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的作文优秀3篇
柳宗元的作文一
山水游记是柳宗元散文中的精品,也是作者悲剧人生的审美情趣的结晶。身世遭遇和环境的压迫,造成心理的变异,长歌当哭,强颜为欢,聊为优游,乐而复悲。郁愤填膺时,憎山恶水,以山水为“狴牢”(《囚人赋》);一人独游时,又与之同病相怜,并借山水之“幽幽”“窅窅”以“处休”、“观妙”(《永州龙兴寺东丘记》)。由意在渲泻悲情到艺术地表现自然,将悲情沉潜于作品之中,形成了柳氏山水游记“凄神寒骨”之美的特。
翻阅这些主要写于永州贬所的记游之作,会突出地感觉到,其中呈现的大都是奇异美丽却遭人忽视、为世所弃的自然山水。在描写过程中,作者有时采用直接象征手法,借“弃地”来表现自己虽才华卓荦却不为世用而被远弃遐荒的悲剧命运,如《小石城山记》对小石城山的被冷落深表惋惜和不平,《钴鉧潭西小丘记》直接抒写对“唐氏之弃地”的同情,都具有“借题感慨”(林云铭《古文析义》初编卷五)的特点;但多数情况下,作者则是将表现与再现两种手法结合起来,既重自然景物的真实描摹,又将主体情感不露痕迹地融注其中,令人于意会中领略作者的情感指向。如“永州八记”中最为人称道的《至小丘西小石潭记》: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珮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洌。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潭中鱼可百许头,皆
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怡然不动,俶而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
这是一篇不可多得的记游文字,其中不独写景状物绘声绘,生动传神,而且可以见出作者观察之细,用笔之妙。开篇未见小潭,先闻水声,因闻水声,转觅小潭,即表现出行文的曲折变化;篇中写水之清却于水着墨不多,而是借石之底、鱼之游、日光之影来表现,可谓匠心独具;至于篇末对清冷寂寥
之境的描摹和气氛的渲染,更隐然展示出被贬者凄楚悲苦的心态,令人读后为之怦然心动。
柳宗元的山水游记是真正的艺术性的文学,美的文学。他善于选取深奥幽美型的小景物,经过一丝不苟的精心刻划,展现出高于自然原型的艺术之美。用他的话说,就是“美不自美,因人而彰”。即通过文学家的发掘、加工和再创造,将那些罕见的胜境传给世人,以免“贻林涧之愧”(《邕州柳中丞作马退山茅亭记》)。他要用自己的全副精力和才情,去“漱涤万物,牢笼百态”(《愚溪诗序》),借以安顿他那颗悲哀苦闷的灵魂,并从中获得些许凄美的怡悦。在他笔下,自然山水是那么纯净,那么奇特,那么多彩多姿,那么富有灵性!水,有涧水,有潭水,也有溪水。这些水或平布石上,“流若织文,响若操琴”(《石涧记》);或奔流而下,“流沫成轮,然后徐行”(《钴鉧潭记》);或因地势、流速的差异,呈现出“平者深黑,峻者沸白”(《袁家渴记》)的特点。石,有横亘水底之石,有负土而出之石,园林
之石“或列或跪,或立或仆,窍穴逶邃,堆阜突怒”(《永州韦使君新堂记》);山野之石则“涣若奔云,错若置棋,怒者虎斗,企者鸟厉”(《永州崔中丞万石亭记》),形貌态势各各不同。至于林木山风,更是生气勃勃,气象万千,“每风自四山而下,振动大木,掩苒众草,纷红骇绿,蓊勃香气,冲涛旋濑,退贮溪谷,摇扬葳蕤,与时推移”(《袁家渴记》)。这里,有动有静,有形有,有疾有缓,有点有面,刻划细致而不琐碎,语言精炼而极富变化,文势则严整劲峭而不乏参差舒缓,用刘熙载的话说,就是:
“如奇峰异嶂,层见叠出”,“柳州记山水……无不形容尽致,其自命为‘牢笼百态’,固宜。”(《艺概·文概》)
柳宗元的山水游记上承郦道元《水经注》的成就,而又有了突破性的提高,它不是对山水的纯客观描写,而是在描写中贯注了一股浓烈的寂寥心境,且借对山水的传神写照来表现一种永恒的宇宙情怀。在《钴鉧潭西小丘记》中,他这样写道:
枕席而卧,则清泠之状与目谋,瀯瀯之声与耳谋,悠然而虚者与神谋,渊然而静者与心谋。
深邃幽寂的环境,适足以安放作者凄苦的心地,使他在自然美中获得暂时的忘却,以虚静的心神,达到与自然的合一,展现出一种如雪天琼枝般的清冷晶莹之美。
柳宗元的作文二
唐代散文大家柳宗元,二十一岁进士及第,少年得志,参与王叔文的永贞革新。失败之后即贬官偏远地区,先永州司马,后柳州刺史,四十六岁在柳江之滨抑郁而终。柳宗元的一生,是忧国忧民的一生,也是忧己愁己的一生。一辈子都没能走出自己,可叹!
长他五岁的韩愈,因为劝谏唐宪宗迎佛骨入宫,贬官至广东潮州,他在《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一诗中写道:“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那个时候的岭南,是蛮夷之地,气候湿热,文化落后。朝廷看谁不顺眼,就往岭南一贬。去你的!
因为曾经的春风得意,一朝遭贬谪,郁闷一生,从《江雪》《小石潭记》都可见柳宗元孤郁愤闷的心情。
就拿《小石潭记》来说吧,难得的休闲时间,和亲朋好友到山野一游,本该心旷神怡。一开始,也确实如此。“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
看到潭水清澈,鱼儿自由自在游来游去,“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柳宗元的心情是愉快的。
可是,愉快是暂时的,当看到潭上竹树环合,寂寥无人时,他忽地悲从心来,一下子又抑郁了。这小石潭的命运不正是自己命运的真实写照吗?小石潭空有一方美景,人迹罕至,无人赏识。自己满腹经纶,遭朝廷嫌弃,报国无门,郁闷。
从京城到边远,心理落差太大,柳宗元始终不能面对现实,那就只能苦自己。特别欣赏北宋的苏东坡先生,他一生数度遭贬,同样是贬至岭南,他却有“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的豁达,“试问岭南应不好,此心安处是吾乡”的洒脱。表面看是屈从了命运,实际上是解放了自己,这就是人生智
慧。
人生一辈子,说长不长,古时候高寿也就七八十岁。说短则短,像柳宗元,四十六岁就去了。无论如何,说起来肯定是个悲剧。其实很多时候,人是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的,但可以通过加强自身修养来调节心情,修身养性。曹操不就说嘛,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远离朝廷,处在江湖之远的人,国家兴衰注定不能由你来决定,也就不必费那份闲心。保养好自己的身体,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对家人就是最大的关心。智慧如柳宗元,似乎还没参透这个道理。
唐代还有一位有名的山水田园诗人孟浩然,也是天不假年,享年五十一岁。按理说,他无官一身轻,游山玩水,活得坦然,哪里哟!在《望洞庭湖赠张丞相》一诗里,他明明白白向张九龄丞相要官,“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官没要到,要到一脸尴尬。说白了,孟浩然活得并不单纯,总希望能做个官,能有一番作为,可是命里它就没有。到底是自怨自艾?还是他怨他艾?钻牛角尖了不是,和自己过不去了不是。累呀!
子曰:“吾十又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柳宗元文章写得好,对某些东西却始终断不了,舍不了,离不了!始终走不出那个“惑”,也就没办法“知天命”了。可惜!
柳宗元的作文三
柳宗元永州八记“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这里出自柳宗元著名的小石潭记。那是一个清朗的早晨,空气中弥漫着竹子的清香。柳宗元坐在潺潺溪水边一块巨大而光滑的石头上,望着清澈透明的水中一只只鱼儿。画面仿佛定格在了此处,柳宗元从鱼儿身上看到了自然的生命力,又仿佛看到了自己无依无靠的样子;视线不肯离开,他在思考,思考自己的人生价值。
柳宗元的一生大起大落。原本步步高升的他,怀着一腔热血参加了永贞革新,却因为触范了皇家的利益,被流放到永州。他一心想报国,用自己的才华为国家效力。这样的打击深深地伤了他的心。在永州游山,玩水,他仍没有释怀。
鱼儿,“皆若空游无所依”,表面上写了水有多么清澈,细品却能体到他内心的情感。他何尝不是那鱼儿!无依无靠,在永州,他格外地无助,内心无尽的凄凉。他思考着自己的价值,又迷惘着自己的价值。
命运仿佛在玩弄他一般,朝廷先一纸召书将他召回了长安。终于到了长安,他又被贬到了更偏、更远、更荒凉的柳州。极度的欣喜和极度的失落在一瞬间转换时,很容易让人的心态彻底崩溃。这难以想象的落差将柳宗元推向了绝望的边缘。无依与寂寞将他占满。他不断地,拼命地想,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价值。
可能对于任何一个希望在朝中为国效力的人来说,这些起落足以让他心灰意冷,并且提供了充足的理由让他厌世、不再顾虑任途荣枯,不再顾虑国家的未来。
但是柳宗元没有!
巨大的打击接连地冲向他,他却捂着伤口,缓缓前行,从未倒下!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怀!一个人,在一个国中是多么渺小。他可以忘记一切,去隐居,去避世;但是即使心已经被深深地伤害,他的选择仍然是兼济苍生!
在柳州,他利自己小小的官职,挖了井,办了学,种了树,修了寺庙。
他为国效力,直到他再也不能了为止。
他是最无助的人,又是最无私的人。
无依无靠的鱼儿,一样可以发挥自己的价值。
柳宗元的作文优秀3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