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下册语文第2课 我用残损的手掌
《我用残损的手掌》是一首优美的现代诗。下面是店铺网络整理的初三下册语文第2课《我用残损的手掌》的内容以供大家学习。
初三下册语文第2课 《我用残损的手掌》原文:
我用残损的手掌
摸索这广大的土地:
这一角已变成灰烬,
那一角只是血和泥;
这一片湖该是我的家乡,
(春天,堤上繁花如锦障,
嫩柳枝折断有奇异的芬芳,)
我触到荇藻和水的微凉;
这长白山的雪峰冷到彻骨,
这黄河的水夹泥沙在指间滑出;
江南的水田,你当年新生的禾草
是那么细,那么软……现在只有蓬蒿;
岭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
尽那边,我蘸着南海没有渔船的苦水……
无形的手掌掠过无限的江山,
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沾了阴暗,
只有那辽远的一角依然完整,
温暖,明朗,坚固而蓬勃生春。
在那上面,我用残损的手掌轻抚,
像恋人的柔发,婴孩手中乳。
我把全部的力量运在手掌
贴在上面,寄与爱和一切希望,
因为只有那里是太阳,是春,
将驱逐阴暗,带来苏生,
因为只有那里我们不像牲口一样活,
蝼蚁一样死……那里,永恒的中国!
初三下册语文第2课 《我用残损的手掌》赏析:
“我用残损的手掌/摸索这广大的土地”,诗的开头两行起着统摄全诗的作用。可以想见,在阴暗潮湿的土牢中是不可能有什么地图的,因此,“有残损的手掌摸索,这广大的土地”就只能
是在心理场中展开的超现实的想像,让它去“摸索”心目中的祖国地图,诗人运用了象征义,“放大的土地”象征祖国,“残损的手掌”不仅写实,它还是一种意象。戴望舒几次谈到过中国的疆土,就如一张树叶,可惜缺了一块,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一张完整的树叶。如今他以《残损的手掌》为题,显然以这手掌比喻他对祖国的思念,也直指他死里逃生的心声。“残损”一词,饱含血泪,既有自己深受摧残的痛苦,也有对日寇暴行的憎恨;既有对亿万同胞惨遭屠戮的同情,又有对苦难祖国命运的深沉思考……正是这一切,转化为一种不能自已的内驱力,使诗人强忍肉体与心灵的创痛,写出了这首传业佳作。
“这一角已变成灰烬,/那一角中是血和泥”,“灰烬”,“血”和“泥”是对沦陷区凄凉景象的概括,侵略者的烧杀抢掠,使大地上处处废墟,人民流离失所。诗人的手掌是残损的,祖国的土地也支离破碎,诗人与祖国有着共同的命运。
“这一片湖该是我的家乡……我触到荇藻和水的微凉”,“手掌”将诗人引到了他的“家乡”,这里的景曾是那么美丽迷人。作者写到了家乡的春天、繁花、嫩柳、荇藻、水,调动了视觉嗅觉、触觉等感觉经验,如同身临其境地回到了家乡。这各种感觉经验的综合与联通,使诗人的幻觉世界立体地、鲜明地呈现在读者面前,从而使读者也强烈地感受到一种深沉的爱国之
思与切肤的沦亡之痛。充溢在字里行间浓浓的思乡之情,与作者身陷囹圄的现实形成强烈对比。
“这长白山的雪峰冷到彻骨……尽那边,我蘸着南海没有渔船的苦水”,“手掌”由北向南,抚过大片国土。长白山、黄河、江南、岭南、南海,每到一处,作者都突出了该地区的特征性事物:雪峰、水夹泥沙、新生的禾草、蓬蒿、荔枝花,等等,是多种感觉器官对国土现状的感受,也是对沦陷区人民苦难生活的暗示,是诗人在囹圄中向祖国母亲的抒怀。“岭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诗人用拟人的用法将荔枝花赋予人才会有的“寂寞”感受。在感情彩上,这几行诗是忧郁的,消极的,冷调的,表达了诗人对苦难中的祖国的无法言说的感情。
“无形的手掌掠过无限的江山,/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沾了阴暗”,诗人的思绪在祖国土地上驰骋,所到之处,留下的都是国土被侵略者践踏的印象。
关于水的现代诗“只有那辽远的一角依然完整,/温暖,明朗,坚固的蓬勃生春”,“手掌”终于到了“一角依然完整”的土地,那里是泱泱中华的希望,是抗击侵略、保持民族尊严的没有被践踏的最后一块净土。从这里开始,诗人的情绪不再低沉,变得热情、明朗与积极,他没有亲身经历过解放区的生活,但感情上无比向往。这是他对解放区的抒情性描述。
“在那上面,我用残损的手掌轻抚,/像恋人的柔发,婴孩手中乳”,这是诗中第二次出现“我用残损的手掌”字样,是强调手法。用爱国而受到敌人迫害的“我”,在这块温暖的土地上到了安慰。手掌轻抚“像恋人的柔发,婴孩手中乳”是在想像性的虚拟中,结合着隐喻和明喻,包含着感情的丰富性。而“恋人的柔发”、“婴孩手中乳”这两个意象用得恰如其分,唤起了人的生命中最亲切的感动。
“我把全部的力量运在手掌/贴在上面,寄与爱和一切希望”,直抒胸臆,坚信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斗争必胜,解放区民族复兴的希望所在。
“因为只有那里是太阳,是春,/将驱逐阴暗,带来苏生”,以“太阳”和“春”喻解放区,本体和喻体的共同特点是能给中国的大地带来光明和苏醒。残损的手掌摸索到了这里,再怎么疼痛再怎么心碎都会在满眼“春的阳光”中烟消云散,没有什么比这昏睡的土地上有一丝亮光更令人心动的了。诗人对胜利的渴望,对民族的希望,在这铿锵有力、激人奋进的诗句中表现到了极至。
“因为只有那里我们不能牲口一样活,/蝼蚁一样死……那里,永恒的中国”,诗在高亢的调子中结果,作者道出了对解放区的真挚情感,对祖国未来寄予了热切的希望。“牲口一样活”,“
蝼蚁一样死”两个比喻,是用水深火热的沦陷区反衬解放区——那里是将要实现民族复兴,诞生“永恒的中国”的地方。
诗人安排了两个部分来展示“摸索”的具体内容。一部分是已经遭受敌人蹂躏,变成灰烬,充满血和泥的土地;一部分是温暖明朗,蓬勃生春,依然完整的辽远的一角,这两部分并列在一起,恰构成横向对照。诗人使用两套笔墨,渲染出两种不同的调,给读者以强烈刺激,诗人对敌人恨之切,对祖国爱之深,也就自然地显示出来了。
这首诗描写的对象很多,而我们读起来却不觉芜杂,这是因为诗人在想像中展开诗的内容,在想像中,诗人的手掌抚过了广大的国土。先是沦陷区的家乡,继而从祖国疆域的北部一直到最南端,最终停留在解放区。对祖国大地上每一处特征性景物的概括,作者突出的是“手掌”的触觉作用,如“微凉”、“冷”、“滑出”、“细”、“软”、“蘸”等等。这样,就把较广泛的描写对象相对集中起来,使之贯穿在“手掌的感觉”这一条线索上。因而我们读起来不觉芜杂。
另外,这首诗有着较为特别的押韵方式。有时是四行诗句一个韵,有时是两行押一个韵,有时是两行押一个韵。例如从第五行开始,押韵的字依次是“乡——幛——芳——凉”“草——蒿”“悴——水”“山——暗”“抚——乳”“掌——望”“活——国”。这样灵活的押韵方式,既体现了
现代形式的自由,又使全诗有着相对协调一致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