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与新诗 古诗 分类 古体诗
古体诗是与近体诗相对而言的诗体。近体诗形成前,各种汉族诗歌体裁。也称古诗、古风,有“歌”、“行”、“吟”三种
载体。
四言体 盛行于西周、东周,是中国古代产生的最早的一种诗歌体裁。汉代之前的诗歌都为四言体。
《周颂》里尚未诗化的部分篇章的四言形式与《尚书》基本相同,说明四言句在生成之初是属于散文的。
对于古人来说,“抒情为历代古诗中主要的部分”这一要素从四言体时代就已经开始萌芽,为之后的几千年诗歌发展
埋下了基础。
此外,《诗经》四言句式还有一个特点:大量的四言句是以三言为主,在前后加上一个虚字或“兮”、“思”类的感叹字构成的。如“葛之覃兮”(《周南·葛覃》)、“不可休思”(《周南·汉广》)、“心之忧矣”(《邶风·柏
舟》、《邶风·绿衣》等)、“何多日也”(《邶风·旄丘》)、“将仲子兮”(《郑风·将仲子》)、“实命不
同”、“维参与昴”(《召南·小星》)、“彼苍者天”(《秦风·黄鸟》)等;甚至以一个动词加一个三言词组,如:“从孙子仲”、“平陈与宋” (《邶风·击鼓》)等。这些三言词组固然有一个单音词和一个双音词构成的形式,但多数是三个有独立意义的单音词的结合。
四言体所使用的修辞、抒情技巧直至汉代还在使用,如屈原的《离骚》: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这种风格在中国流传的时间如此之久,可见四言体对中国古代诗歌发展的重要性。
建安诗歌从汉朝到近代,五言体是古代诗人所使用的最频繁的诗歌题材之一。它仅次于四言体之后萌芽,从东周的楚辞,再到汉代的乐府,直至唐朝古体诗渐渐衰落,五言体古诗在中国诗坛上占了很大地位。早期的五言体古诗——楚辞——仍与四言体古诗有着一些联系。
楚辞体虽然不是从四言发展而来的,但是四言体与楚辞体之间并非毫无联系,最明显的是四言体的句式构成中有相当一部分是三言加“兮”的形式。而三言的构成又无非是两种,一种是一个单音词加一个双音词,如:
“彼采葛兮”(《王风·采葛》)
“美目盼兮”(《王风·硕人》);
一种是三个单音词,如:
“仪既成兮”(《齐风·猗嗟》)、
“迨其吉兮”(《召南·  有梅》)。
这两种句式也是构成楚辞句式的基础,前者如“操吴戈兮被犀甲”(《九歌·国殇》),后者如“凌余阵兮躐余行”(《九歌·国殇》)。只要将两个三言加“兮”的句子合成一句,去掉后面的兮,就成为典型的楚辞句式。像《齐风·猗嗟》全篇三章都是三言加“兮”的句式构成,第一章:“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臧兮!”完全可以把中间四句改成“颀而长兮抑若扬,美目扬兮巧趋跄”,与《国殇》、《山鬼》的句式相同。又如《郑风·大叔于田》里“叔善射忌,又良御忌。抑磬控忌,抑纵送忌”这类诗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招魂》的节奏感。特别是一句四言与一句三言加“兮”组成一行的句式,
如《郑风·野有蔓草》:“野有蔓草,零露  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更是直接为屈原的《橘颂》所用。《招魂》基本类似,只是把“兮”换成了“些”。《橘颂》和《招魂》虽然仍是四言体,但它们集中使用《诗经》中这类句式,并扩成长篇,显然是因为它和楚辞的另一类典型句式有内在的联系。像《离骚》、《哀郢》、《抽思》等篇,一句由两个三言词组构成,也是两句构成一行,“兮”字在两句中间。这就等于把一个四言句和一个三言加“兮”构成的四言诗行变成了楚辞的一句(半行)。也就是说,四言体把“兮”字放在每行结尾的这种诗行结构,实际上为楚辞这类句式将节奏点放到两句之间的“兮”字上提供了现成的形式。
可以看出,早期的五言体与四言体之间仍有一些瓜葛。到了东汉,汉赋的出现使局势大变。
四言诗的衰落,自有其社会和文学本身的原因。从社会方面说,迨及春秋末期,列国争霸发展到兼并战争,至战国,战争愈加频繁,规模也更扩大。这些战争从根本上破坏了广大人民的正常生活,人民的最低生活环境都不复存在,这也就破坏了产生并保存大量民歌的社会条件。另外,由于周王室衰微,由天下“共主”沦为一普通的小国,采诗、献诗一套制度早已废弃,所以即使有民歌也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至于那些大国的统治阶层士大夫,则处在论辩诡说之风大盛之际,当时正忙于连横合纵,处士横议,而对诗歌并无多少兴趣。所以战国时期少诗。从文学方面说,战国时期奴隶制迅速崩溃、新兴封建制度逐步确立,生活的巨变,对艺术形式也提出了不同的要求,反映上古社会生活的四言诗体,此时越来越显得不适应时代的复杂化的要求,诗体本身正酝酿着一场变革。尽管新的诗体尚未正式成立,但四
言诗作为旧诗的代表,却已决定性地步入了衰落阶段。到两汉以后,随着五言诗的兴盛和七言诗的发展,它也就更加快了衰退的进程。在这方面,还有一个因素也促成了四言诗的衰退,那就是从战国中期开始的楚辞的兴起。楚辞本是楚地的诗歌,有着浓厚的地方彩,只能算是一种特殊的诗体。楚辞的兴起,不仅改变着诗坛的风气,而且对后来汉赋的兴盛也很有影响,按刘勰的说法,赋是“受命于诗人,拓宇于楚辞”,实际上主要是楚辞的一种流变。辞、赋在两汉特别是西汉,在文坛占着压倒性优势,这种状况,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诗歌的进展发达,而四言诗的被排挤也就无可避免了。
自此,四言体正式走上消亡之路,而五言体古诗成为了一颗新星。
五言诗在东汉,无论民间歌谣还是文人创作,都有了长足进展。这当是五言体显示了巨大优越性的必然结果。相对于四言诗,五言诗虽然只是一字之增,但它增加的是整整一个节奏,因此句中的容量就大不少,表现功能也强得多,并且给诗句的变化曲折提供了更多余地。
六言体 六言诗是古代汉族诗歌体裁的一种,属于旧诗。全诗都是六个字一句,没有过多的流行。
六言散句最早散见于《诗经》。其中有单句,亦有偶句。如“室人交遍谪我”、“室人交遍摧我”(《邶风·北
门》),“行役夙夜无已”、“行役夙夜无寐”(《魏风·陟岵》),“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豳风·七
月》),“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涟漪”(《魏风·伐檀》)。正是因为《诗经》中有这么多的六言句,挚虞
和刘勰论六言诗的起源,才追根溯源到这里。但是,《诗经》中的六言诗仅是散句,既比较少见,又没有两句以上的六言句连续出现的情况。所以,如果以为在《诗经》时代就已经出现了完整的六言诗,显然缺少足够的证据。
七言体
全诗每句七字或以七字句为主。起源于楚辞和汉代的汉族民间歌谣。不过,汉、魏之际七言诗发展滞后,在南北朝时期至隋渐有发展,直到唐代,才真正发达起来,成为汉族古典诗歌又一种主要形式。
最先正式写七言诗的是魏国的曹丕,他的《燕歌行》是现有的第一首文人创作的完整七言诗。
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何为淹留寄他方?
与五言体一样,七言体也萌芽于汉代的楚辞,却直至唐朝以后(近体诗)才发展起来。
近体诗 唐代形成的律诗和绝句的通称,同古体诗相对而言。句数、字数和平仄、押韵等都有严格规定。
近体诗包括绝句(五言四句、七言四句)、律诗(五言八句、七言八句)、排律(十句以上)三种,以律诗的格律为基准。(绝句的格律是半首律诗。排律则是律诗的延长)。
长江悲已滞,万里念将归。况属高秋晚,山中黄叶飞。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同为绝句,两首诗的平仄却有很多不同之处,近体诗对平仄、押韵的要求很高。
生男慎勿举,生女哺用脯。不见长城下,尸骸相支柱。
这首《长城谣》属于旧体诗,可见旧体诗平仄无硬性规定,更偏向于字数固定、有排版要求的散文。而近体诗则倾向于朗读与抒情的结合,少了些文章的特性。
然而,正如以上所引傅玄的言论所表明的,文人对七言体的鄙视,并不限于两汉时期,而是一直延续到魏晋以后。所以我们看到,在建安诗歌高潮中,七言诗却少到有似凤毛麟角,而在建安以后的很长时间内,七言又呈消歇状态。除了民间歌谣中续有产生外,一些重要诗人如阮籍、左思、陶渊明、颜延之、谢灵运等全都以五言名家,竞不愿染指七言,只有南朝刘宋的鲍照引人注目地写了不少七言诗。
在唐代的诗歌大繁荣中,五言、七言是两种最基本的诗体。包括它们各自的古体或近体,都得到空前的大发展。它们在反映社会现实和抒情述志各方面的功能,也发挥到了极致,产生了许多不朽诗篇。在李白、杜甫等伟大诗人手中,往往是五言、七言兼擅,各标其美。然而,四言诗却没能在这百花竞放的大花圃中恢复它的英姿。
新诗
新诗情生文,旧诗文生情,这是文体学的一般规律。诗歌文体从自性到它性,就会以情为本;诗歌文体从它性到自性,则是以文为本。诗歌文体的钟摆运动就摆动在自性与它性之间。从情生文到文生情,也会伴随着与时俱进的文体观念。例如关于新诗之美,闻一多提出建筑美、音乐美和绘画美,艾青力主散文美,袁可嘉则强调小说戏剧化,都是趋向于利用它性来建构自性,而六美合一的思路,本就属于散文的文体建构信念。
相对于古诗,新诗是古体诗与近体诗的结合。它既有古体诗散文的特点,又有近体诗抒情的风格;形式上不拘泥于平仄,又不像古体诗那样开放、无拘无束。
阳光在沙漠的远处,
船在暗云遮着的河上驰去,
暗的风,
暗的沙土,
暗的
旅客的心啊。
——阳光嘻笑地
射在沙漠的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