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凤1,2
(1.北京外国语大学 国际中国文化研究院,北京 100089;
2.淮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安徽 淮北 235000)
摘 要:H .B .乔利的56回《红楼梦》英文译本还未引起学界太多关注,有待深入研究。以乔利《红楼梦》的回目英译为研究对象,从美学的角度考察可以发现,乔译本在忠实传递原文信息的基础上,基本再现了原文的形式美、音韵美、意境美和形象美,对后来的《红楼梦》回目翻译研究仍具有可资借鉴之处。
关键词:乔利;《红楼梦》;回目;翻译;美学
中图分类号:H3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014(2021)01-0056-05
收稿日期:2020-12-15
基金项目: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乔利《红楼梦》译介研究:从语言教辅到经典译著”(AHSKQ2018D103)作者简介:季淑凤(1982- ),女,山东青岛人,博士研究生,副教授,主要从事翻译史研究。一、引言
20世纪90年代以来,翻译领域出现了跨学科的综合研究,翻译与美学的结合是翻译研究的一个方向。学者Lambert and Robins 认为翻译不仅仅是语言间的转换过程,更是一种跨文化的交
际活动。[1]
翻译不仅要求译者把原语的基本信息,
思想感情、风格等忠实地传递出来,而且要把原语所体现的美感加以再现。译者犹如美的使者,在翻译的过程中,需将一种美诠释为另一种美。《红楼梦》作为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有着“中国文化的百科全书”的美誉,其成就既体现在其思想深邃方面,又体现在其艺术造诣方面。其中,《红楼梦》回目的创作具有诗化的气质,“这种气质以诗性与完美叙事性的结合,使之成为中国古典小说回目制作史中的高山巨碑,既可傲视前贤,亦足遗泽后世。”[2]179小说的题目是全书的眼睛,而回目则是传播眼睛各种神情美态的具体结晶。[3]《红楼梦》的回目堪称中国章回小说回目的典范,全书不仅以八言对仗句子贯穿全文,呈现出整齐划一的形式美,也有因注重双声、叠
音、叠韵而呈现的音韵美,还有将写景与抒情相结合的意境美,更有删繁就简、字字蕴意的形象美。译者在翻译这些带有画龙点睛意味的回目时,如何巧妙地实现两种语言的转换,既能将原语所表现的信息传递出来,又能将章回小说语言的美感再现,是回目翻译的一个难点。也正因如此,回目的翻译研究一直受到学者们的青睐。迄今为止,学界大多聚焦于杨宪益与戴乃
迭(Gladys B . Tayler )夫妇、霍克思(David Hawkes )与闵福德(John Minford )翁婿以及
近年来发现的邦斯尔神父(Bramwell Seaton Bonsall )的120回全译本。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
是研究者对《红楼梦》节译本的漠视。就笔者目力所及,专门以亨利·班柯拉夫特·乔利(Henry Bencraft Joly ,1857-1898)译本(下面简称乔译)为研究对象的文章中,仅有王金波(2007)
[4]
对乔利翻译底本的考证,严苡丹(2011)[5]对乔译本中亲属称谓语的英译研究。陈媛(2011)
[6]
以乔利译本为例谈论文学翻译中异化趋势的可能性。罗涛(2012)[7]对乔利译本中人物塑造诗
乔利《红楼梦》回目英译的美学研究
2021年02月第38卷 第1期
Feb.2021V ol.38.No.1
长治学院学报
Journal of Changzhi University
歌翻译的研究,张丹丹、刘泽权(2014)[8]对乔译本翻译风格差异的研究。季淑凤(2019)[9]肯定了乔译本所蕴含的文献学、语言学和文学翻译史价值。乔利56回全译本在19世纪《红楼梦》翻译史上具有分水岭性质,其回目也有较大的研究价值,可惜学界对其关注严重不足,大多是顺带提及和介绍,少有专题研究,而且大多持贬斥和批判态度。那么,乔氏英译的56回《红楼梦》的回目是什么样的面貌,具有怎样的特呢?是否如学界所批判的“呆板”“乏味”之作呢?通过对该译本的详细梳理,发现乔氏译本在尽量忠实原文的同时又能竭力再现原文的美感。
二、形式美
中国古典小说的回目是介于诗文之间的一种对句形式,《红楼梦》回目非常注重句式的形式美,全书回目对仗的两个句子形式整齐,均由八言组成,并由此确立了八言回目的地位,句式整齐的同时又富有变化。“仅八十回中,回目的句式就有二十余种,其中最多的句式是三二三、三二一二和一二二一二等三种”[3]。翻译时,如何在传递汉语文化信息的同时又要将这种光彩夺目的语言形式再现,体现着译者的能力和水平。
回 目:享福人福深还祷福 多情女情重愈斟情(第29回)[10]118
乔译:A happy man enjoys a full measure of happiness, but still prays for happiness. / A beloved girl is very much loved,but yet craves for more love.[11]70原句是一个三二三结构,一句三顿,“享福人”对“多情女”,“福深”对“情重”,“还祷福”对“愈斟情”。语言形式工整严密,体现了一种和谐优美的形式美。乔译文采用上下两句平行排列的方式进行对译,上句采用“主语+谓语+宾语”结构,下句采用“主语+系动词+表语”,虽未能完全运用对仗的句式,但也注重上下两句一致,每一句分为两个小句,小句之间都用“but”进行衔接,体现前后意义的转折,而每一句的后半部分都采用“for”引出介词宾语,基本还原了原文的形式美。另,原文中“福”和“情”分别出现了三次,这种重出叠见手法显得很巧妙,所起到的突出和强调的效果极具艺术感染力,乔氏在翻译时,也注意到了这种高超的艺术手法,因此“福”用两个同源词“happy”“happiness”进行对译,“情”用三个同源词“beloved”“loved”“love”分别对译,也形成了词汇的三次重复,再现原文语言的形式美。再如,
回 目:宁国府除夕祭宗祠 荣国府元宵开夜宴(第53回)[10]123
乔 译:In the Ning Kuo mansion sacrifices are offered to their ancestors on the last night of the year. / In the Jung Kuo mansion, a banquet is given on the evening of the15th of the first moon.[11]461
此回目也是三二三结构,上下两句呈现出对偶的工整和巧妙,“宁国府”对“荣国府”,“除夕”对“元宵”,“祭宗祠”对“开夜宴”,句式结构整齐划一,均衡对称,富有美感。乔氏译文遵从原文句式,也是一句三顿,
采用“in引导的介词短语+被动句+on引导的时间状语句式”进行对应,上下两句字数基本相同,词性相对,句式相同,不仅形美,而且读来朗朗上口,抑扬顿挫,达到了以“偶”译“偶”的要求。
三、音韵美
中国古典文学的语言向来讲求音韵之美,《红楼梦》的回目尤为注重音韵,充分利用汉语的叠音、叠韵、双声、平仄等手法,造成语言的音韵之美,读来给人以抑扬顿挫之感,充满音乐性和节奏感。但由于英汉语言表达方式的差异,英语中没有叠字、叠韵、双声等,而主要靠音节和音步的抑扬顿挫来体现。因此,英汉不同的音韵手段和音韵节奏使得翻译中难以再现原文的韵律美。但是正如夏廷德所言:“语法、语音、形态和语义等造成的交际性损失可以补偿,如韵律、双关语、语言游戏等,也多半可以通过语言的代偿功能得到不同程度的补偿。”[12]在乔译本中,译者是如何来再现回目中的音韵效果的呢?试看下面的例子,
回 目:薄命女偏逢薄命郎 葫芦僧判断葫芦案(第4回)[10]113
乔 译:An ill-fated girl happens to meet an ill-fated young man. / The Hu Lu Bonze adjudicates the Hu Lu case.[13]55
原文采用词语的重出叠见的方式,对仗工整,语言回目呈现出形式之美。“薄命女”和“葫芦僧”,“薄命郎”
和“葫芦案”形成对仗。乔译本尝试再现原文的这些特征,上句用“An ill-fated girl”翻译“薄命女”,“ill-fated young man”翻译“薄命郎”,切合原文的涵义且形式工整。下句“葫芦”是谐音双关,既指葫芦僧所居住的葫芦庙,又谐指“糊涂”之意,同时又构成叠韵,足以体
现汉语言的精妙,然而英语中难以到对等的词进行匹配,因此,音译不失为一个较为合理的方法,乔译本此处采取零补偿策略,直接用“Hu Lu Bonze”翻译“葫芦僧”,“Hu Lu case”翻译“葫芦案”。这种音译法在原文的内涵意义和谐指意义的传达方面会造成流失,但却保留了原语的意象和叠韵效果,也再现了原文的对称美和音乐美,读来抑扬顿挫,朗朗上口,富有节奏感。倘若能通过加注的方式对“葫芦”进行注释,阐释其内涵和谐指意义,可能会更便于读者理解和接受。
上面是由叠韵造成的语言音韵谐美的例子,正如李重华在《贞一斋诗说》中所论“叠韵如两玉相扣,取其铿锵。”[14]74而汉语言的双声也可以造成语言的音韵之美,“双声如贯珠相连,取其婉转。”[14]78《红楼梦》回目中也不乏这样的例子。
回 目:蜂腰桥设言传心事 潇湘馆春困发幽情(第26回)[10]118
乔 译:On the Feng Yao bridge, Hsiao Hung makes known sentimental matters in equivocal language. / In the Hsiao Hsiang lodge, Tai-yügives, while under the effects of the spring lassitude, expression to her secret feelings.[11]17对于该回目的两个地名,乔氏采用“音译+意译”的方式翻译,“Fe
ng Yao bridge”翻译“蜂腰桥”,用“Hsiao Hsiang lodge”翻译“潇湘馆”,“bridge”和“lodge”押尾韵。一方面保留了原文的意象,将原汁原味的意境美传达出来,另一方面,这种音译的方式将原文中由“潇湘”造成的双声音韵之美也再现出来,基本达到了音形之美的标准。
四、意境美
“回目也如诗,它有一种意境,并表现意蕴之美”。[3]回目作为每一章的题目,是每章节的点睛之笔,《红楼梦》回目更是如此,曹雪芹在拟定回目时,不仅注意再现原文的形式美感,还善于运用各种修辞手法,营造出独特的意境和风貌。但汉语和英语归属两种不同的语系,英语重形合,长于逻辑分析,较少意境。而汉语重意合,长于抒情写景,富有诗意。《红楼梦》回目虽大多写人叙事,但也不乏写景抒情之处。如何将原文中的语义和语境完整传递给读者是每一个译者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乔氏在处理这类问题时,在尊重译入语语言规范的前提下,尽可能忠实地再现原文情景交融的意境美。
回 目:琉璃世界白雪红梅 脂粉香娃割腥啖膻(第49回)[10]122
乔 译:White snow and red plum blossom in the crystal world. / The pretty girl, fragrant with powder, cuts some meat and eats it.[11]393
上半句描写一夜大雪后,宝玉醒来发现外面白雪皑皑,整个世界沉浸在一片宁静纯美的氛围之中,喜出
望外,匆忙洗漱出门,行至山坡,被妙玉栊翠庵里的十数枝红梅所吸引。乔氏在翻译时,用“the crystal world”来翻译“琉璃世界”,并且用“White”来对“snow”进行修饰,以此来跟后面的“red plum”进行呼应,“红的花”、“白的雪”相映成趣,一个晶莹剔透的冰雪世界里悄然绽放着红梅的如诗如画的意境呈现在读者面前,不仅让人心向往之,同时也能体会到宝玉享受美景时内心的愉悦。这幅宁静优美的画面与下句女孩们割鹿肉吃鹿肉的热闹场景又形成鲜明对照,而且乔氏用“cuts some meat and eats it”来译“割腥啖膻”,两个“t”的重复又大致呼应了“啖膻”的叠韵美。总体而言,该回目较为忠实地再现了原文物我两忘、情景交融的意境美和音韵美。
回 目:蘅芜君兰言解疑癖 潇湘子雅谑补余音 (第42回) [10]121
乔 译:The Princess of Heng Wu dispels,with sweet words,some insane suspicions. / The inmate of Hsiao Hsiang puts, with excellent repartee, the final touch to the jokes made about goody Liu.[11]279《红楼梦》回目中对人物指称时,并非都直接采用姓名称谓,而是会根据人物性格特点、人物住所、人物在该回目事件中的角以及人物的别号等方式进行称谓,使得回目体现的人物称谓丰富多彩,富有情趣,也彰显了中国古典美学所提倡的隐显相彰、虚实相生的创作手法。这里作者用人物的住所来称谓人物,宝钗所居住的地方叫蘅芜苑,黛玉的住所叫潇湘馆。因此,蘅芜君代指宝钗,潇湘子代指黛玉。这种指称的好处是让读者在看到名字时,一方面能立刻想到她们本人,但是同时还能想到她们所处环境的诗情画意,从而产生一种清新雅致的画面。乔氏在处理这一回目时,采用“音译+意译”的方式,用
“The Princess of Heng Wu”和“The inmate of Hsiao Hsiang”来对应原文中的蘅芜君和潇湘子,同时忠实地再现原文作者意欲传递的意境美。
五、形象美
《红楼梦》艺术上的成功,还在于曹雪芹为我们塑造了几百个形象丰满、鲜活生动的典型人物。从小说中的主要人物到次要人物,从主人到奴才,从男人到女人都有鲜明的个性,受到国内外读者的喜爱。曹雪芹人物塑造的成功得益于其极为注重对字词的锤炼。“《红楼梦》不是诗,但是曹雪芹却像写诗一样去创作,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15]这一点在《红楼梦》的回目中体现地更为明显。回目在章回体小说中的地位毋庸置疑,是整个章节浓缩的精华所在,在字数和句式限定的情况下,要对人物进行精准形象地刻画,必须做到凝练,以少胜多。
回 目:呆霸王调情遭苦打 冷郎君惧祸走他乡(第47回) [10]122
乔译:An idiotic bully tries to be lewd and comes in for a sound thrashing. / A cold-hearted fellow is prompted by a dread of trouble to betake himself to a strange place.[11]362
该回目中,作者根据人物性格进行称谓,“呆霸王”是指“薛蟠”,“冷郎君”是指“柳湘莲”。众所周知,薛蟠是薛宝钗的哥哥,从小受尽溺爱,恣意纵横,骄横跋扈且心直口快,毫无心机,是个仗势欺人的呆子。
乔氏英译在处理这个回目时,用“idiotic bully”来对译原文的“呆霸王”,恰如其分地反映了薛蟠的粗俗、愚蠢、蛮不讲理的所作所为。《红楼梦》中塑造的柳湘莲虽然也不乏侠肝义胆,但是总体给人的印象是一个冷静、冷眼、冷心冷面的人物形象,让人不可靠近。乔氏在翻译时用一个词组“cold-hearted fellow”进行对译,用词比较准确,将人物的性格特点生动地展示出来,便于读者理解和接受。
回 目:王熙凤毒设相思局 贾天祥正照风月鉴(第12回)[10]115
乔 译:Wang Hsi-feng maliciously lays a trap for Chia Jui, under pretence that his affection is reciprocated. / Chia Tien-hsiang gazes at the face of the mirror of V oluptuousness.[13]173
曹雪芹塑造人物的方式多种多样,直接对人物行为动作进行描写便是其中的一种。第12章回中,贾瑞对凤起了淫心,意图不轨,王熙凤设计将贾瑞害死,作者用了一个“毒”字来修饰动词“设”,一方面将王熙凤这一行为的阴险毒辣生动形象地刻画出来,另一方面也体现了作者对凤的批判和谴责之意:王熙凤的做法未免有点过火和残酷了。舍去这一“毒”字绝不会有这样的艺术效果,从中可见“毒”字的千斤分量。乔氏在翻译时,用了一个副词“Maliciously”(蓄意地,恶毒地)来修饰“lays a trap”,既对应了原回目的形式,忠实地将文本所要传递的信息传递出来,又将王熙凤这一狠毒行径淋漓尽致地刻画出来,实现了与原文的形式和功能的对等。
除了对人物行为动作进行直接描写外,在回目中,通过在人名前面用一个单字进行修饰,以此来勾勒人
物的性格特征,也是常用的一种方法。这个定语虽是单字,却往往能产生一字千金、言简意赅的效果。
回 目:俏平儿情掩虾须镯 勇晴雯病补雀金裘(第52回)[10]123
乔译:The beautiful P´ing Erh endeavours to conceal the loss of the bracelet,made of work as fine as the feelers of a shrimp. / The brave Ch´ing Wen mends the down-cloak during her indisposition.[11]442“俏”是指平儿的容貌,“勇”是指晴雯的性格,原文中以“俏”字形容平儿的美丽大方,以“勇”揭示了晴雯性格中的果断勇敢。乔氏在翻译时,分别用“Beautiful”和“brave”对译“俏”和“勇”,忠实地表达了这一回中所展现的人物形象特点,达到了形象美的再现。类似地,21回回目“贤袭人娇嗔箴宝玉 俏平儿软语救贾琏”,译者采用直译法,用“eminent”“beauteous”分别来对译“贤”和“俏”,也基本能传递作者的原意。值得注意的是,这两回中对同一个人物“平儿”都用了“俏”字来修饰,乔氏在翻译时比较灵活,用了“beauteous”“beautiful” 两个不同的词汇进行翻译,以避免前后词汇的重复。
六、结语
《红楼梦》的早期英译形式主要体现为零星翻译、摘译、节译。19世纪末,乔利在无前人译文可参考的情况下,以一己之力敢于尝试翻译《红楼梦》,实属勇气可嘉,虽因身体原因,仅翻译了前56回,却也足见其精湛的汉语水平,从回目的翻译上就足见译者的良苦用心。在进行英汉两种语言转换的过程中,译者巧妙地驾驭两种语言,在尽量忠实传递汉语文化信息的前提下,又基本能将汉语回目的语言艺术魅
力再现出来,使译文读者也能如原文读者一样感受到这部经典文学作品的回目中所展现的形式美、音韵美、意境美和形象美。然而,毕竟乔利学习汉语时间未久,
一些文化流失现象散见于回目翻译中,如45回、52回、56回的上下两句长短相差较大,造成“形美”的欠缺。19回“情切切良宵花解语 意绵绵静日玉生香”的译文未能再现汉语叠音词的修辞效果,“声情之美”略显不足。然而,面对这样一部百科全书式的巨著《红楼梦》,正如曾于1932年节译《红楼梦》的德国汉学家、翻译家库恩(Franz Walter Kuhn)所言“对于西方人而言,皇皇巨著《红楼梦》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尝试全译极为艰难。”[16]《红楼梦》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极高的艺术成就和审美价值,加上中英两种语言的差异,即使后来的著名翻译家都难以做到形式和内容的完美统一,对于只学习汉语几年功夫的非专业出身的乔利而言,不可求全责备。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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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金波:《乔利〈红楼梦〉英译本的底本考证》,《明清小说研究》,200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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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陈媛:《文学翻译中异化趋势的可能性——以〈红楼梦〉乔利英译本为例》,长沙:中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9年。
[7]罗涛:《“三美”视角下〈红楼梦〉乔利译本中人物塑造诗歌翻译评论》,成都:电子科技大学硕士论文,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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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季淑凤:《H.B.乔利与〈红楼梦〉翻译——一位晚清英国外交官的文学英译》,《中国文化研究》,2019年第2期。
[10]曹雪芹、高鹗,王希廉评:《双清仙馆本·新评绣像〈红楼梦〉全传》,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4年。
[11] Joly H B. Hung Lou Meng or the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A Chinese Novel,Book II. Hong Kong: Kelly & Walsh,1893.[12]夏廷德:《翻译补偿研究》,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6年,第85页。
[13]Joly H B. Hung Lou Meng or the Dream of the Red Chamber,A Chinese Novel,Book I. Hong Kong: Kelly & W alsh, 1892.
[14]袁行霈:《中国诗歌艺术研究》,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第74页、第78页。
plum blossom[15]刘永良:《〈红楼梦〉回目语言探美》,《红楼梦学刊》,1998年第4辑。
[16] Kuhn F W. Ger Traum der rotten Kammer,Wiesbaden:Franz Steiner Verlag, 1980:823.
An Aesthetic Study on the English Translations of the Chapter Titles in Hong Lou Meng by H. B. Joly
Ji Shu-feng1,2
(1. International Institute of Chinese Studies, Beijing Foreign Studies University,Beijing 100089;
2.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Huaibei Normal University,Huaibei Anhui 235000)
Abstract:H. B. Joly’s translations of Hong Lou Meng(56 chapters)has not attracted much attention in the academic circles and needs to be further studied. This paper takes Joly’s Hong Lou Meng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makes an investig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esthetics. The result shows that on the basis of faithfully transmitting the original information, Joly’s translations basically recur the original aesthetics in form, sound, sense and image through titles, which can guide the later translators and scholars for their studies of the chapter titles of Hong Lou Meng.
Key words:H. B. Joly; Hong Lou Meng; chapter titles; translation; aesthetics
(责任编辑 秦丽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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