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社会功用
诗经》的编集本身,在春秋时代,其实主要是为了应用,这种应用,包括几个方面:其一,作为学乐、诵诗的教本;其二,作为宴享、祭祀时的仪礼歌辞;其三,在外交场合或言谈应对时作为称引的工具,以此表情达意。这三方面,都有其实际作用,而从历史记载来看,似乎第三方面在春秋时期较多见。
《诗经》社会功用的另一方面,是社会利用它来宣扬和实行修身养性、治国经邦——这是《诗经》编集的宗旨之一,也是《诗经》产生其时及其后一些士大夫们所极力主张和宣扬的内容。
孔子提出“兴、观、、怨”说,《荀子》和《乐记》强调诗乐的教化作用,均主张统治者应努力以诗乐教化百姓,从而维护与巩固社会秩序。
二、文学与艺术价值
从文学史角度说,它无论如何首要价值应是在文学上,尤其对诗歌创作而言。
《诗经》的诞生(包括产生、采集与编成),首先在诗歌体裁形式上创立了中国诗歌史上的新体
式——四言体。在《诗经》之前,诗歌虽说已诞生,但尚无自己固定的体式,且还流于口头形式,一般以二言为主;到《诗经》时,中国诗歌开始真正奠定了自己的创作格局,形成了相对稳定的体式,也就是说,中国诗歌的真正起步,始于《诗经》时代。
重要的是,《诗经》在创作上首开了写真的艺术风格——以其朴素、真切、生动的语言,逼真地刻画和表现了事物、人物及社会的特征,艺术地再现了社会的本质,为后世文学创作(尤其诗歌创作)提供了艺术写真的楷模与借鉴范式。。
同时能体现《诗经》文学价值的,是它的艺术表现手法,其中最典型、最突出的自然是比兴。比兴手法,应该说是《诗经》中最集中也是运用最广泛的一种表现手法,这是《诗经》作者对诗歌艺术的一种艺术创造,自此开始,比兴这种艺术手法得以在后世历代诗歌创作中广泛运用,诗人们在叙述、抒情或议论中,或隐或显,或浓或淡地融入比兴,丰富了艺术表现手段,强化突出了诗歌所要表现的主题与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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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的文学价值还体现在它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不仅具有以四言为主的相对规范、完整的体裁形式,较为齐整而有规律的章法、韵律,以比兴为主兼具夸张、对比、复叠等多种多样的修辞手法,而且为中国以抒情性为主要特征的民族诗歌创作奠定了扎实的
基础,提供了具体形象的艺术典范。
《诗经》的文学价值中我们还应提及它的一部分篇幅较大、内涵丰厚的叙事诗——包括习常人们谈及的所谓史诗,这些诗的谋章布局也甚有章法,依时空顺序演绎,有条不紊,井然有序,浑然一气,加上适当的修辞手法运用,使得这些诗既具历史性,又有可读性,成为后世可予借鉴的具有相当文学价值与艺术价值的诗篇,我们切不可予以忽视。
三、历史与民俗价值
《诗经》的历史价值,应包括两个方面:其一,《诗经》中一些直接反映历史的诗篇本身所具有的史学价值;其二,《诗经》中反映表现西周春秋时期的历史所具有的史料价值;前者,基本上即人们通常所认为的史诗,主要在《大雅》与《商颂》部分;后者,是全部305篇诗所包含的史学价值。
《诗经》的民俗价值亦是显而易见的。一部《诗经》,可以说即是上古时代商、周民族民俗风情的生动记录,透过它,我们后人能了解到西周、春秋时代南、北方许多地区人们的民风、民俗,其中包括了恋爱、婚姻、祭祀等多方面。
四、礼乐文化及其它价值
周代文化的鲜明特征之一,是产生了不同于前代而又深刻影响后代的礼乐文化。其中的礼,融汇了周代的思想与制度,乐则具有教化功能,它们是在因袭夏商两代文化基础上的发展,是因着维护周代社会秩序而由周公所创设。《诗经》的诗章中还传出了周代对人的价值的认识与肯定,这在处于奴隶制和奴隶制与封建制交替时期的周代,殊属可贵。
综上所述,我们可知,《诗经》正是以上述多方面的价值——社会的、文化的、文学的、艺术的、历史的、民俗的,等等,向当时和后世人们显示了它的重要性和珍贵性。
出师表
两汉诸葛亮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
  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睦,优劣得所。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贞良死节之臣,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
  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
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至于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则攸之、祎、允之任也。
  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
  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