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９８缔客世界2019年12月第12期
李杨
（武汉大学 湖北 武汉 430072）
[摘要]郁达夫在《迟桂花》、《春风沉醉的晚上》和《银灰的死》等小说中描写出了几位天真善良、美好纯真的女性形象，他的小说展现出了对女性的关怀和赞美，充满着人道主义精神。但在《郁达夫日记》中，他在与王映霞谈恋爱的过程中，还曾写过“女人终究是下等动物”“以后要振作起来，将这些女魔驱去”等诋毁的言论，所以笔者想结合郁达夫自身的女性观谈一谈他作品中描述的女性形象。
[关键词]郁达夫；女性观；小说；女性形象
[中图分类号]G623.2 [文献标识码]A
引言
五四运动以来，文学的主题聚焦在人的觉醒、启蒙和解放上来，而女性问题也正是人们关注的焦点。在3
0年代的中国文坛，大批文学家喜爱书写女性，关注女性，而郁达夫的小说是我国现代抒情小说的先河，他以表现自我的强烈主观抒情彩在文学史上独树一帜，在郁达夫的笔下更是创造了很多各具特的女性形象，她们展现了作者的人性关怀和审美态度，传递出了作品中的文化内涵。
《迟桂花》中的翁莲就极富天真纯洁的自然之美：她家中父亲死得早，哥哥到日本留学，家里就剩下母亲和她，翁莲嫁了个乡下富家，但却没给她带来幸福，她的婆婆繁言吝啬，小姑刻薄尖酸，丈夫放荡凶暴。她丈夫因染急病死掉，使翁莲年纪轻轻就背着克夫的罪名守寡。即使面对生活诸多的打击折磨，她依旧坚强乐观：搬回娘家之后，她没有自怨自艾，凭借自己的勤劳能干，给家里带来了新的变化与希望。作者将翁莲比喻成迟桂花，她是大自然的美丽与宁静之美的化身。在小说中的郁兄坦言对她起过邪心时，翁莲听闻缘故后没有苛责和谩骂，而是给予宽容与理解“在绿竹之下的这一种她的无邪的憨态，又使我深深地，深深地受到了感动”[1]，这样一个美好、纯洁、自然的女性，也是郁达夫心中理想的女性形象。《迟桂花》绝得称得上是郁达夫散文抒情式小说的最好的范例，风景的描写和语言人物都是清丽自然的。
在郁达夫的《沉沦》中，他还明确表达出了对爱情和女性的追求“知识我也不要，名誉我也不要，我只要一个安慰我体谅我的‘心’。一副白热的心肠！从这一副心肠里生出来的同情！从同情而来的爱情！我所要求的就是爱情！若有一个美人，能理解我的苦楚，她要我死，我也肯的。若有一个妇人，无论她是美是丑，能真心真意的爱我，我也愿意为她死的。”[1]24在作者个人的生活中，他对爱情与女性也是
有着相似的渴求“啊，映霞！我的丑恶耽溺的心思，完全被你净化了”[2]他对女性的和爱情的追求就是希望能够得到安慰、理解和同情。
《迟桂花》是郁达夫较晚时期的小说作品，他早期创造的女性形象还有：《春风沉醉的晚上》里的陈二妹，《银灰的死》里的静儿，《茫茫夜》里的海棠和荷珠还有《茑萝行》里的妻子等。这些女性，多为社会下层的人，带有苦情的彩，她们有的是工人、有的是家庭主妇、有的是侍女还有的是，但无论是何种职业，郁达夫都对她们展现出了极大的同情和悲悯与关怀。
《春风沉醉的晚上》里的陈二妹，是一家小烟厂的17岁女工，她正直善良、乐于助人：她每天做十几个小时的活，报酬却十分低微，工厂的管理人还总想乘机调戏她；当她发现“我”吸烟时，便规劝“我”不要吸烟；她自己生活已经很拮据了，但发现“我”的生活同样窘困时，主动给“我”买来面包；当她发现“我”整夜不归，行为可疑时，便诚恳地规劝“我”改过，怕“我”做坏事；当她发现是误会后，又马上坦率地自我反省。这样一个纯真可爱的人来关心“我”，“我”也对她的生活经历报以同情、施以援手，两个命运同样悲苦的人互相关切同情，是在当时黑暗的社会环境下别样的友谊。《银灰的死》里出现了影响“他”命运的两个女性，一个是他的亡妻，一个是在酒家的静儿：异国求学，自己的妻子受他母亲虐待，最后染病去世，此时静儿常常陪伴劝慰他，“他同静儿，大约就是一对能互相劝慰的朋友了”[1]7但是静儿嫁了别人，他得不到静儿，怀念亡妻觉得对不住她，最终在颓废与孤寂中死去。这篇小说是郁达夫的处女作，但他作品中女性形象的特点已经初现端倪了：她们柔弱无助，但也有着美好的品质与
情感。郁达夫对女人有一种深深的爱：在翁莲、静儿和陈二妹等人的身上，我们看到的是真善美，是女性所特有的魅力。即使是描写性，也没有那种污秽之感，对她们都是抱有一种同情的心理，这是郁达夫小说的独特之处。
在《郁达夫日记》所展现出他的现实生活中，我们也可以发现，郁达夫是性情中人，偶尔还会有些小敏感，对于自己的夫人孙荃，他时常有愧疚之心“如何报答我这位可怜的女奴隶，想来想去，终究想不出好法子来。我想顶好还是早日赶回北京去，去和她抱头痛哭一场”[2]73-74；对于自己的真爱王映霞，他是锲而不舍，几次三番都觉得受到了愚弄，在感受到失恋时就写她的坏话：说“不该待女人待的太神圣太高尚，因为中国的女人，是喜欢偷偷摸摸的”[2]82，等诋毁女性的言论，但还是奋力追求着“老天爷呀老天爷，我情愿牺牲一切，但我不愿就此而失掉了我的王女士，失掉了我这可爱的王女士。努力努力，奋斗奋斗！我还是有希望的呀！”[2]80、“我若能得到王女士的爱，那么此后的创作力更要强些。啊！人生还是值得的，还是可以得到一点意义的”[2]77。
这样看来，郁达夫也是极其真诚可爱的，正是因为他怀有着对女性的爱恋并推崇向往她们，才使得他的作品中女性都能呈现出美好纯洁，展现出女性之美。综上所述，郁达夫创作出来的女性形象不是短暂的柔美，而是永恒的人性美，是尊重着女性、恋慕着女性的真正带有平权彩的女性形象，而郁达夫这种成功的人物形象塑造与他自身对女性和爱情的观点是分不开的。他的作品里给予了女性真正地平等，不是单纯的站在男权社会的角度看待女性，把她们视作男性成功人生的附属品或是可利用的工
具。郁达夫的女性观和女性书写真正闪耀着人性主义的光芒，在文学史中永远占有属于他的独特位置，也值得今天的作家和读者们去认真思考。
参考文献
[1]…袁胜勇.郁达夫集，第五卷[M].广州：花城出版社,1982.
[2]…陈其强，郁峻峰.郁达夫全集，第五卷：日记篇[M].浙江：浙江大
学出版社,1998.
赞美女性作者简介：李杨（1997.2-），女，汉族，江苏铜山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国际关系与国际政治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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