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这篇小说,以前闻所未闻。因为鉴赏任务,特意去读了一下。小说很短,花了没多少工夫就读完了。又是一个悲情故事,虽然发生在离我们比较远的年代,但是小说的情节、模式,小说所传达出来的情感都不算落伍。纵观整篇小说,基调当然就是爱丽丝和太郎爱情,一方面以此为主线述说一切,另一方面又把当时的一切都柔和到这个故事中。
从一见钟情的相遇,到两情相悦的发展,我们能感受到两个人的真情。只是,任何一段爱情总会遇到第三者,而这个第三者不一定非要是某一个人的闯入,也可能是这段感情天生的对手,比如身份的差异、地位的悬殊、年龄的阻隔等,这些东西是在爱情发生之前就已然存在的。一个舞女和一个高官的爱情,在外人看来总有美和金钱交易的嫌疑,是真相爱还是假正经,只有当事人知道。而这里的两个人,是真的。因为爱,两个陌生的灵魂才会交织;因为爱,他才会和她在凄苦中度日;因为爱,才会有那个不知结局如何的小生命;因为爱,他才会自责至极;因为爱,她才会变成个疯子。可是,这样的爱终究是不够的,所以才会有了如此的结局。
他承受着爱上她的落差,这落差即使他不说,也必定是他心里的伤痛,甚至耻辱。所以,他在见到相泽的时候才会自惭形秽。他压抑得太多,负担得太多,从精神到肉体。而她,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去爱着,她所有与未来有关的东西都有着他的痕迹。因为爱着一个人,所以总是思考着跟他有关的将来,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情绪吧。
她的梦想无限地接近天空,而他的现实却几乎跌落大地。这样的矛盾终于爆发,以相泽的到来为,相泽点燃了太郎心中残存的抱负,天时、地利、人和,他得以爆发。而这样的爆发,首先毁灭的就是爱丽丝的那梦一般的爱情。爱情和面包只能选一样,相泽给他送来了面包,他吃了,那末,爱丽丝就只能被抛弃。当梦想被蹂躏成幻想,爱丽丝崩溃了,她疯了。
有这样一段话: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塞纳河,它把我们的一颗心分作两边:左岸柔软,右岸冷硬;左岸感性,右岸理性;左岸住着我们的欲望、期盼、挣扎和所有的爱恨嗔怒,右岸则住着这个世界的规则在我们心里打下的烙印;左岸是梦境,右岸是生活。爱丽丝靠在左岸,而太郎却仍在右岸漂浮。当太郎一头扎进右岸,爱丽丝终于在左岸被吞噬,拖着病态的躯体和灵魂。
很喜欢梁静茹的歌,总觉得她是唱遍了这世间的所有情愫的。这样的故事,让你想到了她的哪首歌呢?“幸福好不容易,怎么你却不敢了呢?”(《崇拜》)这也许可以作为爱丽丝对太郎的质问吧?是他瞎了眼,正如你曾经瞎了眼。你不原谅你深爱的男人也只是庸常之辈,他会背叛、会犹豫、会将你深深伤害到谷底!
左岸右岸
现在,想必这样的故事还在不厌其烦的上演着。我们读了这篇小说,对太郎或厌恶或体谅,对爱丽丝或同情或恨铁不成钢。只是,这些情感上的认同或斥责都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我们可以通过故事主人公来反观自己。当你像似的爱上一个人,然后又在某个所谓清醒的时刻把他从你的生命中抽离,有没有想到那一刻你们两败俱伤的痛?命运是一只白头翁,来过你肩头,遗下一颗种子,于是你肩上长出了一颗树,根须深深地扎入你的心脏,现在却要连根拔起。怎能补痛?可是,我们不能阻止爱情的发生,爱上一个人往往是身不由己、猝不及防的。我们要有的是失去的勇气,这里的失去,既指得不到,也指没能天长地久。没能手牵手,不是不够努力,只是不够缘分。再怎么深的爱情,也会有不堪一击的部分。你既然有勇气让爱情发生,就要用同样的勇气等待爱情结束,在痛心处斩草除根。
此后,即使各在天涯,仍愿,岁月依然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