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一段的简介:《风起天阑》是河图首张个人发行的个人专辑,里面的共收入六首新歌和一首上半年发的歌,词作者分四个人,作曲编曲演唱合成均是河图公子。于2010年9月30日预售,首次预售3000张专辑于25分钟内销售一空,第二次预售500张也在15秒之内也迅速售完,第三次预售300张10秒后再次售罄。经荼靡再三要求,加印后最后终极预售1000张在3秒内完售。同时,图公子宣布1000年内不再发行本专辑,随后图又在个人音乐网上发布了专辑中六首新歌,但暂还未开放下载。
点个题,这是绝对精彩地七首歌,首首伤得彻骨。
1、风起天阑。
提到这个歌,不得不提一下河图公子的成名作和代表作(我觉得代表作可以改了)《倾尽天下》。倾尽天下的故事由Finale小楼设定并作了词,讲述了周帝白炎称帝十载后驾崩的一个雪夜。   
故事中草莽出身的皇帝不喜奢华,逼宫夺位后便废弃了前朝敬帝所建的华美宫室,而每夜宿在帝宫内的九龙塔,死时亦盘膝在塔顶石室几案前的蒲团上,正对着壁上一幅画像。倘有历过前朝的宫女在,定会认出,那画上颜无双的女子,正是前朝敬帝所封的最后一位贵妃。   
原来在倾国的十年之后,白炎终究追随那人而去。他身后并未留下只言片语。于是所有关于周朝开国皇帝的谜团,都与那悬于九重宝塔之上、隐在七重纱幕背后的画像,一并被掩埋进厚重的史书里。
虽然故事只有一个简单设定,但网友根据《倾尽天下》而剪辑的MV,在网上能到几十个版本,以此衍生的小说更是据说有两千多篇。远目……这的确是一首太过于惊艳的歌,让我们发现了一个太过惊艳的声线。
数年后,小楼再次根据当年的设定写下了这首《风起天阑》,河图并以这个首歌名为他的首张专辑命了名。只是,这次《风起天阑》除了故事背景与《倾尽天下》相同外,人物全然换了。《倾尽》的男主角白炎在《风起》里只能算是个龙套,而女主角朱砂更是连酱油都没来打。
《风起天阑》的主角是位叫谢婉的女将。这是小楼为《风起天阑》的写的文案,也是天阑城的城志(出现这个诡异的重合点,是由于小楼最初的文案与河图的想法有出入,相互妥协后的结果):
崇宁七年七月,白炎军攻城,是为乱始。守将谢婉率众苦战,不得援。七月廿六,城破,婉力竭被擒,不肯降,为炎军枭首。八年春,炎夺王城天岁,鸩敬帝,清朝堂,废宫室。二月即位,定国号周,改元永初。
永初十年冬,周帝崩,朝野翻覆,诸王皆谋自立。时有乱军夜袭,见婉披发执于城上,肝胆俱裂,乃退。十一年,新帝彻平乱登基,改元太业
。   
太业后,城中始有谣歌传唱。歌曰:安危何所系,天阑谢将军。太业三年,城东设谢婉衣冠祠,祭拜者众,香火终年不绝。   
——《天阑城志·谢婉传》
也就是说,《风起天阑》的起点就是《倾尽天下》中白炎“兵临天阑城下”的那天,女将谢婉失守天阑城,被白炎军斩杀。白炎占领天阑城后称了帝。十年后,《倾尽天下》的当晚,白炎驾崩。四方诸侯纷纷起兵攻占天阑城以图再次改朝换代,而在十年前因守城而被白炎枭首的女将谢婉亡灵,再次执抢守护天阑城,惊退各路诸侯,周朝新帝也顺利登基。
讲完这些,会不会让你觉得让更像是一段历史、一个故事,而不是一首歌了?是的,这个歌更倾向于叙事,长达477个字的歌词,不禁让我脑补图公子录制的时候,一边看着稿子的样子。
《风起天阑》是通过一直暗恋女将谢婉的天阑守夜人的眼光去看的。整个编曲和演唱都设得很紧张激烈,最初是歇歇的雨声,唱出第一句“火光凄厉地照亮夜”时,就把人带进了那场地动山摇、血肉横飞的守城之战。女将谢婉被敌军斩杀,头颅挂于城门之上,守夜人声嘶力竭地喊着谢婉的名字,将那场倾国之战描绘无比残酷和悲凉。
倾国后的守夜人,仍然在改朝后守着天阑城里夜。他不看史书,不懂史官如果去评价前朝谢将军,他只
是一直没能忘却那个坚韧英勇死去的女将。十年后,当再次有人攻城的时候,冲锋的战士、燃起的战火,在守夜人眼里这不过是历史的重演,这个时刻,他想起的还是十年前在同一座城楼上指挥兵士守城的女将军。
也许是想念太过浓烈,他竟然真的再次看见了——那个英姿朗朗的身影,真的又站在城楼守卫着天阑!恍然间,守夜人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与谢婉的一幕幕竟一一从眼前划过。再次回过神来,那个铁甲披发的女将确实立在十年前的位置。居然不仅守夜人看到了谢婉,乱军也看见了,吓得肝胆欲裂,不敢再往前一步。但乱军退回后,谢婉的身影也就再不出现了。
这个质朴的守夜人在那一天突然就明白了谢婉的坚持。那个笑的无邪的女将军,十年前,铠甲铮铮地去战斗,不是为了维护旧朝的政权;十年后,亡魂再次披挂上阵,也不是为了维护新朝的尊严。当年的国无宁日,当年的尸横遍野,当年的城破家亡,不能如今又重现。
所以,即便这城里的王者是杀死自己的凶手,她仍会去守护,
她用一种强悍而灵异的存在来表达着自己的态度——苍生何辜?
守夜人突然就理解了当年谢婉死去时,轻蔑的眼神:那些争权夺势的人啊,你们何曾想过寻常百姓!
那些大
爱和小爱……就这样吧,从此用我双眼,替你看世界。
2、《不见长安》——我一个人走过千万里,从没觉得孤独。开始觉得孤独,那是到长安之后的事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长安城。我花了一辈子,才弄清楚自己其实从没到过那里。
这个歌公子唱的很绵长,余音袅袅的感觉,让人沉沉陷入思考。
——经历了重重磨难之后到达理想的彼岸,然后发现理想还是理想,彼岸依然在坚如磐石地现实着。那么你该怎么办?
处在那个宁静平和的小村庄时,驿动不安而又满怀希望;踏上追逐梦想的行程时,百般艰苦又殷切期盼;抵达期盼了多年的彼岸时,涌上的却是一番番惊慌失措。原来……这里并没有我的殿堂,这也不是我曾经追求的终点。到底曾经的理想过于粉饰,还是我在寻访的路上迷乱了方向,抑或是理想终究是不能化为现实的?
也许是我经历过身在长安的进与退,所以格外触动心弦。一遍遍地单曲循环着,好好思考着自己人生的下一步到底该走在哪儿。只是……我选择了留在长安,因为如今的我不是个有魄力的人,懒散、怯懦、贪恋着长安城暖软的风。
能身处歌着诗三百的长安,不能说没经过努力。那些挑灯夜战的时刻,别人看不到的。可这里跟我曾经
想过的差得太多。刚刚开始那些日子,多少次我对着这座城市的重重地夜扪心自问:你真的愿意留在这里吗?你愿意把如同自来水般的日子一天天重复吗?你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可慢慢的,一天天地磨合,一天天地适应,一天天的碌碌无为,这样的问题我越来越少问自己。
我敬佩跌倒了能爬起来的人,我更仰慕身在道路宽阔的时候却毅然转向的人。不是谁都能无视曾经的艰难,不是谁都能不屑旁人的艳慕,也不是谁有勇气在不见长安后,再去跌跌撞撞地开拓另一条路。我不行,我相信我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行。
很多年前,我说自己是人间四月天,向自己承诺承诺我会散发光芒,会让周围的人感受到我的光彩,也会不断地充实自己。
今天,我在寡淡乏味的办公室里,翻看了自己四五年一篇叫《梦想》文章:有这么一段:“我写一些故事,而不是在这里写一些自己无关痛痒的小儿女心思。把我的爱和恨都化做一个个名字,然后像养自己的孩子一样,一点点培育他们,在他们的故事里写。赐予他们容貌,教会他们为人处事,赋予他们性格和命运,把我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让他们得到;把我想说又不敢说的话,让他们说出来;把我想经历却没有经历的故事,让他们完成;也让我体会过、拥有过的、失去过的感觉让他们也来一一品味 。我用我心头的每一滴热血
去炼铸他们的一生,看着自己一手造就的人在自己一首造就的命运中挣扎与奔波,笑他们快乐,哭他们
的悲伤。”
——呵,怅然回望,恍若隔世,我已离那座长安太远了,许是我从未到过那里。
3、第叁拾捌年夏至——我记得第三十八年夏至,你说过会带我去台北。
这个歌我重复听得最多,不是感同身受,却跟唱到泪流满面。图公子的《如花》讲述了一个为爱守候一生的故事,这首《夏至》也是。
《如花》让我悲伤无奈,怜惜痴心女子,愤恨负心汉。可这个《夏至》不是,它让我感受到主人公的病态。这种病态不是因为他异常的性向,而是他对感情病态的执念,或者说是执拗。
是的,你联想到了,哥哥在《霸王别姬》里那个扭曲的程蝶衣。剧中有这么一段对话:
“就让你跟我,不,就让我跟着你,唱一辈子戏,不好么?”
“这不,大半辈子都唱过来了么?”
“不行!说好了是一辈子,少一天,少一个时辰,少一分,少一秒都不算一辈子!”
程蝶衣执拗着他们说好的“一辈子”,《夏至》也在执拗着当年的承诺,全然容不得自己或者他人一丝丝
变通或背叛——这是不疯魔不成活的戏子。
再来听听这首没有前奏的歌。一入耳便是夹杂着噪音的录音机(我觉得这段清唱最好听)。再听下去,眼前出现了那个陈旧斑驳的年代,还有那个咿呀唱着悲欢离合的戏子。他冷眼看着外面的纷纷攘攘,不理朝夕,似乎再大的变化都与他无关。我想,他如此入戏,很可能是个名满全城的优伶。所以不是没人来应和他的戏,而是别人根本进不了他的世界。他的戏,只有他自己。他甚至漠视着台下的满座衣冠。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他将自己人生也当做是一出戏,戏里疯魔,戏外还在疯魔。爱得坚决而疯狂。
那句“他还唱着那场郎骑竹马来的戏,他还穿着那件花影重叠的衣”,活生生把我的眼泪勾了下来。他是在坚持着,可他似乎什么都没做。不是痴儿,确实疯魔。再一句花腔婉转的“他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对比着《如花》里妖娆的“十八年守候”,为他心疼,却禁不住骂一句:你活该!
“最怕说书的人忘改离分,演戏的人入戏太深。最寂寞便是一梦醒来才知自己原本不是故事里的人。所有,当蓝颜不再的小受按下唱机开关,喃喃自语第38年夏至的的承诺时,没人会知道,他等的究竟是戏里还是戏外的人。”——这是公子自己的暗示。
其实,我很想问一句:离去的蓝颜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让他这样画地为牢?!不应该啊,且不论他是否
有难言之隐以致失约,就算他狼心狗肺移情别恋,可他哪
里用得着这样来折磨自己?这辈子,我们都听过、信过、忘过多少谎言了?!
时光,来复去。
我这样长篇大论,啰啰嗦嗦太久,所以要上一个给力的到让人起个激灵的歌:
4、命悬一线
一直以为小楼的词都是细腻宛转的,于是,没见识的我被《命悬一线》的犀利给惊到了。
这个歌简直就是一部TVB的台庆剧了,恶狠狠地注解着《创世纪》、《天地男儿》、《笑看风云》、《珠光宝气》……
江湖人常说,霍震霆家、李嘉诚家、李兆基家、何鸿燊家、郭台铭家……这些豪门免费给了我们普通人多少话题?霍家的公子努力试验跟女明星投入了热恋、李家的媳妇比另一个李家媳妇多生了个男孙、何家的小又在里把幸福存进照片、郭家的掌柜再次被天真或妖娆的一张脸征服了……多HIGH,这还没完呢,笑容满面却各怀鬼胎的千亿媳妇,那些没有硝烟的战争,一个个企图握住掌中线的王者。对了,刚刚微薄上看到光棍节时,有人为了能泡到妞,把陈冠希的照片贴在墙上当神跪拜。还配了一幅对联:名媛不过各种鸡,千古风流一相机。横批:我挺冠希。哇塞赛,多么风光的上流社会!精彩!
当然,大陆也没不闲着,前两天,满版面的大S订婚富二代,然后富豪准婆婆似是而非、有理有退的应付媒体。京城四少人气冲天,可多少人等着冷艳看大S的笑话?反正我等着。我喜欢范美人在被问到是否会嫁豪门时的回答:我就是豪门!
欲望、虚荣、情感、与自然法则,百般纠葛,命悬一线。
确实没办法摆脱这些。不怪那些居心叵测、尔虞我诈的人,反正任何人把一首歌唱上几十年,也会从深情变作敷衍。所以,戏开演了,请用心演下去,尽量去收集旁人的嫉妒和艳慕,认了这人后的心力交瘁。张爱玲不是一样让七巧将黄金枷锁心甘情愿地背了一辈子。
反正是围城,我们不是还在眼红红地定着人家的香车、豪宅、巨款么?我们不是在争取走万人簇拥的路么?我们不是努力在承诺永远么?
触动心弦
——都不好过。生命啊,是一袭爬满虱子的华丽长袍。
我不是出世派,不愿说什么你们既然生活得这么身不由心,就捐了财产过平常人的日子啊。一样,真没必要。总不能老把火葬场墙上的题字拉出来,去劝大家都去参禅啊。留出点空间和时间给自己,别虚伪成了习惯就好。那啥,我看那些豪门恩怨纠纷们,看得还是很欢乐的,而且我也很认可李兆基其实爱了李嘉诚几十年,咳咳。
歌中这句“总有人相濡以沫二十年,却输给天真或妖艳的一张脸”刺得让人心头猛颤,让那些后院起火的太太们和宝马车里笑着的小三们情何以堪?
5、白衣—
—拟把疏狂图一醉
这个歌图公子耍个凄清孤寂,又炫耀了一把他的温柔清澈的声线。
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讲的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的柳永。所谓白衣,说的是寻常人家。
白衣到底告诉了我们多少道理?
要有所保留,话不好都说出来的。说过“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的柳永,被终极考官认作政治不合格:就不录用你,你且去浅酌低唱啊,要什么浮名——我完全能想象他把肠子悔青的样子。所以,你不能在考试前到处宣扬这次我一定会处心积虑地作弊,但你可以低调地带小抄、偷窥,甚至改分数。
要善于发挥自己的优势。就算是罗绮丛中,笙歌筵上,也要抓住一切机会让自己惊艳。做到让儿童成结队传唱我的歌谣,让姑娘在烟花巷陌里望穿秋水地等我,让别人肯定我,让他们离不了我。
要懂得自嘲,在逆境中,自我催眠寻生活的乐趣。风雨不改红楼游,再折扇一展,邪魅一笑,不屑道:老子不是当不上官,老子是奉旨填词!可谁都知道柳永说这话的时候,颇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不然哪里会年年去考公务员。
还有,很重要的,非常重要:要帅!想要俏,一身孝。白衣一穿,腰佩一系,帅的一塌糊涂。没钱也行,反正儿爱俏。而且,要把帅的保质期尽一切可能延长。柳七死的时候,都六十六了,但依然有众妓都为他戴孝守丧。出殡之时,满城都来了,半城缟素,一片哀声,妓合金葬柳七,多么风光,真是令人神往……若是他长得跟贾平凹、刘心武似的,再有才也是白搭,重口味的人毕竟不多。
其实这个歌很忧伤的。我最爱这句“一桥轻雨一伞开”,强烈地画面感,一个孤单、敏感、失意的词人,一个人在雨帘里默默地走着,与世隔绝着。没有方向,不知道目的。走过小桥,抬头却见满楼红袖招。于是,强收起那些不可名的悲伤,用满腹诗赋去换热酒,拟把疏狂图一醉。
我们那么矛盾——我们渴求能轰轰烈烈地开展自己的事业,但又憧憬着能够醉生梦死该是多幸福;我们执着于功名利禄,但又希望着要永远能保持内心的纯净坦荡;我们期盼去人迹罕至的野外体会大自然的爱抚,但又害怕着那么远会走得累死;我们盼望公子的音乐能“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河图”,但又不屑于烂大街到有人用它们去买卖爱情;我,那么热切、赤忱、费尽心机地想红,想求勾搭,想让正主儿现身,但又鄙视着自己实在太不矜持……
就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下酒,品其中味。来学学柳七郎,将一句“我乃白衣卿相”写在世俗的长袍上。潇洒,或者说故作潇洒的好好过下去。认真工作,偶尔去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