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谁?”
阿源不知道何时回来了,看到嘉允捧着一张照片,两眼泪汪汪地注视着,好奇地问道。这个人到底是谁?能够让长久以来,一直对任何事都两耳不闻,两眼不视的嘉允全身心投入地注视着的人。
是不是就是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人?阿源越想越好奇,明知她不会告诉自己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问你那个人是谁?”
对于阿源的疑惑,嘉允并不想给他答案的样子,仍然紧闭双唇。
她早就变得不会那么容易开口说话,更别说关于姜藤的事。她很讨厌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
“这个是你爱的人吗?”
阿源一副心里有数的样子揣测道。
“喂!变哑巴啦,为什么我问你你一句也不回答?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好隐瞒的,一句话也不会说!!你傻了吗?我看你是傻了!”
大叔别咬我
在阿源的心中,以前的一直是个充满活力,热情向上的人。
对于她现在这个样子,阿源可以自我理解成因为寒泉的原因她才不好意思说出口,可是当看到把自己当千古罪人的样子,他不得不生气,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把他害成了这个样子。
门口响了一点动静,现在这个时候来人只可能是寒泉了。阿源从嘉允手中抢过那张照片,在寒泉走近后塞到他手里。
“这是什么?”
寒泉看着阿源把一个东西塞到自己手中,有点反应不过来。
“寒泉哥,就是这个人是不是?”
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只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阿源坚信自己的直觉。
“这是谁?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寒泉哥你?”
“你说什么呢?”
“其实我爱的是这个人,是寒泉哥你死死抓住了我才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是不是?”
“阿源!”
“你回答啊,你还想瞒着我,要把我蒙在鼓里?是寒泉哥你让张嘉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对不对?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千古罪人!”
阿源心中积累的怒火有点遏制不住。他相信,能够让嘉允一直不停地流泪的人,一定是她深深喜欢的人,而且他早就觉得嘉允和寒泉之间并不像一对恋爱中的人那样甜蜜,反而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嘉允仿佛被什么束缚在寒泉身边一样,而寒泉的情形虽然和嘉允不完全一样,可也是一副即将崩溃的模样。两年来,这种奇怪的感觉一直让阿源想探个究竟,但是至今为止没任何人给他答案。
“哥,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阿源气愤地喊着。不管他以前有多讨厌嘉允,她终究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不管多么憎恨嘉允让自己失去了父母,他都不能从心里头把她视为陌生人,因为她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
“阿源!”
“也许,难道说……我只是说难道说,虽然我相信哥哥不是那样卑鄙的人,可是,难道哥为了嘉允……”
阿源在心中祈祷,事情千万不要如自己所想,寒泉不会是那样的人,他不会让自己失望的。今天,他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问个明白。
“因为寒圭哥吗?为了寒圭哥你才限制住我的人生的吗?”
“阿源!”
寒泉继续保持沉默,反而是嘉允大声喝断了阿源的逼问。泪流满脸的她朝着阿源痛哭起来。
“好,我知道我说的有点过火,我只是猜测啊,我是说,也许,也许……”
一直没有说话的寒泉,目光一直没有从那张海报上移开过。两年前那人的模样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这个影响犹如魔鬼之手在撕裂着他的心脏。看了一眼嘉允手上那枚两人的订婚钻戒,他觉得很可悲。比起来,海报中姜藤的那张脸更加让他觉得拥有了嘉允真正的爱。想至此,寒泉怨恨起周围的一切。
好久,寒泉终于开口说道……  “是的,我是因为我哥而抓住嘉允不放的。”
“你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阿源像是被人当头一棒一样,惊讶地问道,他实在不敢相信。
“寒泉,李寒泉,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你给我安静点,不要插嘴。”
“阿源!!”
“我叫你安静点!”
阿源从心底爆发出了怒火。
“你现在才对我讲实话吗?原来你害怕我知道真相?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了寒圭哥的原因吗?对不对?这种借口也要寒圭哥活着才能行啊,为了这个勉强的理由,你就残忍地把我逼成这个样子吗?真厉害!还逼着她订了婚,你想让我生活在你的掌控之中,从结婚前到结婚后,甚至整个人生!!”
“张源!”
嘉允再也无法沉默,朝阿源吼了起来,空气似乎都凝结了。也许不想再看嘉允绝望的样子,阿源头也不回朝门外走了出去。看着阿源生气地在眼前消失,屋里的气氛更加尴尬紧张了。嘉允觉得好累,她已经连张开双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静静地倚在墙上,好久也没有动。而寒泉也和她是相同的举动,随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他突然开窍一般懊悔起以前所作的那些事。那段时候的幼稚想法和举动,现在已经给自己的人生套上了枷锁,让他抬不动双脚。
“你为什么要撒谎?”
终于,嘉允叹了口气,首先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原本就是谎话,不是吗?”
“当然不是!”
寒泉苦笑着朝嘉允说道。虽然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都认为坚持抓住嘉允直到订婚,是因为深爱着她的原因,但是他现在清楚了,阿源说的没错,其实自己内心中的根源是寒圭,为他守卫住所爱的人这个想法一直深埋在自己的潜意识中。结果呢?他对自己最深爱的人做了世界上最丑恶的事情。
“对了,你还记得我那次自杀吗?当初我想,如果不这么做,你和姜藤是不会分手的。最后你果然为了我和姜藤分了手。”
他的话让嘉允又流下了眼泪。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遗憾弥漫了全身,痛得她快站不住了。
“其实,我只吃了一点点药,根本不至于死,我想只要能留住你,只要能让你留在我身
边,我做的那些事本算不了什么……最后,你虽然留在了我身边,但是,我却差点杀死你!!”
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饶恕自己犯下的罪?如此大的罪过。如果有专门收留为爱而犯错的人的教导所就好了,那样,自己便可以在那里接受教化,净化自己心灵的同时,其他人也能得到解脱,而不至于都像现在这样悲惨了。寒泉甚至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你到底在说什么,李寒泉?!到现在你和我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
“我会和你取消婚约的,现在你可以回到姜藤的身边了。”
“什么?”
“取消婚约吧,我放弃和你的一切。”
“取消婚约?放弃?”
对于嘉允的责问寒泉无言以对。他知道这是她的必然反应。也对,等一切都结束了以后,自己才说放弃,这有什么意义?所有的事都变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嘉允愤然道:
“当初是谁说死也不能让我离开!!现在又对我说决定放弃!现在你能这么容易地说出来当初为什么就不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
“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办?我也快疯了!!我也不想看着你这个样子。每天看到阿源我心中的罪恶感就加深一分。我现在也忍受不住了,嘉允。”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下了这个决心的。我也不知道你现在活得有多么生不如死。你知道当初我和他说出分手的决心有多难受吧,差点剥夺我活下去的勇气,都是因为你!都是为了救你我才这么做。
我想只要能救你,不管我活成什么样子我都认了。现在你又和我说回到他身边?你还以为他是原来的他吗?不是了,他已经完全变了,完全变成了两个人。他一定决定忘掉一切了,对于一个决心忘掉过去所有不快,打算开始新的生活的人,我死也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嘉允!”
“让我回去吧。让我重新回到19岁吧,那样,我就会重新去公园,不是和他说分手,而是告诉他我有多爱他。可是,谁能让我回到过去?”
寒泉离开了,在他坐过的位子上留下了他手上的那只散发着冷冷光芒的订婚戒指。嘉允走过去,摘下了自己的那只放到了旁边。
如果摘掉这个就能回到以往的岁月那该有多好。但是即使摘下了戒指,所有的事也已经覆水
难收了。如果说这一切都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的话,现在又是它让大家打寒战的时候了。已经熄灭的火堆还有可能再次燃烧吗?明明已经结束的一段感情,现在又不顾一切回头去那个人,多可笑?嘉允越想越丧气,她紧紧抿住已经于裂得快出血的嘴唇。
“嘉允!!!”
是智雅的声音。
智雅气喘吁吁地站在玄关处,看样子是一路飞跑过来的。
“你和寒泉分手了?寒泉让我赶快来看你,所以我赶紧过来了。”
寒泉对智雅说了一切。他说自己要离开韩国,他已经无法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在这个地方继续生活下去,他讨厌这里,想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越快越好!智雅也很赞成他早点离去,毕竟他的放弃甚至是离开,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件好事。
“你一定很难过吧?但是不要担心,现在一切都好了,现在可以像以前一样幸福地生活了。”
“怎么可能会一切都变好?哪里还会有什么幸福?”
“你傻了?现在你当然应该去姜藤,你还不明白?”
如果事情真的能够像智雅所想的如此容易就好了。顺利地和分手很久的他重归于好,真的可以这样吗?如果可以的话那该多好!
“智雅!”
“嗯。”
“他好像是比奇。”
“你说什么?”
智雅有点莫名其妙,无法理解嘉允的话。
“电视上,整个采访的过程中,他的脸都很陌生,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你说那个啊!哎!你又来了。傻瓜,他是新人,表情当然很生硬了,不要让我再说你傻了啊!”
智雅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嘉允却清楚地感觉到姜藤已经完全变成了她们所陌生的比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