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一把青》中的感情架构解读
摘要:《一把青》是台湾著名作家白先勇的短篇小说。曹瑞源导演历时三年时间将这部短片小说拍成31集同名电视剧,并于2016年在台湾公映。电视剧标语写到:“那个年代,男人的战争才结束,女人的战争,才要开始……”。这是一部献给台湾人民的电视剧,不仅仅是因为其中映射了很多历史故事,包括抗日战争、国共第二次内战以及当时国民政府迁台等,更能够打动人心的应该是《一把青》渗透出来的情怀。《一把青》因其在特定的历史环境中,故事透露出来三种情怀“友情、爱情、军情”。这三种情怀是作品中所有人物都经历过的,尽管看似结尾是喜剧,但其中所有的感情都成为主要人物连死去都带不走的遗憾。
一、我了三个女人的友谊
一个因为父亲被冤枉而被警察四处逮捕的女大学生——朱青;一个死了前任丈夫,带着女儿改嫁的东北刚烈副队娘——小周;一个为了和空军在一起,抛弃豪门家庭,未婚先孕和空军私奔
的师娘——秦仟仪。这基本上是她们三人上半生命运的概括,尽管听起来她们三个就很有故事。
她们友谊是如何建立的呢?小周和仟仪本来就是大学同学,不同的是仟仪和空军私奔了,所以没有毕业,这也是导致仟仪后来命运的一小部分原因。朱青是逃难的大学生,到金陵上学,来金陵的原因是因为受伤空军留下的一张纸条“千里姻缘共床枕、但求佳人度此生,513”,朱青来金陵是为一个编号为513的空军来的。通过一些伎俩,她成了小周女儿的家庭老师,小周口直心快,喜欢骂人。朱青尽管不反感,但也不会喜欢。反倒是仟仪的宽容大度与谦逊温和,朱青很快就成了师娘的朋友。
友谊的发展。友谊如果要经得起检验一定要经历一些事情后。线索一:师娘不让朱青嫁进空军村,是因为她知道这是为朱青好,她知道空军村小太太们天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尽管最后朱青还是嫁进了空军村。线索二:朱青宁愿自己坐牢,让父亲一辈子蒙冤,也选择让仟仪和他丈夫江伟城自由,幸运的是伟成是个好人,宁愿自己坐牢把朱青换回来。线索三:来台湾以后,国民党把朱青抓住了,让朱青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并交代同伙,朱青性格很顽强,尽管被自己的两个出卖以后,也没有出卖自己。小周,似乎永远都是仟仪和朱青的归宿,永远充当着一个玩伴,一个等待者、担忧者的角。
三个女人中无疑朱青是最坚强独立的,因为小周和仟仪永远都将他们的男人放在第一位。无论有什么事情,她们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抛弃妹,带着男人离开。朱青正式摆脱了这样的命运,才有了最后的结局。
二、《一把青》中的三种爱情
《一把青》中其实总体讲述的爱情故事都是悲惨的,空军村的小太太们的命运就是等待空军回家,但是大多等到的都是自己空军男人的尸体。空军村,好似一座围城,外面的姑娘都想嫁进看似体面的村子里,等和空军结了婚她们才知道这里面女人的命运是什么。
第一种爱情是仟仪和伟成的爱情。仟仪将伟成看做自己的唯一,她宁愿被妹们骂,甚至唾弃,她也不愿意让伟成坐牢。往台湾逃难的路上,尽管自己被了,她还是带着伟成的信念活下去,她知道伟成需要她照顾。仟仪用自己的一生陪伴着伟成。同样,伟成最后瘫痪在床上,他为了不给仟仪惹麻烦,选择了自杀,这个结局对于读者来说可谓悲喜交加。喜在于仟仪不用那么累了,悲在于仟仪尽管活着,却永远也逃离不了空军村的命运,也就只是一个行走的孤魂,她生命中所有最珍贵的东西都没有了。这种爱,是用自己的一生去守护这爱人,直到最后,抱着未完成的梦离去。
第二种爱情小周和小邵的爱情。小周的丈夫去世了,小邵作为交接人迎娶了小周,小周尽管有一百个不愿意,还是和小邵走在了一起。爱情是需要时间磨合的,当一种习惯养成了,便有了爱。小周和小邵的爱情便是如此。小周活着的希望是小邵和她的女儿墨婷,尽管平时她表面上看不出来爱小邵,但是她一旦得知小邵在工作上有问题总是第一个站出来解决问题。尽管后来小邵以前喜欢的女孩子出现了,小周还是让放开小邵,这种放开不是不爱,而是愧疚,觉得自己霸占了小邵的青春。当然,小周和小邵的爱情虽然经历了波澜,但是却是作品里面唯一走到最后的爱情。这种爱,是责任,是习惯,是一种从亲情中提炼出来的爱情。
第三种爱情是朱青和郭轸的爱,朱青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献给了郭轸,郭轸也带给了朱青最美的时光。郭轸和朱青对爱情的渴求与自信,是导致朱青后来命运转折的直接原因。他们彼此相信自己一定会给对方美好的未来。事与愿违,空军的命运永远都说不准,所以,郭轸死了以后,朱青能够拥有的只是和郭轸的回忆,甚至,在最后,回忆也没有了。这种爱情,是将自己最美的时光奉献给彼此,尽管会留下遗憾与伤痛,但从疼痛中苏醒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可以更加坚强,或者说,经历了无数爱情的痛苦后,一切都被看淡了。所以朱青到最后完全变了一个人,陪睡、给男人洗澡、卖唱、做舞女、当情人等,都是因为她失去了一切后
的重生,她受到的伤害最深,所以看得最清楚,这是她最后可以笑对生活,无愧于心的根本原因。
三.空军的情谊
空军,英俊潇洒的躯壳后背负着随时为国家命运升空战斗,冲锋陷阵的无奈。空军的情谊是钢性的,不垮的。
《一把青》中空军的情谊首先体现在杀队友。伟成杀过不知道多少队友,所以经常在噩梦中惊醒,尽管他杀队友是在无奈之下为了让队友少一点痛苦,但是一辈子都背负着一种罪恶感——杀死了自己无数的弟兄。自己带出去的人再也带不回来。郭轸也杀过自己的队友——小白的丈夫,他也痛苦过,痛苦的解脱来自于大队长的经验和朱青带来的爱情。在国共第二次内战的时候,其中一个飞行员受伤了,郭轸的卡壳了,他想决队友,那种着急的心态下没有流露出来憎恨,而是一种如果不杀死队友就会更加内疚的眼神。所以精神略有异常的伟成站出来杀了队友。这时候,军人的情谊在两个主人公的下体现出来。故事的高潮,是伟成最后杀郭轸的那一刻,情节发展很快,很自然。郭轸的一生最后没有留下一句至关重要的话,就这样死去了,这位朱青的爱情悲剧更是打下了铺垫。看似因果循环的背后,
包含着一种空军的无奈,面对将死队友的无奈,杀队友后无法解脱的无奈。这种无奈,也正是他们建立这种空军情谊的关键点。在这种情况下, 每一个空军都深知,解脱了就逃离了这个乱世。伟成的一句话:相似也死不了,想走也走不了。这句话反映出来了,他们一辈子中所受的痛苦。
空军的第二种情谊,伟成作为大队长,被老李和小邵出卖了。这种出卖是在当时以为肯定不会有事的情况下发生的,就好像小周和仟仪出卖以为已经出国的朱青一样,以为被出卖者永远不会回来了。老李和小邵也以为伟成永远不会到台湾,所以他们出卖了伟成——大队长。事情总是有偶然性,伟成的回来,就是要见证这种友情。看到自己被出卖的那一刻,自然心里面不是滋味,但是想到这种迫不得已。这种迫不得已又很像朱青原谅自己的两个一样。所以,他们最后还能够在一起吃饭聊天,都是因为这种放下与看淡。出卖也好,坐牢也好,仟仪的话说“日子过了,就好了”,这种情谊,或许就是等着日子过了就好了。
所以,《一把青》中最后,大家到了台湾后,空军的情谊和结局与三个女人的情谊与结局有相同之处。
四、结论
爱情、友情、军情之下,结局最悲伤的无疑不是女一号朱青,反而是仟仪,或许真的是因果,你前辈子所做的事情,有一天总会偿还。感情的事情,尽管科学解释不通,文学作品却可以带我们心灵的震撼。所以,伟成的自杀,破坏了仟仪所有的梦想,她不怕累,但是她害怕一个人老。事实上,她的确也是一个人老了,尽管她看淡了,但是终究是带着遗憾老去。小周最后精神失常,她失常的时候想起的是和朱青与仟仪的过去,可见,她唯一看不淡的便是三个人的友谊,唯一放不下的是这辈子仟仪和朱青所造的孽。而结局,女一号朱青似乎是一种喜剧,她从美国回来,微笑着迎接小邵迷茫的眼神和莫婷激动的一声“朱青阿姨”。尽管朱青这辈子受的苦最多,但是她终究看淡了一切,放空了一切,所以笑到了最后。
《一把青》渗透这三种经受苦难和对待苦难的观念,也就是三个女人的一生:带着美丽的遗憾死去,带着一生的痛苦老去,带着全新的自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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