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黍之约
相传,东汉明帝年间,汝南南城有个秀才,名叫张劭,在赶赴东都洛阳应举途中,与金乡范庄(今金乡县鸡黍镇鸡黍村)范式同宿一店。夜间,张劭听到隔壁房间有人呻吟,就问店家:“隔壁住的是哪个?”店家答:“是一个穷秀才,正在害时症(即现在的流感),发烧很厉害,在此将死。”张劭说:“既是秀才,我要去看他。”店家阻拦不住,张劭就来到隔壁房间,见一人卧于土榻之上。张劭见房中书囊衣冠,也是赴选之人,便尽力照顾范式。范式甚为感动,病好后,范张二人遂结拜为生死兄弟。之后,二人同游太学。毕业后,正值重阳佳节,二人达成了一个君子协定,即重阳节“鸡黍之约”,隔年互拜尊亲。兄弟间你来我往,杀鸡炊黍厚待对方。这种交往,多年都雷打不动,一直遵守着。后来,范式辞官回归故里,因忙于事务,疏忽了重阳“鸡黍之约”。当他想起来时,已不可能在重阳节这天赶到汝南张家。金乡、汝南千里之隔,范式急得满头大汗,就对妻子说:“今天又是重阳佳节,该我去汝南赴‘鸡黍之约’,常闻古人云:人不能日行千里,而魂可日行千里。做人要讲诚信,应有担当和责任。信比天大,我不能失约,我要让我的魂灵去汝南赴约”。言必,范式引颈向刀,自刎而死,驱使魂灵如期赴鸡黍之约。汝南人张劭得信后,念及范式为守信而死,肝胆俱裂,痛不欲生,在凭吊兄长范式后碰棺而亡。按其生前嘱托,人们把范、张二人同葬在一起。
白话文的“鸡黍之约”与《后汉书》记述虽有些出入,但范、张二贤的诚信精神却是一致的。白话文版,数明代冯梦龙的《喻世明言》中《范巨卿鸡黍死生交》篇章记述最翔实。他把范式、张劭“鸡黍之约”的故事演绎的感天动地。范、张二贤士言必行,行必果,一诺重千斤,不打妄语,说到做到,为了诚信,命可以不要。其英烈行为可谓“惊天地,泣鬼神”。两人虽远隔千里,却能心神相应。千古以来,一直为后人所敬仰。这段佳话在《搜神记》和《金刚经》中也有记述。
后来,“鸡黍之约”就成了重信守诺的代名词,“鸡黍之约”也成为君子人物的生死之约。在古代的诗文中,“鸡黍”是一个出现比较频繁的词语,如李白的《送戴十五归衡岳序》:“鸡黍之期,当速赴也”,唐代高适《赠别五十七管记》:“款曲鸡黍期,酸辛别离袂”,李商隐《所居》:“君归趁我鸡黍约,买田筑室从今始”,唐代唐彦谦《道中逢故人》:“良会若同鸡黍约,暂时不放酒空杯”。后世有许多歌颂范式之约的诗词,如“千里途遥,隔年期远,片首相许心无变。宁将信义托游魂,堂中鸡黍空劳劝。月暗灯昏,泪痕如线,死生虽隔情何限。灵若候故人来,黄泉一笑重相见等。
“鸡黍之约”的诚信内涵符合全人类的普世价值观,是我们世世代代开掘不尽的精神富矿。范
式、张劭“二贤士”永远是中国人世代学习的道德楷模。在新时期,由“鸡黍之约”演绎出的“对国家忠心、对组织忠诚、对社会忠实、对家庭忠爱、对客户忠信、对朋友忠厚、对妇孺忠让”等都是“鸡黍之约”诚信内涵的发展和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