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丧乱帖》賞析
王羲之--《丧乱帖》賞析王羲之 兰亭序
此帖为⾏草墨迹(响拓本)⽩⿇纸,纵28. 7厘⽶,横63厘⽶,藏⽇本皇宫。
此帖早在唐时就传⼊⽇本,或谓鉴真和尚东渡时带去。《丧乱帖》⼋⾏,同《⼆谢帖》五⾏、《得⽰帖》四⾏共摹于⼀纸。上有梁徐僧权、姚怀珍签押和⽇本恒武天王延历(782~805)年号三郎。此三帖内容均为书简,摹填精良。《丧乱帖》反映了丧乱时期痛苦不安的情绪,因⽆意于书,故书法越见⾃然。⽤笔结字与《兰亭序》⽐较,略带古意,有些专家推断此种体式的字应更近王羲之书法的本来⾯貌,所以成为研究王羲之书风的重要材料。丧乱、得⽰、⼆谢帖《丧乱、得⽰、⼆谢帖》:王羲之书法作品,唐代内府的双钩填墨摹本,奈良时期由遣唐使传⼊⽇本。⽇本皇室宫内厅三之丸尚藏馆藏本纸右端钤有⽇本桓武天皇(737-806)的"延历敕定"朱⽂印。原帖为卷⼦,现改装为轴,为"丧乱帖"、"⼆谢帖"和"得⽰帖"三通尺牍合装。《丧乱帖》⼋⾏、《⼆谢帖》五⾏、《得⽰帖》四⾏,共⼀纸。⽇本学者内藤乾吉称:此帖⽤纸类似⽩⿇纸,纵向有条纹,系⽤双钩填墨法所摹。在第⼀⾏末'之极’右侧,有'僧权’⼆字左半部分押署。《⼆谢帖》的第⼆⾏末,'再⾏’右侧,有⼀'珍’⼩字押署。'珍’即梁朝鉴赏家姚怀珍。此帖右端纸缝处,钤有'延历敕定’朱⽂御玺三处,钤印的形式与《孔侍中帖》同,中间⼀玺中正,上下⼆玺右斜,显⽰曾为⽇本桓武天皇内府所藏。⽇本《⽀那墨宝集》载:'此幅久藏御府,后西院天皇崩后,购于尧恕亲王。亲王为妙法院
教皇,经该院保存⾄今,后献为帝室宝藏。’    此帖在⽇本流传了⼀千三百多年,被视为国宝,为中国书法界所知不过百余年。清光绪⼗⼋年(⼀⼋九⼆年),杨守敬⾸先摹勒于他的《邻苏园帖》,墨迹印刷品的传⼊,则在⼀九三四年以后。此帖提及的'先墓’及其'修复’事,今⼈王⽟池推定先墓在洛阳,其修复之事,在永和七⼋年,也不排除在永和⼗⼆年桓温收复洛阳时。韩⽟涛认为先墓在琅邪,修复之事,在永和⼗⼆年⼋⽉。刘涛根据此帖书风与《⼗七帖》距离较⼤,认为可能是王羲之五⼗岁(永和⼋年)左右所写。此帖⽤笔挺劲,结体纵长,轻重缓疾极富变化,完全摆脱了⾪书和章草的残余,成为⼗分纯粹的⾏草体。书写时先⾏后草,时⾏时草,可见其感情由压抑⾄激越的剧烈变化。释⽂:羲之顿⾸:丧乱之极,先墓再离荼毒,追惟酷甚,号慕摧绝,痛贯⼼肝,痛当奈何奈何! 虽即修复,未获奔驰,哀毒益深,奈何奈何!临纸感哽,不知何⾔!羲之⾸顿⾸。得⽰,知⾜下犹未佳,耿耿。吾亦劣劣。明⽇出乃⾏,不欲触雾故也。迟散。王羲之顿⾸。⼆谢⾯未? ⽐⾯迟承良不静。羲之⼥爱再拜,想邰⼉悉佳。前患者善。所送议当试,寻省。左边剧。 此《⼆谢帖》书法⾃然洒脱,纵笔迅疾,恰如惊猿脱兔;驭笔徐缓,⼜如虎踞龙盘,抑扬顿挫,极有节奏感,是纵擒有度之作。
《丧乱帖》为唐摹王羲之尺牍,⾏草书。硬黄响拓,双钩廓填,⽩⿇纸墨迹。《丧乱帖》笔法精妙,结体多欹侧取姿,有奇宕潇洒之致,是王羲之所创造的最新体势的典型作品。收藏于⽇本宫内厅三之丸尚藏馆。8⾏62字,与《⼆谢帖》和《得⽰帖》连成⼀纸,纵28.7厘⽶,横58.4厘⽶。在圣武天皇时期传⼊⽇本。2006年3⽉于上海博物馆举办的《中⽇书法珍品展》上展出。
原⽂  羲之顿⾸:丧乱①之极,先墓再离②荼毒③,追惟④酷甚,号慕⑤摧绝⑥,痛贯⼼肝,痛当奈何奈何!虽即修复,未获奔驰⑦,哀毒益深,奈何奈何!临纸感哽⑧,不知何⾔!羲之顿⾸顿⾸。[3]
注释  ①丧乱:死亡祸乱。后多以形容时势或政局动乱。①离:同罹,受苦难或不幸。③荼毒:毒害,残害。④追惟:亦作“追维”。追忆;回想。⑤号慕:谓哀号⽗母之丧,表达怀恋追慕之情。⑥摧绝:伤⼼之极。⑦奔驰:泛指飞速前往。晋李密《陈情事表》:“⾂欲奉诏奔驰,则刘病⽇笃。”⑧感哽:感动得泣不成声。[4]
字势  《丧乱帖》⽤笔挺劲,结体纵长,轻重缓疾极富变化,完全摆脱了⾪书和章草的残余,成为⼗分纯粹的⾏草体。书写时先⾏后草,时⾏时草,可见其感情由压抑⾄激越的剧烈变化。韩⽟涛《王羲之〈丧乱帖〉考评》⼀⽂,说此帖不可及处有四:第⼀,这本⾝就是⼀篇优秀的杂⽂;第⼆,此帖字势雄强,是右军真⾯⽬,是真正的右军风⾻;第三,《丧乱帖》兼备雄强和惨淡之美;第四,此帖表现了由⾏⼊草的完整的过程。因此,《丧乱帖》是⼀件难得的
珍品,是王羲之最有代表性的末年之作,优于冯承素摹“神龙本兰亭”。[6] 《丧乱·⼆谢·得⽰帖》神采外耀,笔法精妙,动感强烈。结体多欹侧取姿,有奇宕潇洒之致,是王羲之所创造的最新体势的典型作品,也是其欹侧之风的代表作品,历来为书法学习者所重。[7]
章法  书法理论学者与书法家邱振中在《章法的构成》⼀⽂中分析《丧乱帖》章法:“《丧乱帖》章法极
为丰富:摆动幅度较⼤的折线轴线、奇异连接的重新出现、⾏轴线之间的微妙配合……这⼀切,使它们的轴线图表现出从来没有过的动⼈变化”,倾斜:“王羲之以前的作品中,单字轴线倾斜⼀般不超过6度,⽽以接近垂线者为多”,“王羲之《频有哀祸帖》、《丧乱帖》中超过6度的单字轴线占73%,但是它们与其它单字轴线吻接良好,⾏轴线因此呈现为连续的折线,这样造成了感觉上的强烈波动,⼜保持了作品的连贯性。如《频有哀祸帖》⼀、三⾏,《丧乱帖》⼆、七、⼋诸⾏。”平
衡:“《丧乱帖》⼤部分⾏轴线都略向左侧倾斜,形成此帖构成的特殊⾯貌;⾸⾏第⼀字轴线脱离这⼀趋势,略向右平移,正好维持了整⾏轴线的稳定,但⼜⽆碍于轴线向下⽅流动的基调;⼆、四、五、七⾏轴线成为第⼀⾏主题的变奏;三、六⾏轴线趋于垂直⽅向,平衡了作品重⼼左移的不稳定感,这两⾏轴线与两侧轴线线型微妙的呼应、下部极为细⼼的吻接,使它们在作品中成为⽆形的⽀柱;第⼋⾏轴线也有类似作⽤,它第⼀字右倾的轴线与第六⾏⾸字右倾轴线⼀起,与其他各⾏轴线起端的左倾趋向对峙,也成为维系作品平衡的重要⼒量。”[9]
字体  《丧乱帖》⽤笔已脱尽⾪体,结体全失平正,以欹侧取势。其挥丽⾃如之态,更觉⽼练畅达,⽆⼀丝造作处。前⼆⾏有雄强、浓郁之美,后六⾏是另⼀种惨淡之美,可看出王羲之情感的变化,此帖由⾏⼊草是⼀个渐变的过程,随着情绪,草的成份逐步加⼤,到了最后两⾏已不见⾏书的综影,全部是草书了。但观其此帖,却显得和谐统⼀,有⾃然渠成之感,恰如庾肩吾所⾔:“或横牵竖掣,或浓点轻拂,或将放⽽更流,或因挑⽽还置,敏思藏于胸中,巧态发于毫铦。……烟花落纸,将动风采,带字欲飞,
凝神化之所为。”是信⼿⽽书之珍品。[10]
情感  《丧乱帖》为抒发作者悲痛之情的作品,故挥洒淋漓,流贯不羁,与《兰亭序》的流畅与浑然⼀体不同,写《兰亭集序》时的⼼情以轻松欢快为主,《丧乱帖》中字迹潦草,时有滞顿的痕迹,由此可以看到王羲之书写这幅作品时的悲愤与郁闷之情,并感悟到书法是⼼灵和性格的表现这⼀艺术法则。《丧乱帖》⾯⽬近于《频有哀祸帖》,然转折更为圆活流纵,字侧仄更甚,墨⾊枯燥相间⽽出,⾄纸末⾏笔更为快疾。可以想见作者当时啜泣难⽌、极度悲痛之情状。[7]
临摹  《丧乱帖》钩、填均极精妙,神韵⽓格,纤毫毕现,是存世王字唐摹本中之代表。《丧乱帖》⽂字时草时⾏,间⽽有之,体势间杂,但⼜和谐统⼀,绝⽆⽣硬造作。⽤笔之轻重缓疾,极富变化;⽽字势略⽅,以见⾻⼒。临习《丧乱帖》,⼀⽅⾯要注重其笔法的丰富表现——⽅笔、圆笔、中锋、侧锋、直线、弧线、重按、轻提……极尽变化之能事。若仔细观察并分析其间的线条粗细对⽐、速度快慢对⽐等相对⾯,会发现其差距拉得很⼤,如线条中重者如“⾯”⽽⾮“线”,轻者则若游丝、细线,幅度竟有三五倍之⼤。另外,此间有⼤量的⽅笔,写时须沉着痛快,⽽不可平庸板结。另⼀⽅⾯则是间架结构中的⼒度的体现,须通过分析研究帖⽂的重⼼处理、疏密对⽐、正敧相映、前后呼应等⽅⾯的规律,进⼀步切⼊其结构原理,了解并掌握王
字结体的⼀般处理⽅法。[12]
历史意义
  “晋⼈笔法”或“魏晋笔法”是指书法由汉代简帛书写过渡到章草,再⾄魏晋时期演变成“今草”时期的⼀种书写笔法。⾃宋代⽶芾提出“草书若不⼊晋⼈格,辄徒成下品”后,有魏晋风范成为历来书者终⾝所追求的⽬标。但由于魏晋时期的书法真迹保存⽆多,流传⾄今的唯有收藏于故宫博物院的西晋陆机章草书法作品《平复帖》。东晋时期的“书圣”王羲之则⽆⼀真迹传世,只有“下真迹⼀等”的唐摹本存世。其中为学界公认的有⽇本藏《丧乱帖》、《孔侍中帖》,台湾故宫博物院藏《平安三帖》等。⽽⽇本所藏王羲之作品⾃1936年容庚《⼆王墨影》才见墨迹印刷品。2006年《丧乱帖》、《孔侍中帖》等作品于上海博物馆展出。[13]
书法理论学者、书法家陈振濂于2006年“中⽇书法国际学术研讨会”上演讲“从唐摹晋帖看魏晋笔法之本相——关于⽇本藏《孔侍中帖》、《丧乱帖》诸帖引出的话题”。陈振濂认为:“忠实派”的亦步亦趋刻意模仿,摹搨的技术⼿段,是可以在相当程度上保证“晋帖”的原有线条魅⼒的。它的具体含义,即是在平推平拖之外的“衅扭”“裹束”“绞转”之法。正是基于这⼀理由,我们才对现存⽇本的唐摹本《丧乱帖》《孔侍中帖》《⼆谢帖》以及《初⽉帖》(辽宁省博物馆藏)、《⾏穰帖》(美国普林斯顿⼤学美术馆藏)如此重视,因为正是这批“忠实派”唐摹本,为后世留下了最真实的“晋帖古法”“魏晋笔法”的线条形态,并使后⼈的按图索骥,有了⼀个相对可靠的物质依凭。[14]
  关于“晋⼈笔法”,书法理论学者、书法家邱振中于1981年著《关于笔法演变的若⼲问题》⼀⽂,⽂中谈到:“东晋,在王羲之《初⽉帖》、《⼗七帖》等作品中,章草发展为今草,同时绞转笔法取得了空前的成就”。“王羲之《频有哀祸帖》、《丧乱帖》、《孔待中帖》等作品同《初⽉帖》⼀样,都是这⼀时期书法艺术的杰作” 。“假使我们不把作品中的点画当作线,⽽是书作各种形状的块⽽来观察,便可以发现这些块⾯形状都⽐较复杂。块⾯的边线是⼀些复杂的曲线和折线的组合,曲线遒美流转,折线劲健挺拔,同时,点画具有强烈的雕塑感,墨⾊似乎有从点画边线往外溢出的趋势,沉著⽽饱满。这种丰富性、⽴体感都得之于笔毫锥⾯的频频变动。作品每⼀点画都像是飘扬在空中的绸带,它的不同侧⾯交迷著、扭结著,同时呈现在我们眼前;它仿佛不再是⼀根扁平的物体,它产⽣了体积:这⼀段的侧⾯暗⽰著另⼀段侧⾯占有的空间。这便是⼈们津津乐道的'晋⼈笔法’。它是绞转所产⽣的硕果。”[15]
写作背景
关于王羲之先墓两次造荼毒的事件,韩⽟涛在《王羲之〈丧乱帖〉考评》⼀⽂中认为,右军的“先墓”是指王羲之祖墓,即从西汉王吉以下,⾄两晋王览以上的墓地。先墓所在地,是在临沂都乡南仁⾥(据《新唐书·宰相世系表》)。“先墓”初“离荼毒”是五胡乱华之际,即晋室渡江前后,不过此时王羲之尚未成年。“再离荼毒”,韩⽟涛认为是发⽣在公元356年(永和⼗⼆年)燕太原王慕容恪与段龛于⼴固之战时。其时,慕容恪围段龛于⼴固七个⽉,归降东晋并被任命为镇北将军的段龛难以⽀撑,遂向东晋求援。356年⼋⽉,东晋派徐州刺史荀羡前往解救。荀羡⾏⾄琅琊,逢燕军王腾、赵盘攻打琅琊、鄄城。
于是荀羡进攻阳都(今⼭东沂南南),斩王腾。  《晋书·荀羡传》载:“及慕容俊攻段龛于青州,诏使羡救之。俊将王腾、赵盘寇琅琊、鄄城,北境骚动。羡讨之,擒腾,盘并⾛。军次琅琊,⽽龛已没,羡退还下邳,留将军诸葛攸,⾼平太守刘庄等三千⼈守琅琊,参军戴遂、萧辖⼆千⼈守泰⼭。”
  韩⽟涛在考证后认为王羲之在琅琊临沂的先墓,是由燕军荼毒的,⽽作为王羲之好友的荀羡在斩了王腾之后“即修复”,也就顺理成章了。因此认为:“《丧乱帖》所写的,是永和⼗⼆年⼋⽉的事”。
  正是在这种历史背景下,王羲之先墓被⼀毁再毁,⽽⾃⼰却不能奔驰前往整修祖墓,遂写作信札,表⽰⾃⼰的⽆奈和悲愤之情。“不仅汉代,即使是'礼⽞双修’的东晋,这也是⾄苦⾄痛,不可容忍的。表现在《丧乱帖》中的⼀⽚哀呼,也就不难理解了”。[17]
相关考释
  ⽇本学者内藤乾吉称:此帖⽤纸类似⽩⿇纸,纵向有条纹,系⽤双钩填墨法所摹。在第⼀⾏末“之极”右侧,有“僧权”⼆字左半部分押署。《⼆谢帖》的第⼆⾏末,“再⾏”右侧,有⼀“珍”⼩字押署。“珍”即梁朝鉴赏家姚怀珍。此帖右端纸缝处,钤有“延历敕定”朱⽂御玺三处,钤印的形式与《孔侍中帖》同,中间⼀玺中正,上下⼆玺右斜,显⽰曾为⽇本桓武天皇内府所藏。⽇本《⽀那墨宝集》载:“此幅久藏御府,后西院天皇崩后,购于尧恕亲王。亲王为妙法院教皇,经该院保存⾄今,后献为帝室宝藏。”
  帖中提及的“先墓”及其“修复”事,王⽟池推定先墓在洛阳,其修复之事,在351年(永和七年)和352年(永和⼋年),也不排除在356年(永和⼗⼆年)桓温收复洛阳时。韩⽟涛认为先墓在琅邪,修复之事,在356年8⽉。刘涛根据此帖书风与《⼗七帖》距离较⼤,认为是王羲之五⼗岁时所写。[18]
修复研究
三之丸尚藏馆所藏的《丧乱帖》,于2001年(平成⼗三年)、2002(平成⼗四年)越两年修复完毕,2004年太⽥彩发表修复报告。富⽥淳与东京国⽴博物馆岛⾕弘幸、正仓院事务所杉本⼀树在揭裱修复时,对《丧乱帖》进⾏了研究。[19]
  纸张研究
   1、双钩填墨不单单是先勾轮廓,然后再填上墨⾊。⽽是由许多细微如头发丝般的线条重合⽽成,每⼀个点,每⼀根线条,都像⽤丝线织绣出,技术相当精致。
  2、《丧乱帖》的纸料是雁⽪55%、楮45%的混合纸。黄蜀葵淀粉粒⼦得到确认。南宋周密(1232-1298)在《癸⾟杂识》中提到:“凡撩纸,必⽤黄蜀葵梗叶新捣,⽅可以撩,⽆则占粘不可以揭。如⽆黄葵,则⽤杨桃藤、槿叶、野蒲萄皆可,但取其不粘也”。黄蜀葵是⼿⼯抄纸重要的辅料之⼀,特别是双⼈或多⼈抄纸时,纸药是⼀种阻虑剂,也是起到悬浮纸浆、分张、掌握厚薄等作⽤。
  2、纸张厚度平均0.064毫⽶。考察唐代唐⾼宗时期长安宫廷写经纸张的厚度,多为0.07毫⽶左右。
  3、《丧乱帖》和《孔侍中帖》所⽤的纸张都可以看出有纵向纹理。过去认为是“纵帘纸”,但通过此次修复时发现,纵向纹理是折痕。《孔侍中帖》亦如此。
  实际上出现折痕,是为了保护字迹⽽采取的“勒成⾏道”⽅法。中⽥勇次郎曾于1984年提出⽶芾《书史》所谓“勒成⾏道”说。⽶芾在书中介绍唐⼈裱褙⽅法时说:“古⼈勒成⾏道,使字在筒⽡中,乃所以惜字。”这是唐⼈保存古法书的⽅法。[19]
  勒成⾏道
  古⼈对于珍贵的书迹,为使其不受因舒展开合时与纸背摩擦⽽渐渐使得字迹磨灭,乃使“勒成⾏道”之法加以保存。具体⽅法是,在纸背按⼀定间距勒出格线,置字迹于格线之中,于是纸⾯就会出现有如波浪形(筒⽡状态)的起伏状。这样舒展开合卷⼦时,会减少字迹与纸背的摩擦,减轻墨迹的磨损度。古⼈“惜字”,苦费⼼机如是,然此技后世已不传矣,今据《丧乱帖》原物得验证之,亦吾国⽂化之⼀幸事⽿。[20]
  传世数量极少的唐代真迹中,凸状折痕得到确认的有孙过庭《书谱》、智永《真草千字⽂》。传贺知章书《草书孝经》也可看出。不过孙过庭《书谱》所见的“⽩界”折痕,明确是为⽅便书写。正如西川宁
认为的那样,是⽤⼀种⽵⽚压出纸张的纵向折痕来代替墨界(乌丝栏)。但《真草千字⽂》、《草书孝经》的折痕,并不是为了书写上的⽅便,作为保护上的措施⽽加上的。[19]
作品流传
  《丧乱帖》是包括《⼆谢帖》《得⽰帖》在内的摹写于⼀纸的三件王羲之⼿札之⼀,收藏于⽇本皇室宫内厅三之丸尚藏馆。到2006于上海展出时,《丧乱帖》流落⽇本⼀千多年,⼀直藏于深宫之内。《丧乱帖》上有朱⽂“延历敕定”三印,延历相当于中国唐德宗时期(公元782年唐建中三年)⾄唐顺宗时期(公元805年永贞元年),由此可以断定是从唐代传⼊⽇本的。
  《丧乱帖》早年流⼊⽇本,与当时⽇本国派出“遣唐使”的历史事件相关。“遣唐使”之史实盛于公元630年(唐贞观四年),⽌于公元894年(乾宁元年),其间派遣⼤使、副⼤使、执节使、判官以及画师、医师、僧⼈、留学⽣等各类有⾝份有技能者,总计⼆⼗批五千余⼈,往来长达⼆百六⼗多年。
  另有⼀种说法认为是唐代僧⼈鉴真(公元688-763)应邀东渡时。不过从时间上看,虽不致相悖,但缺乏确切可信的依据。
  ⾃从《丧乱帖》流⾄⽇本之后,未见诸著录。1892年,任驻⽇钦使随员的清代书法家杨守敬在⽇本搜访古籍图书时发现。后经重新描摹勾勒,于1893年编⼊《邻苏园帖》⼀书。[21]
出版展览
  1892年,曾任驻⽇钦使随员的杨守敬搜集散出的书籍字画并将《丧乱帖》摹成书迹摹勒于《邻苏园帖》。
  1934年,有墨迹印刷品传⼊国内。
  1936年,容庚《⼆王墨影》载录。
  2006年1⽉11⽇-1⽉29⽇在东京国⽴博物馆举办的“书法⾄宝——⽇本与中国”展览中展出。  2006年3⽉12⽇-4⽉24⽇在上海博物馆举办的“中⽇书法珍品展”展览中展出。“丧乱三帖”回到中国展出,是此帖时隔1300年后⾸次回国“省亲”。[23]
丧乱三帖
  王羲之“丧乱三帖”:《丧乱帖》、《⼆谢帖》和《得⽰帖》,合裱于⼀卷,《丧乱帖》⼋⾏、《⼆谢帖》五⾏、《得⽰帖》四⾏,共⼀纸。总称为《丧乱帖》。纸本,纵26.2厘⽶、横58.4厘⽶,⽇本宫内厅三之丸尚藏馆藏。帖有“延历敕定”朱⽂印。丧乱三帖为唐摹本,已被改为轴装。
  “丧乱三帖”是王书中的精品,笔法变化莫测。唐太宗所谓的“烟霏露结,状若断⽽还连,凤翥龙蟠,势如斜反直”在此帖中表现的最为明显。
  丧乱三帖第⼀帖为《丧乱帖》,摹本,⽩⿇纸。8⾏,62字。⾏草书。释⽂:“羲之顿⾸:丧乱之极,先墓再离荼毒,追惟酷甚,号慕摧绝,痛贯⼼肝,痛当奈何奈何。虽即修复,未获奔驰,哀毒益深,奈何奈何。临纸感哽,不知何⾔。羲之顿⾸顿⾸。”
  第⼆贴为《⼆谢帖》,摹本,⽩⿇纸。5⾏,36字。⾏草书。释⽂:“⼆谢⾯未⽐⾯,迟诼,良不静。羲之⼥爱再拜,想耶⼉悉佳。前患者善。所送议当试,寻省。左边剧。”
  第三帖为《得⽰帖》摹本,⽩⿇纸。4⾏,32字。⾏草书。释⽂:“得⽰,知⾜下犹未佳,耿耿。吾亦劣劣。明⽇出乃⾏,不欲触雾故也。迟散。王羲之顿⾸。”[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