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世界|孙少平的家乡双水村,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平凡的世界剧情介绍本文解读《平凡的世界》第一部第七章。
孙兰花的男人王满银就在本村接受“劳教”,孙家人再恼,也不能让他饿着冻着;况且孙家人本来就是善良的,少平他妈就心疼女婿,装了一罐高粱黑豆钱钱稀饭,又在饭罐上面的碗里,放了几个早上吃剩的黑面馍和几筷子酸白菜,让少平提着饭罐,扛着一小捆铺盖卷,去村中的小学把这些东西送给他那个“落难的夫”。
路遥借着少平送饭,介绍了一下双水村的情况。我们这边就不作展开,简单地点一点吧。电视剧《平凡的世界》播出后,据说剧中的“双水村”取景地已经成了打卡地。
对了,近期电视剧《人生之路》热播,也带动了路遥家乡陕西清涧县的旅游。大作家生前贫病交加为我们奉献了经典名著,而在身后带动了家乡的经济发展,真叫人感慨系之,他在天之灵必是欣慰的。
所谓“双水村”,指的是东拉河和哭咽河,虽然都叫“河”,其实都不大,特别是哭咽河,细得像麻绳一样,但“来历不凡”,书中写到了这样一个民间故事:
传说古时候这沟里并没有水。那时天上玉皇大帝一位下凡游乐人间的女儿到了这里,爱上了一位姓金的后生,竟然推迟了归天的日期。后来玉皇大帝大发雷霆,命令她立即上天,如在两天之内还不上来,他就要把这位女儿就地变成一座土山。但仙女不能割舍人间的爱恋,违抗了父命。她发誓,即使化作人间的泥土,也要厮守在情人的身边。
两天之后,她就变成了一座普通的黄土山。她那人间的爱人悲痛欲绝,日日在她变成的土山下面,跪着呜咽哭啼,直至死在这山脚下。传说正是他的眼泪流成了这条小河。人们把仙女变成的土山叫做神仙山,把这条泪水流成的小河叫哭咽河……
这个故事自然是很普通的,在我们南方的小村里,也多有这样的传说。反正没有人会真的去求证嘛!“很久很久以前……”听着就是了。
村里还有两座山。一座就是故事里已经说到的“神仙山”,其实是普通的黄土山,后来金波由于思念远在青海的姑娘,常常跑到神仙山上去唱《在那遥远的地方》,倒是给它添上了浪漫伤感的味道。
另一座就是庙坪山,以山前双水交流形成的三角洲上有座庙得名。这座山倒没有什么传说,
但是这山“高出村周围其他的山,因此金鸡独立,给人一种特别显眼的感觉”;然后当年“农业学大寨”,“村里全力以赴首先在这山上修梯田。现在那梯田已经一层层盘到山顶,远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无比的花卷馍”。
到底是“民以食为天”,到底是饥饿年代,人们的想象力也总是往吃的方面延伸。
上面提及的神仙山的传说,其实就是“金家老祖上编出来的神话,以光耀自己的家族”,“金家的祖坟就扎在哭咽河北岸的神仙山下;那坟地已不知安葬了多少代姓金的人,密密麻麻一大片”。这实际上也表明金家人是很注重“文化历史传承”的,在双水村也确实有地位:
古时候,旧社会,金家一直是双水村的主宰。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一切,都属于金家。
只是据说到了明末的时候,胡人大规模入侵,把这家大地主连杀带抢,家业基本踢踏光了,后来就再也没有发达起来。到土改的时候,金家除一家定了地主,两家定了富农成份外,一部分是中农,大部分都还是贫下中农成份。
就是说,也慢慢地普通下来了。只是从住宿方面看,金家湾一带的窑洞明显比田家崂这面强。少平最好的朋友金波就是金家湾的,他们妹俩假回家就都是借住金波家的。
这是物质表现上;从传统礼仪上讲,金家湾的人,特别是妇女,总体上要比田家圪崂这边讲规矩些,举个在后边要提到的“批判会”这样的公众场合里的表现:
金家的媳妇穿戴都比较齐整,坐的姿势也比较合乎农村的礼教规范:公众场合不能酸眉醋眼,张东望西。可以笑,但不能把嘴巴张得像窑口一样。坐时应两膝并拢,不能八叉双腿。也有些金家的年轻妇女不管这一套,使得她们的母亲或婆婆不时在人中用眼光提出警告。
而田家圪崂就没什么讲究了:
另外人家的妇女就不受这种约束了,说说笑笑,打打闹闹,跟赶集上会一般。
从现在的眼光来看,那就是金家湾的人显得更讲文明,更有素养了。
书上说了,“田家圪崂的田姓人家旧社会大都是村里的穷人。后来从外村流落来的少数杂姓也大都住在这一带。现在,除过田福堂家的院落要出众一些外,大都还是一些塌墙烂院。虽说新社会二十多年了,但一般村民要箍窑盖房,简直连想也不敢想”。
当然,田家圪崂穷归穷,在政治上还是有一定优势的:田福堂就是大队党支部书记,双水村的“一把手”嘛!
孙家作为外姓穷人,原本就住在田家圪崂。只因少平两岁的时候,在山西太原钢厂工作的二爸孙玉亭突然跑回来了,要他的哥哥给他娶媳妇。
孙玉厚咬着牙给弟弟娶了个山西女子贺凤英,娶下后却发现“住”成了问题。因为上代留下来就一孔窑洞,怎么住?少平他爸就把这窑让给二爸住了,“他们全家借了河对面金波家的一孔窑洞住了几年”,后来才在最南面的村头重新安下了家,独家独院,和村里其他人家不紧相连。
双水村也有属于自己的节日:打枣节。照搬书中的介绍如下:
庙坪上有一片密密麻麻的枣树林,过去都属一些姓金的人家,合作化后就成全村人的财产了。每到夏天,这里就会是一片可爱的翠绿。到了古历八月十五前后,枣子就全红了。黑的枝杈,红的枣子,黄绿相间的树叶,五彩斑斓,迷人极了。每当打枣的时候,四五天里,简直可以说是双水村盛大的节日。
在这期间,全村所有的人都可以去打枣,所有打枣的人都可以放开肚皮吃。在这穷乡僻壤,没什么稀罕吃的,红枣就像玛瑙一样珍贵。那季节,可把多少人的胃口撑坏了呀!有些人往往枣子打完后,拉肚子十几天不能出山……
合作化期间,大家的肚子吃不饱,遇上一个可以放开肚皮吃的机会,就不计后果了。遥想当年,可真是让人感慨啊!
这其实也算是双水村的“文化”活动。当然说到文化,还得提一下村小学,只不过这个时候,小学被用来当成看管“劳教人员”的场所了,少平就是把晚饭和铺盖送到了这里。
少平只是因为才来的,对夫实在厌恶得很。听王满银问及和两个孩子,他也还只是厌恶而已,等他要少平带话给,让她把家里剩下的几十包老鼠药藏好,“不敢叫娃娃不知道给吃了”,却是“气愤地拧转身走了,他真想在这个不争气的夫脸上给一记耳光”。
尽管少平是高中生,但对夫这种不务正业之事仍是无法理解的。这是顾惜的立场所致,也是时代的局限所致。
而这里的“老鼠药”,其实也已经埋伏下了将来的一场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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