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歌背后的故事】词作者乔羽述《我的祖国》:每个人心
中都有“一条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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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祖国》原名《一条大河》,是为电影《上甘岭》配的插曲。这首歌诞生于1956年夏天,《我的祖国》是诗人乔羽和作曲家刘炽合作完成的,由郭兰英演唱。作品采用抒情和激情相结合的笔调,表达了志愿军战士热爱祖国的感情和革命乐观主义精神。点击下面的视频欣赏:郭兰英演唱《我的祖国》1956年,一部讲述抗美援朝战争的电影《上甘岭》还未在全国放映,影片中的插曲《我的祖国》就在录制后的第二天,经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传向了全国。“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亲切的歌词和悠扬的旋律描绘了一幅美丽的画卷,唤起了影片中战士对家国的记忆,也拨动了无数观众的心弦。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这首歌依然富有感染力。歌中的一条大河指的是哪条河?为何战争片的插曲跟战争没啥关系?日前,记者采访了歌曲词作者乔羽先生,听他讲述一条大河背后的故事。电影《上甘岭》中,卫生员王兰为战士们演唱《我的祖国》
创作背景
电影《上甘岭》取材于真实的上甘岭战役。1952年10
月14日,美军向上甘岭志愿军阵地发动了进攻,上甘岭战役,交战双方先后动用兵力达10万余人,持续鏖战43天,激烈程度是战争史上罕见的。1956年,乔羽受邀为电影《上甘岭》写作插曲。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在录制后的第二天便向全国播放了这支歌,于是出现了电影尚未上映,插曲就红遍全国的奇景。1956年,乔羽29岁,已经创作出《让我们荡起双桨》等著名歌曲的他当时在文艺创作界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这年稻花飘香的季节,乔羽正在赣东南、闽西一带原中央苏区体验生活,搜集素材,准备写一部以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苏区少年儿童生活为题材的电影文学剧本,即后来家喻户晓的《红孩子》。采访最紧要的阶段,他接到了长春电影制片厂沙蒙导演邀请他为电影《上甘岭》写作歌词的电报。“我本想婉拒,因为这边的工作还没结束,可沙蒙导演的电报一封比一封急。”今年4月底,85岁高龄的乔羽先生在北京京郊家中接受扬子晚报记者采访,尽管已经隔了半个多世纪,当年沙蒙导演“千里约歌”的细节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最后一封电报,电文长达数页,连启程的路线都安排妥当:让乔羽先到上海,由上海电影制片厂安排车次,乘火车赶往长春,电文最后一连用了三个“切”字和三个惊叹号。乔羽没法再推脱,当晚就登上了北上的车。一路上,乔羽都在想“这歌应该写成什么样子”。沙蒙导演约歌时已将
电影剧本寄来,影片《上甘岭》取材于真实的上甘岭战役,反映的是在抗美援朝战争最为激烈的一次战役中,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奋勇杀敌的英雄事迹。是写一首类似于《大刀进行曲》、《在太行山上》的惊雷般佳作,还是寻另一种感觉,乔羽心中还没底。“等看了片子再说吧。”他心想。
到了长春,沙蒙一见乔羽,便将情况和盘托出:影片已经拍完,只剩安排插曲的那几分钟戏,要等歌出来才能补拍,摄制组停机坐等,即使啥也不干,一天也要耗费两千块钱。沙导还说,之前他跟编剧合写了一首歌词,写完拿给他在延安时的老战友,曾创作歌剧《白毛女》的作曲家刘炽看,刘炽看完觉得没什么韵律,谱难写,写好了也难以传唱。正是在刘炽的提议下,他才向千里之外的乔羽发出邀请函。
“我听了这些压力挺大,2000块钱在当时可是个大数目呀。我问沙蒙对这歌有什么要求,沙蒙说,没有要求,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只希望将来这部片子没有人看了,这首歌还有人唱。”回忆至此,乔羽忍不住赞叹,“沙蒙是个大导演,非常懂艺术,非常内行,我很敬佩他。”
没有这首歌随后,乔羽便住进长影著名的小白楼内,翻来覆去看样片,寻感觉。按理说,既然是战争影片的插曲,就该往战争上靠,把调子写得雄壮些,可不知怎的,乔羽不太愿意走这条老路。“那个年代类似的歌曲很多,我不太想写打打杀
杀的调子,因为很难传唱开去,更何况影片跟插曲没有任何反差,就像歌舞剧的背景和演员服装都是红的一般,颜太靠,反而没有效果。”
其实沙蒙导演也在寻反差。影片《上甘岭》讲述的是最为残酷的战争,片中却分明流淌着一种温情:连长张忠发的从容,卫生员王兰的乐观,战士们的互相勉励,坑道里苦中作乐的追松鼠游戏……据央视
《电影传奇》介绍,影片上映后,沙蒙曾对人说,在影片中营造乐观的氛围,正是他追求的艺术效果,目的是唤起人们对和平的渴望。乔羽决定写一首“不那么残酷”的歌。可是铺开稿纸,却发现不知怎么下笔。写不下去时,乔羽就出门,在小白楼附近转悠。这一天,长春下了一场大雨,雨停后他又下楼转悠。走着走着,可能是下雨的缘故,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长江的场景。“1956年,我为创作《红孩子》剧本到原中央苏区采风,在江西坐轮渡过长江,那是我第一次见长江,非常壮观,给我留下了极其鲜明的印象。”说到这里,乔羽停了一下,“我是山东济宁人,老家在黄河边上,黄河跟长江的差别太大了,黄河一带是黄调,长江两岸却是绿油油的稻田一望无际;黄河是‘泥糊涂汤’,长江却水很清帆很白;黄河很汹涌,长江却很平稳。我站在轮渡上,心想,这可真是一条大河啊!”
灵感骤现,最先冒出的句子是“一条大河波浪宽”。乔羽的特点是有了第一句,就等于有了全篇。接下来的几日中,
三段歌词如流水般从笔端淌出,半个多月的煎熬和期待终于有了结果。歌中写到的“稻花”、“艄公”、“白帆”都是当年首过长江见到的景象,乔羽当初定的名字就是《一条大河》,后来发表时才改成《我的祖国》。
人人心中都有一条河
歌词总算“憋”出来了,能不能通过,乔羽却没有充分的把握,因为这歌离上甘岭太远了,也没有太强的
政治性。没想到沙蒙导演来了后,拿着稿子足足看了半个小时,一声不吭,最后一拍大腿:“行,就它了!”第二天,沙蒙又拿着稿子过来,问,一条大河是不是长江,乔羽说是,沙蒙又问,为何不写成‘万里长江波浪宽’或者‘长江万里波浪宽’,这不是更有气势吗?
“这一问可把我给问住了。我把稿子铺在桌上,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在琢磨沙蒙的话。确实,用‘万里长江’或‘长江万里’气势强一点,但是这么一来,就变成专写长江的歌了,那些没有见过长江的人,心理上会产生距离。‘一条大河’不一样,不管你是哪里的人,家门口总会有条河,只要一想起家,就会想起这条河。我把这番话跟沙蒙一说,他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乔羽回忆说。
定稿后,沙蒙将歌词交给作曲家刘炽。乔羽笑道,刘炽本是有名的作曲快手,这一回竟然也“憋”了很长时间。近20天后,曲谱写成,闻者无不叫好。紧接着,长影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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