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鉴赏有妙招
——如何鉴赏散文的语言和表达技巧
【考点阐释】
2017年高考语文考试大纲规定：文学类文本阅读和鉴赏的对象是中外文学作品，纵观10年来新课标高考的命题情况，试题文本多选小说和散文。所选散文文本通常以叙事散文为主。但2017年高考是个例外：全国共有9套语文试卷，文学类文本有10个，散文就占了6个。6篇散文只有《我们的裁缝店》属叙事散文，其余均与乡情乡愁、传统文化、自然风物、世态人情有关。这一导向必须引起高度重视。笔者认为，这与近几年国家大力倡导的主旋律密切相关，更是语文高考改革增加题量，增大难度的必然。
题型有二：一是4选1、5选2的客观选择题，分值3-4分；二是主观表达题，从基础知识到概括分析、鉴赏评价，包罗万象。2017年高考语文取消选考题，增大阅读量，题型相应做出调整：全国卷4选1客观题1道3分，主观题2道11分；鲁、浙均为小说文本，4道主观题，18-20分；京、沪、津、苏均为3道主观题，15-17分不等，但客观题各异：北京4选1客观题2道共8分，上海4选1客观题1道3分，天津5选2客观题1道4分，江苏无客观题。
大纲涉及散文语言和表达技巧鉴赏的总体要求是：了解散文的基本特征和主要表现手法；品味语言，领悟内涵，分析艺术表现力。分层级的考查要求是：
1.理解B  ⑴ 理解文中重要词语的含义；
⑵ 理解文中重要句子的含意；
2.分析综合C 分析作品的体裁特征和表现手法；
3.鉴赏评价D体会重要语句的丰富含意，品味精彩的语言表达艺术；　
4.探究F 对作品进行个性化阅读和有创意的解读。
从近年高考命题来看，鉴赏语言，主要包括体会重要语句的丰富含意，品味精彩的语言表达艺术；鉴赏表达技巧，主要包括分析作品的表现手法，对作品进行个性化阅读和有创意的解读。
2017年高考，散文阅读考题涉及鉴赏语言的有10道，其中，涉及语言含义和内涵理解8道，直接鉴赏语言特2道；涉及鉴赏表达技巧的有7道，其中，涉及表达方式3道，修辞3道，伏
笔、照应1道，以小见大1道，综合鉴赏1道。
【技法点拨】
1.理解体会散文重要语句的深刻内涵
    既要抓住关键词透彻理解语句的字面意思，更要体会字面意思背后的深刻内涵。谨记：再深刻的语句内涵，也要通过字面意思去准确把握、透彻理解和深入体会。
如2017高考江苏卷散文叶修山的《从脸谱说起》第19题：
请结合文章，阐释最后一段中“有规律的自由”的内涵。
文章最后一段是这样的：
记得十几年前奚啸伯先生对我们说，舞台艺术要做到“有规律的自由”，他的体会是很深刻的。
“有规律的自由”在文中加了引号，用意有二：既表引用，又表着重指出，即强调。这是个偏
正短语，中心语是“自由”，限制语是“有规律”，二者同为关键词，要理解其内涵，首先须明确二者所指为何。纵观全文，文本论述的中心话题是“谱”，说脸谱是为了引出“谱”，而“谱”实则是艺术规律和准则的形象化说法；而“自由”是指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的创新和追求。“有规律的自由”是指舞台艺术既要尊重历史传统，遵循规则，继承家法，依据曲谱、身段、脸谱来表演，还要积累经验，把握火候，挥洒灵气，创造出活生生的人物形象。这个短语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处在文本结尾，它的内涵，其实就是文本主旨。
2.鉴赏散文的语言特
    首先须明确语言特的成因、种类和特征，然后结合文本的思想内容，对具体的语言材料进行分析。散文的语言特首先表现为文体的语言风格，大致包括平实质朴、精致典雅、幽默风趣、凝练传神、犀利辛辣、含蓄蕴藉、清新明快、豪迈奔放等。散文的语言特其次表现为作家的创作风格，而创作风格的形成又与作家的人生阅历、思想认识、性格特征、兴趣爱好等息息相关，如鲁迅的散文语言精练深邃，茅盾的细腻深刻，郭沫若的气势磅礴，巴金的朴素优美，朱自清的清新隽永，冰心的委婉明丽，孙犁的质朴，刘白羽的奔放，杨朔的精巧，何为的雅致等等。同一位散文家的语言，又常因内容而异，因为语言是思想的载体。如
鲁迅的《纪念刘和珍君》语言锋利如匕首；《好的故事》语言绚丽如云锦；《风筝》语言凝重如深潭。鉴于语言风格较难把握，概述如下：
平实质朴：娓娓道来，如话家常，亲切自然，平易近人，口语俗语，生活气息；
精致典雅：文辞华丽，铺排渲染，不同角度，不厌其烦，广用修辞，有意避俗；
幽默风趣：平中见奇，引申类比，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会心一笑，余味悠长；
凝练传神：遣词造句，一字传神，推敲琢磨，准确鲜明，突破常规，词类活用；
犀利辛辣：抑恶扬善，褒贬分明，刻画丑态，冷嘲热讽，揭露实质，态度鲜明；
含蓄蕴藉：表情达意，委婉曲折，含而不露，惯用手法，托物言志，借景抒情；
清新明快：清丽之景，愉悦之情，景清新，景物明丽，格调明朗，情感愉悦；
豪迈奔放：排比造势，一气呵成，非凡人事，宏大场景，思想情感，激昂彭湃。
语言表达涉及遣词造句、句式选择、修辞运用和语气调配等。用语有口语书面之分，句式有
整句散句之别，修辞有积极消极之差，语气有轻重缓急之异。鉴赏语言特，还须从词语、句式、修辞、语气四方面入手，结合文本性质和文本语言的整体风格来作答。注意三点：一是作品叙述语言的特点，二是作品人物语言的特点；三是作品整体呈现的语言风格。
以全国卷Ⅲ《我们的裁缝店》为例。李娟的散文题材独特新鲜，笔触浑然天成，语言清新活泼，文字朴实有趣，风格个性鲜明，满满的正能量，给人无限温暖。选文写她们的裁缝店面积小，条件差，所处环境恶劣，似乎没有有利因素。但牧区人的体格使裁缝店很有必要存在；店里的炉子能给恶劣环境里的人们带来温暖；养的金鱼能平复讨价还价者激动的心情；库尔马家儿媳做裙子怕公公知道，却有婆婆陪着；小姑娘做衬衣没有钱就让她直接拿走；不小心烫糊改做的袖子竟成了时尚……作者以生活化、口语化的语言讲述这一切，娓娓道来，亲切自然，温暖多多，字里行间洋溢着“我们”的自豪和骄傲；库尔马家儿媳与店主的对话既有地域彩，更有个性特，真实鲜活，富有感染力；全文整体上形成了明快风趣的语言风格，率真自然，毫不做作。
3.鉴赏散文的表达技巧
首先要明确其具体内容，然后结合文本的特点具体分析。表达技巧是个广义概念，指写作过
程中表达思想内容运用的一切创作原则、规律和方法，具体包括表达方式、表现手法、修辞手法和结构技巧。
（1）表达方式
有记叙、说明、议论、抒情和描写。其中描写的内容有外貌、语言、动作、心理、环境、细节等，描写的方式有动与静、正与侧、虚与实之分，抒情方式有直接和间接之分，间接抒情又有借景抒情、情景交融、情景相生、情因景生等。
（2）表现手法
    包括想象、联想、类比、象征、双关、烘托、对比、渲染、反衬、比兴、用典、欲扬先抑、以小见大、托物言志等等。
如天津卷朱以撒的散文《挺拔之姿》，时而古，时而今，时而城，时而乡，时而年在而立，时而年在闲适，时而魏晋名士，时而屈原李白，时而魏晋文字，时而先秦诗歌……纵横捭阖，张弛有度，无非是想赞美竹子坚韧忍耐、从容优雅、孤高兀傲、风骨高洁的挺拔之姿，希望每个人都能有竹的风骨，竹的品质！因此，第16题E项：
文章采用倒叙、插叙的手法，综合运用了记叙、说理、抒情等表达方式，谈古论今，托物言志，旨在表达对农耕兄弟的赞美，对乡村文化的眷恋。
选项前半对文章记叙顺序、表达方式和表现手法的分析概括是完全正确的，错在对本文主旨“对农耕兄弟的赞美，对乡村文化的眷恋”的理解。
（3）修辞手法
    包括比喻、拟人、排比、夸张、对偶、借代、反复、反问、设问等等。如北京卷《根河之恋》第六段中有下面这样的文字：
时隔多年，当我行走在呼伦贝尔草原上，那些将天边画出蜿蜒起伏线条的山丘，那些怒放成海洋或孤零零独自开放的鲜花，那些低头吃草或昂头沉思的马，还有那些袒露在草原上始终默默流淌的河，都让人忍不住心潮起伏。
结构相同的一组句子描写的是草原的美丽风光；山丘画出线条，马昂头沉思，河流默默流淌，把物当人写，所以第20题C项：
第六段中作者运用排比和拟人的修辞手法，展现了呼伦贝尔草原的美丽风光。
这无疑是正确的。
（4）结构技巧
    包括悬念、过渡、照应、铺垫、伏笔、开宗明义、卒章显志、起承转合等。如全国卷Ⅱ林徽因《窗子以外》第4题D项：
开头的“话从哪里说起”一句看似多余而突兀，但读完全文之后，就会明白作者正是从那种渺茫之感开始梳理自己思路的。
读罢全文，感觉确实如此！开头这句话让人感觉作者行文漫无目的，但从第2段开始，无论是坐在窗外的四个乡下人，第4段窗外展演的一切风物，还是第5段居家窗外的世态人情，第7段外出旅行依然是居家的生活模式，反映的都是窗子以外的社会风情、人情世态！因此，选项对文本结构技巧的分析是完全正确的。
4.对作品进行个性化阅读和有创意的解读
    此类题目没有太多限制，完全凭读者的理解和喜好，关键是要把握住文本的最显著特征。
可作答的角度很多：或思想，或情感，或观点，或态度，或主题，或形式，或语言特，或表达方式，或修辞手法，或表现手法，或结构技巧，吃透文本，抓住特征，见人所未见，言人所未言。如天津卷朱以撒散文《挺拔之姿》第18题：
散文阅读赏析文章末段的文字。
最后一段文字，是这样的：
回到城里看到的更多是与园林建筑相匹配的纤纤细竹，优雅而有骨感。进入古古香的庭院，玩味钟鼎彝器、瓦甓青花，又翻动图籍残纸。忽然有一缕淡淡的流逝感浮了上来——日子是越发小巧婉约起来了。算算此时，是农历的六月七月之交，时晴时雨，山野在潮湿中，无数的竹鞭在奋力吮吸，竹节争先向上，风雅鼓荡，场面奇崛，整座山岭充盈着大气与生机，让热烈的阳光照彻。
这段文字，内容上写作者回城后的所见所想：所见多是园林里优雅而有骨感的纤纤细竹和古古香的庭院，感慨日子过得小巧婉约；所想是山野中奋力向上生长的无数竹鞭，整座山岭充盈着大气与生机的情形。这些都体现了作者对山野之竹的喜爱之情。技巧上，末段文字借竹抒情，照应前文；以景作结，收束全篇。
最后需要特别强调的是，由于表达技巧内容丰富，答题时为避免无所适从，考生可以选择文段最显而易见的特征加以分析：表达方式、修辞手法、表现手法、结构技巧等，哪方面特征显著，哪方面显而易见，就分析哪方面。如果几方面特征都显著，不妨从思想内容和主旨的表达等角度综合考虑，能多勿少，能全无缺！因为高考阅卷是根据答案要点评分的，多答不扣分，少答不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