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杂文集名释义
鲁迅先生的杂文犀利、深刻,一篇篇杂文如匕首、投向敌人胸膛。其杂文集名,同样反映出了他的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恨和我以我血荐轩辕的爱国之心。
  《热风》先生前期杂文集,1925出版。先生对于当时的黑暗现实颇为不满,写文章进行抨击,但如果凡我所写的确都是冷的呢?则它的生命原来就没有,更谈不到中国的病症究竟如何。然而我却觉得周围的空气太寒冽了,我自说我的话,所以称之为《热风》。
    《坟》先生前期杂文集,1926年出版。先生认为逝去,逝去,一切一切,和光明一同早逝去,在逝去,要逝去棗不过如此,但也为我所十分生愿的,所以先生将杂文集命名为《坟》,意即将一切一切都埋掉。但先生又自认为没有刘伶那中死便埋我的放达,只要是自己的,我有时也喜欢将陈迹收存起来,明知不值一文,总不能绝无眷恋。所以,命名为《坟》也是一种取巧的掩饰
    《华盖集》收集先生1925年所作杂文。先生有诗云:运交华盖欲何求,华盖运,在和尚是好运,顶有华盖,是成佛作祖之兆。而在凡人则是厄运,华盖在上,人给罩住了,便四处碰壁。1925年,先生因《咬文嚼字》(yǎo wén jiáo zì)和《青年必读书》而遭到一些所谓学者文人的攻击,先生自称碰了两个大钉子,所以先生将这本杂文集命名为《华盖集》。
而出版于1926年的《华盖集续编》则是因为年月改了,情形依旧
    《而已集》先生1927年所作杂文集,1928年出版。面对反动军阀大肆屠杀革命党人和进步人士,先生既愤恨,又无能为力,这半年我又看见了许多血和许多泪,然而我只有杂感而已。泪揩了,血消了,屠伯们逍遥复逍遥,用钢刀的,用软刀的。而我只有杂感而已。连杂感也被放进了应该去的地方时,我于是只有而已而已。
    《三闲集》收集先生1927年至1929年所作杂文三十四篇。1928年,创造社、太阳社和鲁迅之间有过一次以革命文学问题为中心的论争,成仿吾说鲁迅先生坐在华盖之下正在抄他的小说旧闻,是一种以趣味为中心的文艺这种以趣味为中心的生活基调,它所暗示着的是一种在小天地中自己骗自己的自足,它所矜持着的是闲暇,闲暇,第三个闲暇。所以先生在1932年出版该集时,编成而名之曰《三闲集》,尚以射仿吾也。
    《二心集》收集先生1930年至1931年所作杂文,1932年出版。1930年,《民国日报》载有署名男儿的文章《文坛上的贰臣传棗鲁迅》,说鲁迅被共产党屈服所谓自由运动大同盟,鲁迅首先列名;所谓左翼作家联盟,鲁迅大作讲演,昔为百炼钢,今为绕指柔等。而在此之前,亦有人说鲁迅的言动,都由于莫斯科的命令。所以先生而已集仿《三闲集》之例而变其意,拾起来做了这一本书的名目。来揭示御用文学家的给了我这个徽号,
也可见他们的文坛上是有皇帝的了。
    《伪自由书》1933年上半年,鲁迅用何家干的笔名在《申报》的《自由谈》上发表短评,这些短评有的由于个人的感触,有的则出于时事的刺戟时有对于时局的愤言5月以后便不能发表,先生知道《自由谈》并非同人杂志,所谓“‘自由更当然不过是一句反话,所以将投给《自由谈》的已刊和未刊的杂文收成集子,称为《伪自由书》,于1933年出版。
    《准风月谈》收集先生1933年下半年所作杂文,1934年出版。19335月,《自由谈》登出启事:吁请海内文豪,从兹多谈风月,少发牢骚,庶作者编者两蒙其休。鲁迅先生不得不适当改变内容,谈风月就谈风月吧,以隐晦曲折的手法来写。这些杂感,表面上是在谈风月,实质上是从风月来映出风云,所言者小,所见者大。因此先生称之为《准风月谈》。
    《南腔北调集》19331月上海《出版消息》发表了署名为美子的一篇文章,其中写到鲁迅说:鲁迅很喜欢演说,只是有些口吃,并且是南腔北调,然而这是促成他深刻而又滑稽的条件之一。先生自己说:真的,我不会说绵软的苏白,不会打响亮的京腔,不入调,不入流,实在是南腔北调。所以先生将19343月出版的这个集子命名为《南腔北调
集》,是一种自嘲,更是对美子的嘲讽。
    《且介亭杂文》1935年,先生在上海越界筑路区域棗即半租界棗收集1934年所作杂文,命名为《且介亭杂文》,且介即取租界二字各一半而成,意喻中国的主权只剩下一半。后又有《且介亭二编》、《且介亭末编》。
    《花边文学》收集先生1934年所作杂文,1936年出版。作者在该集的序言中对于命名原由作了解释:(一)因为这类短评,在报纸上登出来的时候,往往围绕一圈花边,以示重要;(二)因为花边也是银元的别名,以见我的这些文章是为了稿费,其实并无足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