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赏
割裂还是继承
——浅谈中国现代新诗传统诗歌的关系
杜楠玥 中国石油大学(华东)
摘要:五四新文化时期掀起的“白话文运动”极大地推动了我国诗歌的现代化进程。然而“现代新诗与传统诗歌的关系”这一问题始终伴随着诗歌现代化的发展。从胡适的《尝试集》开始,青年学者就开始要求打破传统诗歌的形式和韵律然而其作品中仍存在着割舍不掉的“传统意识”。郭沫若的新诗创作可谓是“彻底的现代化”,然而其诗歌虽然具有现代的词藻、现代的意象以及工业发展时代的人们能够改变一切的气势,全然脱去了传统诗歌的影子,然而郭沫若说对自己诗歌创作影响最大的是屈原。现代诗歌发展的第一个接受高峰要到“新月派”诗人尤其是徐志摩的出现,他们为诗歌的发展提供了另一条道路,在传统的基础上创作才更能引起共鸣。
关键词:现代新诗;传统诗歌;关系;胡适;郭沫若;“新月派”
在早期的现代诗歌起步阶段,胡适、郭沫若等皆主张新诗应与传统文化、古体诗决裂,未免有些矫枉过正。文学形式的革新绝不像辛亥革命推翻封建君主专制一般简单。一旦废除古体诗的格律,随之而来便
是诗歌创作形式的“极端”自由,对于刚刚起步的中国新诗来说,旧的诗歌形式被“废除”,新的诗歌理论尚未建立,这时是诗坛最混乱的时候,许多新诗人简单地将白话当作白话诗。这也是为什么五四时期部分人士反对白话诗,认为新诗不是诗,即便是当时提倡并写作新诗的俞平伯也对这种观点提出了质疑:“中国现行白话,不是做诗的绝对适宜的工具”[1],“白话诗和白话的分别,骨子里是有的,表面上却不很显明;因为美感不是固定的,自然的音节也不是要拿机器来试验的。”[2]
词语大全五四新文化时期的“白话新诗”在诞生之时便强调要打破传统诗歌的形式,割裂与传统诗歌的联系。然而这个联系真的就这么容易被打破吗?答案是否定的。当代著名诗人任洪渊说:“那么多文字的/明月压低了我的/星空/没有一个/殒/蚀/等你的第一声呼叫/抛在我头上的全部月亮/张若虚的/王昌龄的/李白的/苏轼的/一齐坠落”。[3]五四一代诗人在青少年时期接受的都是传统文化教育,具有深厚的古代诗词功底,这使他们在开始创作新诗时不可避免地带有传统诗词的印记。因而传统文化、传统诗歌做为古代诗歌艺术发展的顶峰,在诗歌创作中是无法绕过的,也就是在诗歌创作中会出现不自觉地回归传统的现象,胡适也不能例外。流畅
第一位宣布与古体诗决裂的白话诗人胡适同时也是第一位提出现代诗歌创作理论的学者。胡适提倡“作诗如作文”,即“话怎么说,诗就怎么写”。然而在他的早期诗歌创作中仍然有割舍不掉的传统诗歌的形式:
寄给在北平的一个朋友
留住秋臧晖先生昨夜(作一个)梦,(梦见)苦雨庵中吃茶(的)老僧,(忽然)放下茶钟出门去,飘萧一杖天南行。
天南万里(岂不)太辛苦?只为智者识(得)重(与)轻。
(醒来)我自披衣开窗坐,谁人知我(此时)一点相思情!徐志摩的诗歌
《寄给在北平的一个朋友》可作为胡适早期诗歌创作的代表。从表面来说语言上努力向白话文靠近,内容通俗易懂但从深层次的选题和诗歌形式上看仍然可以看到古体诗对于胡适的影响。首先诗歌的题材并不新颖,写诗寄友、以诗酬友这类题材的诗歌在古体诗中屡见不鲜,比如,《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酬乐天初逢席上见赠》等等;其次从诗歌的形式来看,胡适这一时期的诗歌创作多以五言、七言律诗为蓝本,在此基础上通过添加词语来扩充诗歌的篇幅,这种创作理论与创作实践的背离反映出胡适内心深处对于传统文化的眷恋。胡适的《尝试集》刚一入世就被钱玄同批评“未能脱尽文言窠臼”。胡适也曾经自己反思道之前的尝试实在不过是一些洗刷过的旧诗。其缺点就在于“句法”:
“这些诗的大缺点就是仍旧用五言七言的句法。句子太整齐了,就不合语言的自然,不能不有截长补短的毛病,不能不时时牺牲白话的字和白话的文法,来牵就五七言的句法。”[4]
比起一面要割裂传统,一面又不自觉的被传统所影响的胡适,郭沫若则是对传统的彻底的断裂者。《天狗》、《笔立山头展望》、《立在地球边上放号》等诗歌脱尽古体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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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把爱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