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城乡社会治理调查》报告与经验
韩广华　钟　杨
　摘　要：
《中国城乡社会治理调查》是上海交通大学民意与舆情调查中心（简称
“民调中心”）与清华大学、西安交通大学等高校协作进行的一项全国性调查研究，该项调查旨在采用随机抽样方法对我国大陆地区居民展开高覆盖、深入的入户调查，通过对居民的访谈来调查我国城乡社会治理的基本现状。上海交通大学民调中心调查人员分赴上海市和浙江省共六个调查区域展开调查。本项合作调查研究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和研究价值。本文首先描述此次合作调查的基本情况，然后总结在执行此次调查过程中的经验。关键词：社会调查
一、《中国城乡社会治理调查》的背景
《中国城乡社会治理调查》是上海交通大学民意与舆情调查中心（以下简
称为“民调中心”）与台湾大学、清华大学、中山大学等高校一同合作进行的一项全国性调查研究，
该项调查旨在对于我国居民的生活、经济、治理等各个方面进行广泛深入的调查研究，重在调查我国城乡社会治理现代化的情况。该调查项目经过长期酝酿筹备、与２０１５年下半年正式启动入户调查工作。调查采用随机抽样定点调查方法，范围涉及全国１２５个县，总样本达６０００余个，上海交通大学民调中心负责上海市和浙江省两省／直辖市的六个调查地点、共３６０个样本的调查任务。民调中心派出不同年级（包括博士后、博士、硕士和本科同学）调查志愿者共３６人，于１０月２０日分赴上海市长宁区和嘉定区，以及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宁波
①
韩广华，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助理研究员；钟杨，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教授。
市江东区、绍兴市绍兴县、温州市苍南县等共六个地区，开展持续八日的抽样调查，并于１０月２７日结束全部调查活动。为了有效地执行此次调查，调查志愿者在１０月１７日至１８日接受了两天共１６学时的调查技术培训以及实地调查演练。
二、《中国城乡社会治理调查》的实施方案
  （一）调查方案
社会问题的调查方式分为多种，实践中常针对不同的调查问题和客观条
件选择不同的调查方法或方法组合。在随机调查中，
最常用的调查方法包括面访、电话调查、网络调查等，这些方法在实践中处理具体问题时各具特和
优缺点（表１给出了简单描述）
。表１　不同调查方式的优缺点调查方式
优    点缺    点入户面访
●
直接与调查对象深入地进行沟通，访谈结果准确性高●
能够对住户进行完整覆盖、抽样设计更加准确，样本代表性高且抽样误差便于控制●
可选择多种面访媒介：调查卡片、设计图片、直接测量或测试等●
便于调查引导，对于不符合要求的回答及时纠正
●入户面访涉培训、交通、食宿等调查费用，调查成本比较高●面谈过程即为调查过程，对访员的沟通技巧要求高、调查周期较长●成功率较低计算机辅助
电话访问●收集信息的速度非常快●
调查费用非常低●由于无电话户、多电话户、单位电
话等情况，使得抽样随机性受到一定干扰、抽样误差计算面临困难●调查时间短，一般不超过１０分钟
网络调查●
对于敏感性问题的调查响应率和可靠性较高●
成本较低、并可以设计开放性问题●网络用户是公民的一部分，多数情况下调查随机性受到限制
●问题引导性不好，问卷长度和形
式要求简单、直接，弃答率较高
邮寄调查
●空间范围大，不受调查所在地区的限制●
样本数目可以很多，但费用开支少●样本的时效性不高●
问题引导性不好，弃答率较高
此次城乡社会治理调查是针对全国进行的调查活动，在调查问卷设计、抽样设计、调查执行要求等方面均有严格的要求，体现出如下的特点：（１）访问时间较长。调查问卷分为村情表／社情表（共１２份）和居民受访
实证社会科学（第一卷）
者调查表（共３６０份）两类，其中村情表／社情表需要访问社区委员会或村委会来填写、采访员对居民受访者访问时填写居民受访者调查表。
表２　主要调查问卷的题量设计
部　分调查的问题
社情表
Ａ、Ｂ、Ｃ、Ｄ
共４８题：Ａ（
６题）、Ｂ（４题）、Ｃ（３４题）、Ｄ（４题）村情表Ａ、Ｂ、Ｃ、Ｄ、Ｅ
共１２６题：Ａ（２９题）、Ｂ（３１题）、Ｃ（１０题）、Ｄ（４６题）、Ｅ（１０题）
居民调查表Ａ、Ｂ、Ｃ、Ｄ、Ｅ、Ｆ、Ｇ、Ｈ、Ｉ共１４３题：Ａ（７题）、Ｂ（２０题）、Ｃ（２０题）、Ｄ（１２题）、Ｅ（１３题）、Ｆ（２３题）、Ｇ（１７题）、Ｈ（１４题）、Ｉ（１７题）
经验材料
为了使受访者充分了解调查问题的含义，调查中需要访员逐题读出问题，并现场登记受访者的回答。根据对调查时间预评估，我们发现：《村情表》需
要用时６０～９０分钟；
《社情表》需要用时４０～６０分钟；《居民调查表》需要用时８０～１００分钟。从受访持续的时间上看，无论网络在线调查还是电话调查均不能满足此次调查的要求
。　
图１　
上海交大调查地点示意图
（２）全覆盖、随机概率抽样。传统以户籍人口资料为基础的面访抽样在
实践过程中面临两大困难：首先，
由于人口户籍资料由公安部门掌握，户籍信息可得性不好；
其次，我国２０１５年有近２．４７亿流动人口，即使掌握了这些人口的户籍信息，联系到并成功调查受访者也面临极大困难。ＧＰＳ／ＧＩＳ抽样方
法是北京大学国情研究中心在２００５年提出的大规模概率抽样方法，
在世界范围内得到了广泛应用。该方法完全不依赖于人口户籍资料，在覆盖流动人口、户址资料清晰准确性等方面具有明显的优势。在此次调查中即采用了该种抽样方法进行随机选择抽取半分格，之后根据对半分格内住户的实地调查确定受访人。由于需要实地调查确定受访人，因此网络调查、电话调查等调查方法不能有效地确
定和联系到受访人，
实地面访是确定受访人的最有效方式。调查报告　《中国城乡社会治理调查》报告与经验
基于以上两点主要原因，本地调查中采用了入户面访的调查方式。此次入户调查是上海交通大学民调中心联合国内其他高校执行的一项大规模合作调查，地域涵盖了除西藏自治区、新疆自治区、青海省和宁夏省外的所有大陆
地区。各个高校按照属地原则负责临近地区的入户调查，
上海交通大学民调中心负责对浙江省和上海市的入户调查。
上海交大负责的调查地点分别位于上海市嘉定区、长宁区，浙江省杭州市、绍兴市、宁波市和温州市包含了城市和农村、山区和平原。具体的调查地点如表３所示。
表３　具体调查地点
省／直辖市调　查　地　点
浙江省浙江省杭州市萧山区城厢街道、闻堰镇
浙江省宁波市江东区东郊街道、
明楼街道浙江省绍兴市绍兴县柯桥街道、平水镇
浙江省温州市苍南县腾垟乡、
新安乡上海市
上海市长宁区仙霞街道、周家桥街道
上海市嘉定区真新街道、
华亭镇  （二）调查执行
此次调查基本按照要求有条不紊地完成，对所涉及到的调查样本进行了
全覆盖式调查。下文将按照准备期、培训期、调查期、复查期和调查结束处理
期的顺序，
介绍本次调查在每个时间做的工作
。图２　此次调查的执行流程
１．
准备期
２０１５年９月２４日，民调中心正式发布中国城乡调查计划的招募公告。在准备期，民调中心在协作单位的支持下，做了如下的准备工作。（１）资料，即准备相关的培训资料以及调查所用的资料。此次调查是赴
外地实地调查，
调查组原则上需要在调查培训和实地调查执行之前将所有材料落实到位。此次调查需要的材料共分为两部分：培训期所需材料和实地调
实证社会科学（第一卷）
调查报告　《中国城乡社会治理调查》报告与经验查期材料（见表４）。
表４　准备期置备的资料和物品
  直接资料    　数量  用  途
村情表／社情表１２份街道／村共１２个各一份
调查表３６０份共调查３６０个样本每个样本一份
答题卡３０份督导员／采访员人手一份
辅助性材料２４份包括：ＧＰＳ抽样勘探表、受访地址登记表及采访进度表、半
分格采访总结表、抽样地址登记表
ＧＰＳ定位仪器／电池６套用于现场锁定调查区域
小礼品３６０份发放给受访者以及村／社区负受访者
介绍信３６份每队三份：
对社区／村委会单位介绍信一份；对受访者调查介绍信两份胸牌３６份调查时携带胸前来证明身份
  培训期资料    数量用  途
培训纸质材料３０份包括：抽样执行手册、ＧＰＳ仪器使用、随机数表、安全守则、
劳务费领取表、问卷核查表、礼品发放表
ＧＰＳ定位仪器／电池６套用于培训仪器使用方法
督导员／采访员协议书３０份督导员／采访员协议
由于涉及的培训材料和物品较多，需要在项目培训和实地调查前将所有材料准备到位。因此，在本项目培训前２周内，将培训期间和实地调查期间的纸质材料和物品准备到位，有力地保障了调查的执行。
（２）资金安排。相对于电话调查和网络调查，实地调查涉及直接经费（包括交通费、保险费、食宿费、交通费等）和间接经费（打印费、礼品费、劳务费、保险费等）两部分，调查执行成本较高（此次调查中每份调查问卷的成本为１８０元）。除了劳务费之外，所有费用需要在调查队出发前安排到位。受制于财务报销流程的限制，调查经费共通过两步落实：①首先落实了除劳务费之外的其他直接经费；②调查结束后，按照以票据报销差旅费用并发放劳务费。（３）人员安排。此次调查执行前两周，通过
上海交通大学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研究生管理委员会和本科生工作组的渠道发放了招募督导员和采访员的公告。此次调查按照自愿报名和双向选择的原则招募到博士后、博士生、硕士生、本科生共３６名（见表５），其中６名高年级男同学（博士生／博士后）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