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种声音
蓝雀在鸣叫着。有这样一种声音作文
公园里三三两两的老人又有了新宠。蓝喉歌鸲是这几年流行起来的笼养鸟,蓝黑的羽毛极为喜人,歌声优美,体态优雅。
野生的蓝喉歌鸲性子极烈,驯鸟人和资深养鸟人士给了它一个外号“蓝雀”,以此“调侃”它麻雀一样的脾性。
在驯养过程中死去的蓝雀十有八九,饿死和喉疾而死的居多。被驯的蓝雀叫声极为凌厉,日日不休,最后因此而死。所以留下来的蓝喉歌鸲的叫声是远不如野生蓝雀艳丽清亮的,更像是嘶叫柔化后的产物。
我向来不愿把笼中蓝雀的鸣叫声称作“歌声”。
父亲的友人,送来了一只蓝喉歌鸲。蓝雀占去了花鸟市场里笼鸟区的半壁江山。我家的这只被配以专用的外行竹笼和挂用金属笼,可我却无半点带它出去的想法。
某杂志在网站上放上了一段野生蓝喉歌鸲鸣叫的视频。我突发奇想地在鸟笼边打开了声音,想和笼鸟的叫声做个对比。
它的叫声平时是略显干乏的,但是音仍是动听的。
音频放了一段后,它的鸣叫蓦然变得尖锐起来,声响变得极大,似乎要以声作刃,划破笼丝。但这嘶叫又与平时的声音有些相似。
或许它从未为囚它入笼的主人而歌。
它被洗去野性,折断傲气,在翎羽上染上呛人的彩。它被戴上编号环,被用笼网与蓝天分离,被按进饲食盆口,被要求放喉而鸣。
我以为它什么都不懂,其实它全都明白。
从此它的生存和自由不能并立。
它是在嘶鸣,声音像用久的砂纸掺上一层棉絮。
它在笼里的鸣叫不是为谁而歌,是向自由的呼唤。它明白自己不再会有自由,那就奉献它能够鸣叫的余生来完成对自然、自由、种的致敬。
我对这样的嘶鸣产生的情感不该是同情,应是敬畏。
它不会被磨平棱角,纵使为生存而低头,也不会缢断它向自由的长鸣。
蓝雀还在嘶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