夜暗涌不息的水,居然漫过高出地面一米的井沿。如果将井沿继续垒高,水会怎样?
他是竹,是植物中的另类。其实,名利、金钱、权势,如同阳光雨露的垂爱,蜜蜂花蝶的青睐,他不是不想要,可是,要弯下腰,要费心机——要将每一条根都变成利爪,团结土壤,虚伪地赞美越来越污浊的空气,要与昆虫讲和,与风霜妥协,对苍蝇漠视,对强加在身上的种种不公委曲求全,才能安生立命,才有飞黄腾达的可能。
可是,他的节生来就是直的,他不能弯腰。他的心生来就是空的,他不愿费尽心机。
真是空的吗?
不。那一节节空里,早已成就一个美妙的小宇宙——有与生俱来的一些坚持,有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的豁达智慧,有对土地的感恩,有和另一棵竹的爱,与笋的亲,与周围无数青光绿影的促膝长谈、开怀畅饮,有鸟儿偶尔驻足的呢喃,有清风明月的和唱……笑忘功名利禄、荒芜繁杂的每一秒时光都格外静谧而美好。
那一节节空里,是永远的满盈。
更让我惊异的,他不仅直,空,而且淡。
他是“淡竹”——全球原始淡竹林最大落中的一员。从外表到骨子,都是竹子中的最淡——淡紫、淡红、淡褐、淡绿,淡泊。所以,他与世无争到看淡生死。
他可以很入世。生可以防风,成荫,美化环境,死可以做篾,成为最土最实用的晒竿、瓜架、凉席,竹桌竹椅竹篮。
他也可以很出世。他是箫与笛的前世,不死的魂魄随天籁之音往来天地之间,优雅散淡而隽永。
当然,这并不表示他逆来顺受,他会和压在头顶上的积雪抗争,他不允许荒草占领脚下的领地,他摇曳着枝竿向毒蛇示威,他告诉所有的竹要独善其身兼爱天下。
他是李白,“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