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单元 话题前言 主题
[话题诠释]
小说的主题是作家的主观用意,是作家要表达的某种思想,某种意念,某种意象、意向、情绪等,它可能是一个概念,也可能是一个印象,抑或是一个冲动,一种愤慨,一点愉悦,总之可以是多种多样。一篇小说的主题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多个。
一、母题与主题
1.母题:在人类文明的进程中,有些生活哲理、思想情感是能跨越时空而存在的,这些反复在作品中出现的人类的精神现象和大体行为,即是母题。如生死、爱恨、美丑、善恶等,无论古今,无论中外,在作品中都反复出现。
2.主题:是作者对母题的个人论述与发挥。比如生死,王羲之否定“一死生”“齐彭殇”,而同时期的很多人都与之相反,这就是对生死这一母题的个人理解。再如,《柳毅传》写了一个英雄救美女的神话故事,最终美人嫁英雄大团圆,这是中国人对爱情的理解与向往。又如,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写了一出爱情悲剧,把“美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论述了爱恨情仇。
二、主题的形成
主题是作者从自己对生活的感受和对题材的加工、提炼中产生的,是生活暗示给他的一种思想。主题是作者在文章中通过各类材料所表达的中心意思,它渗透、贯穿于文章的全数内容,表现着作者写作的主要用意,包括着作者对文章中所反映的客观事物的大体熟悉、理解和评价。若是换一个角度来讲,主题是读者对文章中心内涵的一种独特理解。
1.以思想为目的的小说:依赖人物或人物性格来表现主题,例如《丹柯》《炼金术士》《老人与海》,这种作品多采用象征和浪漫手法。
2.以故事为目的的小说:世界各国的长期畅销的小说多以讲故事取胜,例如《福尔摩斯探案集》《飘》《哈利·波特》。
三、主题的表现情形
1.通过小说描述主人公的性格特点、道德风貌、品格等,提示人性中的真善美及假恶丑。
2.通过寓言形式,将人生的重大问题寓于故事当中。
3.针砭时弊,将现实生活中的丑恶形象用故事的形式加以揭露和鞭挞。
4.反映小人物的生存现状和心理状态。
四、分析归纳小说主题的途径
1.从情节发展角度看主题。作品的主题思想需要在情节的发展进程中展现出来,要准确地理解作品的主题,必需理清作品的情节。分析情节,要长于把握故事的发展进程,了解情节的前后关联,把握情节发展中的冲突,有利于咱们理解主题。
2.从人物形象角度看主题。分析小说的人物形象,这是理解小说主题的重要方式。弄清楚小说描述了什么样的人,这个(些)人的境遇遭逢、命运归宿常常联系着社会生活的本质。咱们可以从人物的动作、语言、神态、心理等方面入手,了解人物的性格特征,体会人物灵魂深处的思想状态。
3.从环境描述角度看主题。分析小说的环境描述,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两个方面。环境描述可能主如果为展示人物行动和命运及人物的性格创造必要的条件,提供生动的背景,但同时也是以间接的形式表现主题。咱们可以从小说中人物生存的自然环境方面、从社会大
背景方面去寻觅环境对人物、对情节的作用,也可以借助注释等。
4.从小说创作的时期背景和作家创作小说的动机看主题。
一个优秀的作家,他的心是同时期的脉搏一路跳动的,因此了解小说创作的时期背景,对于理解小说的主题有不容轻忽的作用。一样,作者的创作动机也是咱们正确理解小说主题的一把钥匙。一般说来,小说创作出来以后,就再也不属于作家,而属于整个社会。虽然如此,咱们仍不能离开作家的创作动机去任意发挥。
[考题印证]
[例1] 阅读下面的文字,然后回答问题。
城市里的蘑菇
[意大利]伊塔洛·卡尔维诺
从远方吹进城里来的风给城市带来了不同寻常的礼物,只有少数一些敏感的灵魂才会发现这事,就仿佛对于伤风的人,其他土地上的花粉会让他们直打喷嚏。
一天,谁知道从哪里送来一阵裹着孢子的风,吹到城里一条路边的花坛里,于是几簇蘑菇就在这里发了芽。没有人发现这事,除小工马科瓦尔多,他天天早上正是在那里乘电车。
这个马科瓦尔多,有一双不是很适合城市生活的眼睛:标识牌,红绿灯,陈列柜,霓虹灯,宣传画,对那些好考究的人,这些东西或许能吸引注意力,但从来没叫马科瓦尔多的目光停留过,他看这些东西就好似扫过沙漠里的沙子。但是树枝上一片发黄的树叶,纠缠在瓦片上的一根羽毛,却从逃不过他的眼睛:没有一只马背上的牛虻,没有一个桌上的蛀虫洞,没有一块人行道上被碾扁的无花果皮,是他不注意的,通过它们,可以发现季节的转变,理解自己灵魂中的愿望,体会自身存在的痛苦。
一天早上,在等电车时,在站牌周围,他到了不同一般的东西,就在沿着林荫道的那片既不结果又生着硬皮的那片土地里:在某些地方,比如树桩上面,仿佛是隆起了一堆堆肿块,但是还一个个地迸裂开来,露出了圆形的地下躯体。
他蹲下身来系鞋带,又仔细看了个清楚:是蘑菇,真正的蘑菇,它们正在城市的中心冒出头来!马科瓦尔多感觉,那个曾包围他的灰吝啬世界陡然变得慷慨起来,尽是秘密的财富,除以钟点计算的合同薪金外,除工资补助外,除家庭津贴外,还可以从生活中指望点儿别的
什么东西了。
工作时,他比平时心不在焉:他想,当自己在那里卸包裹和箱子时,在泥土的黑暗中,那些安静、迟缓、只有他熟悉的蘑菇,正在酝酿着自己多孔的果肉,正吸收着地下的汁液,撑破土块的硬皮。“只要一晚上的雨水,”他喃喃自语道,“就可以够收获了。”他等不及要把这个发现和妻子、孩子们一同分享。
“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说的!”在寒酸的午饭饭桌上,他这样宣布道,“一个礼拜内,咱们就可以够吃上蘑菇啦!一盘炸蘑菇!我跟你们保证!”
对还不知道蘑菇是什么东西的最年幼的孩子,他满怀激情地解释了蘑菇众多品种的美丽,其味道的细嫩,乃至还解释应该如何来烧蘑菇;就这样,他把妻子也拉进讨论中,直到那时,她一直都显得很是怀疑和漫不经心。
“那,这些蘑菇在哪里?”孩子们问道,“告知咱们它们长在哪里?”
对于那个问题,马科瓦尔多的热情一下子被一种怀疑的推理给制止住了:“若是此刻我跟他们说在什么地方,他们肯定会和平常一路玩的那些小顽皮一块去蘑菇,这样,整个街区就会
处处散播这消息了,蘑菇最后就会落到他人家的长柄平底锅里!”这样,那个曾迅速用爱心来填满自己心灵的发现,此刻却使他占有蘑菇的欲望狂热起来,使他被妒忌和怀疑的担忧包得严严实实。
“蘑菇我知道,也只有我知道,”他跟孩子们说,“若是你们漏一个词出去,你们可就倒霉了。”
第二天早上,他走进车站时,是满心的焦虑。他蹲在花坛边,有些宽慰地看了会儿蘑菇,它们长了一点儿,但不是很多,几乎还完全藏在泥土地下。
他蹲的幅度很大,以至于没有发现背后有人。他突然站起身,尽力摆出一副冷漠的神情,有一个清洁工,撑在自己的扫帚上,在看他。
这个在他的管辖区里长着蘑菇的清洁工,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瘦高个,他叫阿玛蒂吉。马科瓦尔多看不惯他有一段时日了,他也不知道为何。或许那些戴眼镜的人老是让他心生厌烦,他们老是盯着沥青路,要打扫掉一切自然的痕迹。
那是个礼拜六,马科瓦尔多闲下大半天的功夫,装出心不在焉的样子,在花坛周围转悠,远远地监视着清洁工和蘑菇,同时算计着需要多长时间蘑菇能长好。
晚上下雨了,就像农人在成月的干旱后,单听见几滴雨声,就可以从睡梦中醒过来,高兴得手舞足蹈一样,马科瓦尔多,整座城里唯一一个人,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唤着家人。“是雨,是雨。”他尽力地呼吸着从外头传进来的湿尘味和新鲜霉味。
破晓时,也就是礼拜日,他和孩子们一路,拎了个借来的小篮子,赶紧跑到花坛边。蘑菇出来了,直直地挺在菇柄上,菇盖挺拔在泥土外,还浸着雨水。“太好啦!”他们扑过去采起了蘑菇。
“爸爸,你看那里那个先生捡了好多蘑菇啊!”米凯利诺说。父亲抬起头,看见阿玛蒂吉正站在他们隔壁,胳膊下也挽了个小篮子,篮子里装满了蘑菇。
“啊,您也来采蘑菇?”清洁工说,“那就说明蘑菇没有问题可以吃了?我摘了一些,但不是很有把握……路的那头,还长出来一些更大的蘑菇……好了,此刻我知道可以吃了,我得去通知我的亲戚,他们还在那里讨论是该采摘呢,仍是该丢掉别管……”然后就大步走开了。
马科瓦尔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有他没有发现的更大的蘑菇,一场曾希冀过的收获就这样在他眼皮底下被夺走了。他几乎是被愤恨,被暴怒气僵在那里,好一会儿不得动弹,然后——
就像不时会发生的那样——那种个人激情的崩溃转变成一种慷慨的冲动:“嘿,你们大家!今天晚上你们想来一盘炸蘑菇吗?”他冲着簇拥在电车里的人吼道。“在这条路上长出了好些蘑菇!你们跟我来!每人都有份!”于是他就跟在阿玛蒂吉后面,而他自己已被一大胳膊上挂着雨伞的人尾随着。老人与海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