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子散文的文学价值
诸子散文虽然是理论文字,但是其中一部分却具有不同程度的文学价值。这有几种情形。
第一种情形,有的著作中某些部分有记事的成分,它们记述了思想家的和他们的门徒等的一些活动,在这些记事中往往写出了人物的具体行动,表现了人物的性格,使人如同聞见了这些人物的声容笑貌。《论语》和《孟子》里,这样的文字较多。《墨子》里的《公输》,也属于这一类。
第二种情形,一些著作多用寓言故事来形象地闡明理论,这好像在哲学著作里放进了一些短小的文学作品。当然,这些哲学著作里写人的寓言故事,不都是有很高的文学价值的,有的写得兴味很浓烈,有的也不免平淡。诸子著作中用寓言故事的相当多,《庄子》有这方面的成就最突出。
第三种情形,有一些著作重在抽象分析理论,但它们除了讲究逻辑、结构外,还注重修辞,多用形象性的语言。它们也富有文采。《荀子》和《韩非子》就是这样的。
从文学的角度来说,在诸子著作中,以具有第一、二两种情形的作品价值较高。因此,《论语》
、《孟子》和《庄子》三部书,在文学史上有比较重要的地位。《论语》和《孟子》虽然都是语录体,作为论说文,形式大都还不完备,但无损于它的文学价值。因为文学史不是以论说文来要求它的。
有些子书中富有文采和讲究逻辑、结构的形式完美的论说文,例如《荀子》和《韩非子》中的一些文章,它们在历代论说文的发展中也发生过相当大的影响,也是向来文学史家所注意的。荀子劝学篇
这些文章的佳处,首先在于它有丰富的词藻,比喻层出不穷,多用排笔,而且声调铿锵,如《荀子:劝学篇》中“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等一些语句,历来很传诵。
这些文章还有一个值得称道之处就是说理的分析精微,在《荀子》的某些文章中也已作到了这一点,如《王制》、《富国》、《解蔽》等篇。而《韩非子》在这一方面更是讲究。韩非善于分析人们心理,同时行文也很细密。他的文章在论辩析理方面有很高的发展。
如果就论说文的形式来说,《荀子》和《韩非子》在战国诸子中是成就最高的。它们说理周
密而又讲究文采,两千多年来的政论文和学术论文都继承了这个优良的传统,产生了大量的有典范性的文章。但是,在文学史上影响较大的主要还是《论语》、《孟子》、《庄子》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