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端午的阳光
【篇一:散文端午的阳光】
一
一只小花猫在梧桐树下咀嚼温暖的阳光
自行车摇摇晃晃,顺着它的纹路划过
春风揭开镜面,看到我朝着向日葵奔跑的方向
土地粘稠,软得像街边晒过半小时太阳的糯米糕
点缀着千里沃土,香稠轻撩,浓郁芳香
我在这宽阔的大道上,闻到七十年时间熬出的红叶枫糖的味道
每一丝,都融进我探寻远方的目光
这悠长岁月积淀的厚重土地,衬得起我们青春心房的向往
撑住无数刚劲步伐,映出亿万人民为之不倦砥砺前行的故乡
二
从南海到漠河,我的战机从未驻留
钢铁铸成的冲击波,在祖国上空绘出两条轨道
一头连接城市,一头触摸乡村,有小鸟在上面歌唱
每当我挥挥手,送出远方的致意
大地上的人们就会微笑着对我行注目礼
金属的机身,映衬着他们明媚的笑靥
城市向乡村询问,桥头的三棵柳树是否繁盛
檐角的玉米,是否发出阳光的清香
乡村惦记城市街头的繁华夜景
挂念孜孜拼搏在书桌旁的身影
我传递一切,也守护一切
带来他乡的念想,带来年轻一代的梦想
维系兴盛富强的祖国
捍卫着我们共同保护的理想
三
层层叠叠,弯弯绕绕,沥青马路被摇撸描绘在城市
纵横交错,窄窄小巷如同木质纹理勾勒都市脉络
绿地掩映的城市,使我记起乡间的碎石小道
过客匆匆的脚步,让石子深入泥土,愈加稳重深沉
坚实的步履,把它们打磨发亮,我想起深藏南海的珍宝
我们用七十年勤恳而散发麦香的脚步,踏平坎坷前路
构筑未曾想象的梦乡,嵌入梦想
今日的巍峨盛世,是当年陕北平原上衔着大枣翱翔的信天游
是西部高原大山里隆隆作响的“三线”厂房
是东北黑土地上装饰有雪朵的黑石油
是沿海滚滚波涛里,伴着浪花远航的渔船
所有的一切,碎钻般折射出当今的繁荣
祖国啊,给予我此刻把它写入心房的力量
讴歌,是我们青春的笔下,永恒的理想
【篇二:散文端午的阳光】
熊育
端午节出生于汨罗江畔。同济大学建筑工程系毕业。曾获得第五届鲁迅文学奖、《中国作家》郭沫若散文奖、第十三届冰心文学奖等,入选全国文化名家暨“四个一批”人才、广东省文学领军人才、德艺双馨作家等。出版有诗集《三只眼睛》《我的一生在我之外》,长篇小说《连尔居》《己卯年雨雪》,散文集及长篇纪实作品《春天的十二条河流》《西藏的感动》《走不完的西藏》《罗马的时光游戏》《路上的祖先》《雪域神灵》,摄影散文集《探险西藏》,文艺对话录《把你点燃》等19部。《己卯年雨雪》《西藏的感动》《无巢》《生命打开的窗口》等作品在德国、俄罗斯、意大利、匈牙利、以列、日本、英国等国翻译出版。
你下次来就看不到我了
又是秋天,整整十年,我重又踏上了怒江峡谷之路。似乎是要把遗忘的时间寻回来,这一路,我的目光与《怒江的方式》中的不同,不再是发现而是寻觅,寻觅江面的溜索、千脚房,寻觅那个背柴的少女,那山坡上千脚房里的一对夫妻,男人戴的圆镜片在我的眼前浮现;寻觅那些赶集时穿傈僳族、怒族服装的妇女,曾经的一瞥,一位少女双手温情地抚摸一个小伙的双耳,他们面对面那么羞涩地笑;那些叼着长杆烟的中年妇女,那些挑着竹器的
男人,熙熙攘攘路边的集市……似乎转眼间消失。十年时光在我眼里此刻只是晃动了一下。而我,在这一晃动中头发半白。
在六库与多多邂逅,十年前她陪我进大峡谷。一切并非约定,这一次却巧遇得惊人。
看不到溜索了,溜索被悬索桥取代。那个中年男子过江来看朋友是方便多了,但他还有看朋友的心情吗?正如家庭有了汽车,速度改变后首先消失的便是闲适的生活。时间不再用来享受,而是用来忙碌。公路上变得密集的汽车已经扰乱了平静的生活。
阿娜全家离开了腊竹底村,搬去了六库。六库两岸山坡全是高楼大厦。峡谷突然变得逼窄。从一开始,我便疑窦重重,错觉丛生。
这不是对未来的幻想,而是真实的一幕:十年后的怒江之行,我在续写一章——时间,一篇写了十年的文章。
现代工业的产品已经比比皆是:水泥、瓷砖、彩旗、气垫、太阳帽、用来鼓掌的塑料板、塑料橙、不锈钢架皮椅、荧火棒、射灯、聚光灯、桶装纯净水、矿泉水、复合肥料,外面世界的服装、电器、食品,甚至、生活方式。人里很少看得见穿傈僳族、怒族服装的人,
千脚房正在被水泥红砖房取代,人们面对镜头不再躲闪。贡山县城,文面的独龙族妇女笑着任由人拍照。手机拍摄功能出现后,没有比拍照更简单的事了,真正的举手之劳。
怒江第一湾,早晨的阳光照得丹拉山一片透亮,近的绿得鲜亮,远的一片幽蓝,空气是如此清新,连一朵缓缓飘移的长云也发出了纯白的光芒,耀人眼目。峡谷寂静得连轻微的风都能听见,树叶的微微晃动也发出了嗦嗦响声。
山下的坎桶村仍是麦田,零星的木屋还是原来的样子,仿佛时光凝固,我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峡谷中飘荡的音乐呢?旋律模糊得想不起来了。我突然向着山谷呼喊:“小——才——”。空荡荡的峡谷,仍是一片深深的寂静。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我像自己的喊声一样空洞,像悬挂到了时空外面。
“猎人的牙齿缺了
是因为咬断过老虎的骨头
你的头发白了
是因为走遍了雪山峡谷……”
10年,有谁见证我这些年的风雨?
小才若在,她应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大的孩子要么上学了,要么放牛、喂猪。她也许忙碌得听不到这风一样轻的呼声。听到了也是疑惑的,遥远的呼喊来自怒江对岸的高山之上,来自十年前遥远的时光,时空都这么遥远了,她不能想起什么。何况人生萍水相逢,要不是大山深处外来的陌生人少,要是在都市,当年如此小的一件事情——走着峡谷羊肠小道去看她,黄昏进村,一个小时的聚谈,然后打着火把回去——根本留不住任何记忆的痕迹。我们天天就像轻风一样拂过钢筋水泥的楼面。
路边修起了观景台,水泥的护栏立在山崖上。我望着大拐弯的山麓,想起彭志光点燃的火把,那走了一程又一程永无尽头的山间小径,那些经过的村庄,那黑暗木屋里的人,那个塌方……只是怅然眺望,不复那样的心境与冲动了,心里却喃喃自语。
贡山县城已经大变样,新的楼房与街道连成了一片,超市、旅馆和餐馆很多,超市的冷柜、成排摆放的百货、扫码收费的电脑与大商场一样。正逢建县六十周年大庆,街道上插上了彩旗,中心几条街道上空横挂一道道小彩旗。在县礼堂六十周年成就展览厅里,黑白老照片里,六十年前,一队解放军战士穿行原始森林,走过人马驿道进入贡山。两位怒族、傈僳族
妇女穿着六十年前的民族服装,它与我十年前所见到的并无多大差别:欧勒帽,成串的珊瑚珠、玛瑙、贝壳料珠和银币,斜挎在肩上的拉本。猪槽船在怒江上摆渡,水面是平静的。溜索上一匹马正吊着溜过江去。悬崖上的藤梯,背篾箩的男人正在往上爬。一位独龙族少女躺在稻草堆上,文面女艺人左手扶着她的下巴,右手用树刺在她脸上画出纹型。树刺上蘸着锅灰的汁液,锅灰由松明烧出来。有人死了,正被年轻力壮的几个男人抬出家门。木头垒的木楞房茅草当盖,死者被简陋的篾具裹在里面,正从门口抬出。赤脚的男子在前面挥着刀,驱赶什么鬼魂吧。人就这样埋入土中。这是当地人的篾具葬……
这些,是六十年前的一幕。
我看到了清代光绪24年任安守建的白汉洛教堂:三间牌楼式圆形拱门,上部半圆部分装饰的忍冬纹图案围绕中间的圆,圆中仍是花草,但没太图案化,更接近现实中的花草,它介乎图案与画之间。下部棱形花格木门,中间六扇,两边四扇,最富西方风格的是四根圆柱,有罗马柱式的味道。年轻的教友们很多还是孩子,挤在高高的台阶上和台阶下面,密密麻麻。
我不知道这是发生著名的“白汉洛教案”被烧前的教堂,还是清朝政府赔款重建的教堂。那一场天主教与喇嘛教的争斗,任安守的几次出生入死,普化寺总管事古洛的处死,三千白银的端午节的文章
赔款,如此偏僻之地竟然闹出了震惊中外的事件。更想不到当年一幕的影像今天出现在我面前,我寻曾酿造了葡萄酒的神父,却难以确认他的存在。
随后,去普化寺,寻古洛的遗迹。一条新修的水泥公路绕着山坳转,一直通到寺庙旁边。远远地,普化寺孤立于一条伸向峡谷的山脉之端,内敛而又气势夺人。这个喇嘛教红教宁玛派的寺庙,历经了243年的风风雨雨,不知什么样的契机,现在它正在扩建。雄伟的神殿刚刚竣工,石头的墙,飞升似的向上收缩,藏式碉楼的风格,屋顶、挑檐、柱子装饰得金碧辉煌。
画匠们坐在地上描画着墙壁上五彩斑斓的图案。阳光下的格桑花开得正艳。两栋土木结构的老房子,正殿三层,重檐、青瓦、歇山顶、钻尖顶,作为远去的岁月,被鲜花簇拥着,这新生与老旧所产生的深切况味在空气中弥漫,充满无穷的回味。仿佛古洛就在老庙出世本尊前打坐诵经。一切皆在静静流逝,从新到旧,从生到老。同一片峡谷,我看到了六十年时光的影像,更体会到了十年的相隔,两次踏入,记忆与现实在重叠、闪回,恍惚着,梦幻着,物不是,人亦非。
【篇三:散文端午的阳光】
女孩子的花
唐敏
女孩子的花 唐敏x 相传水仙花是由一对夫妻变化而来的。丈夫名叫金盏,妻子名叫百叶。因此水仙花的花朵有两种,单瓣的叫金盏,重瓣的叫百叶。
“百叶”的花瓣有四重,两重白的大花瓣中夹着两重黄的短花瓣。看过去既单纯又复杂,象闽南善于沉默的女子,半低着头,眼睛向下看的。悲也默默,喜也默默。
“金盏”由六片白的花瓣组成一个盘子,上面放一只黄花瓣团成的酒盏。这花看去一目了然,确有男子干脆简单的热情。特别是酒盏形的花芯,使人想到死后还不忘饮酒的男人的豪情。
要是他们在变成花朵之前还没有结成夫妻,百叶的花一定是纯白的,金盏也不会有洁白的托盘。世间再也没有象水仙花这样体现夫妻互相渗透的花朵了吧?常常想象金盏喝醉了酒来亲昵他的妻子百叶,把酒气染在百叶身上,使她的花朵里有了黄的短花瓣。百叶生气的时候,金盏端着酒杯,想喝而不敢,低声下气过来讨好百叶。这样的时候,水仙花散发出极其
甜蜜的香味,是人间夫妻和谐的芬芳,弥漫在迎接新年的家庭里。
刚刚结婚,有没有孩子无所谓。只要有一个人出差,另一个就想方设法跟了去。炉子灭掉、大门一锁,无论到多么没意思的地方也是有趣的。到了有朋友的地方就尽兴地热闹几天,留下愉快的记忆。没有负担的生活,在大地上溜来逛去,被称作“游击队之歌”。每到一地,就去看风景,钻小巷走大街,袭击眼睛看得到的风味小吃。
可是,突然地、非常地想要得到唯一的“独生子女”。
冬天来临的时候,开始养育水仙花了。
从那一刻起,把水仙花看作是自己孩子的象征了。
象抽签那样,在一堆价格最高的花球里选了一个。
如果开“金盏”的花,我将有一个儿子;
如果开“百叶”的花,我会有一个女儿。
用小刀剖开花球,精心雕刻叶茎。一共有六外花苞。看着包在叶膜里象胖乎乎婴儿般的花蕾,心里好紧张。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呢?
我希望能开出“金盏”的花。
从内心深处盼 望的是男孩子。
绝不是轻视女孩子。而是无法形容地疼爱女孩子。
爱到根本不忍心让她来到这个世界。
因为我不能保证她一生幸福,不能使她在短暂的人生中得到最美的爱情。尤其担心她的身段容貌不美丽而受到轻视,假如她奇丑无比却偏偏又聪明又善良,那就注定了她的一生将多么痛苦。
而男孩就不一样。男人是泥土造的,苦难使他们坚强。
“上帝”用泥土创造了男人,却用男人的肋骨造出了女人。肋骨上有新鲜的血和肉,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痛彻心肠。因此,女子连最微小的伤害也是不能忍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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