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党人党性修养的经典教科书
——学习《论共产党员的修养》
李 泽 泉
提 要：刘少奇《论共产党员的修养》是中国共产党人进行自我党性修养和锻炼、提
高自身思想道德素质、增强政治免疫力的经典教科书。它透彻阐明了共产党人进行党
性修养的极端重要性，并着重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修养、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和
道德品质的修养等方面，对党性修养的内涵作了详细论述；从联系人民众的革命实
践、坚持理论学习和思想意识修养相统一、开展正确的党内斗争、沿用“慎独”等四
方面，对党性修养的方法，作出了深刻阐发。
关键词：共产党员 党性修养 理论修养 思想意识 道德品质 革命实践
作者李泽泉，男，杭州师范大学纪委书记、马克思主义学院研究员，哲学博士（杭州
311121）。
为了从共产党员自身解决无产阶级思想与非无产阶级思想尤其是与农民、小资产阶级思想这个党的思想建设的“最本质的矛盾”“最主要的问题”①，刘少奇于1939年写下了《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以下简写为《修养》）这部不朽党建名著，首次从党员个人自我修养的视角，对加强党的思想政治建设、增强党的纯洁性和先进性，作了透彻精辟的论述，极大地丰富了的思想建党学说。《修养》在党性修养的极端重要性、丰富内涵和基本方法等方面，都有独到的见解，并作出了系统的科学的阐述。经过80多年党建实践的充分证明，《修养》不愧为共产党人进行自我党性修养和锻炼、提高自身思想道德素质、增强政治免疫力的经典教科书。
一、《修养》透彻阐明了党性修养的极端重要性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不管是哪一级哪一个岗位上的领导干部，都要自觉加强党性修养和党性锻① 《刘少奇选集》（上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27页。
炼”①，“党性教育是共产党人修身养性的必修课，也是共产党人的‘心学’”②，要努力使“党性教育不仅能够震撼一瞬间、激动一阵子，而且能够铭记一辈子、影响一辈子”③。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党性修养的精辟论述，道出了我们共产党人永保纯洁性和先进性的秘诀——常念党性修养这部“心经”。对此，刘少奇在80多年前的《修养》中就作出过深刻阐明。
首先，刘少奇从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唯物史观基本原理出发，深刻阐明了共产党人经常进行党性修养的客观必然性。刘少奇认为，我们共产党员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从中国社会中产生的，并且始终生活在这个社会中，经常和这个社会中一切不好的东西接触，社会上各种非无产阶级的思想、各种不良习气经常渗入到党内，每时每刻地影响和腐蚀着我们党。因此，我们共产党人在不断同反革命进行外部斗争中改造社会、改造世界的同时，必须在不断地同自身错误思想进行内部斗争中改造自己，“不论是无产阶级或是非无产阶级出身的党员，不论是老党员或是新党员”④，“为了保持我们无产阶级的先锋战士的纯洁，提高我们的革命品质和工作能力”⑤，必须从各方面加强党性锻炼和修养。
其次，刘少奇深刻阐明了党性修养是共产党人一辈子的必修课。刘少奇指出：“由一个幼稚的革命者，变成一个成熟的、老练的、能够‘运用自如’地掌握革命规律的革命家，要经过一个很长的革命锻炼和修养的过程，一个长期改造的过程。”⑥ 刘少奇这里讲的幼稚的革命者，实际上是指刚入党或刚参加革命队伍的同志。在刘少奇看来，一个幼稚的革命者，由于“（一）是从旧社会中生长教养出来的，他总带有旧社会中各种思想意识（包括成见、旧习惯、旧传统）的残余；（二）没有经过长期的革命的实践；
因此，他还不能真正深刻地认识敌人，认识自己，认识社会发展和革命斗争的规律性”⑦，就十分有必要在革命实践中不断加强党性学习、修养和锻炼，“才能够逐渐深刻地体验和认识社会发展和革命斗争的规律性，才能真正深刻地认识敌人和自己，才能发现自己原来不正确
的思想、习惯、成见，加以改正，从而提高自己的觉悟，培养革命的品质，改善革命的方法等”⑧。可见，刘少奇强调党性修养和锻炼是共产党员入党以后的长期任务，每个党员并不是一入党就具有很好的党性修养了。为此，刘少奇明确指出，对于要求入党的人们，“只要他们承认和遵守党纲、党章，愿意在党的一定组织内担负一定的工作，并且缴纳党费，他们是可以加入共产党的。至于对共产主义，对党纲、党章的深入的研究和理解，可以在他们进了党之后再来学习，并且根据他们所学习的再在革命斗争中锻炼修养，这样，他们就完全可能使自己变为很好的共产党员”⑨。刘少奇关于党性修养是共产党员一辈子的必修课的观点，是对党性修养极其重要性的经典阐述。习近平总书记在2013年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强调“干部的党性修养、思想觉悟、道德水平不会随着党龄的增加而自然提高，也不会随着职务的升迁而自然提高，而需要终生努力”⑩，就是对刘少奇这一观点的高度肯定和继承发展。
第三，刘少奇敏锐地提出了共产党人在取得政权以后要更加重视党性修养的科学洞察。刘少奇认
论学习
① 习近平：《切实做好党的纯洁性各项工作》，《学习时报》2012年3月5日。
②③ 习近平：《在全国党校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17、19页。
④⑤⑥⑦⑧⑨ 《刘少奇选集》（上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03、103、99、99、99、138页。
⑩ 《习近平关于全面从严治党论述摘编》，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年版，第125页。
为，过去的一切革命，“结果总是一个剥削阶级的统治由另一个剥削阶级的统治所代替。所以，历代的革命者，在他们成为统治阶级以后，就失去他们的革命性，反转头来压迫被剥削的众，这是一种必然的规律”①。而我们共产党及其领导的革命完全不一样，“无产阶级革命是消灭一切剥削、一切压迫、一切阶级的革命。共产党所代表的是被剥削而不剥削别人的无产阶级，它能够使革命进行到底，从人类社会中最后消灭一切剥削，清除一切腐化、堕落的现象”②。刘少奇进而认为，共产党及其领导的革命的这一特点，是历代革命党和革命所没有的，这就要求我们共产党人“特别注意在革命胜利和成功的时候，在众对自己的信仰和拥护不断提高的时候，更要提高警惕，更要加紧自己的无产阶级意识的修养，始终保持自己纯洁的无产阶级的革命品质，而不蹈历代革命者在成功时的覆辙”③。可以看出，刘少奇把共产党员的党性修养提高到事关我们党跳出历史周期律的高度来看待，我们党在全国执政70多年来的实践雄辩证明，刘少奇关于共产党人在取得政权后要更加重视党性修养的观点是完全正确的。
最后，刘少奇明确指出了共产党员党性修养的目的。基于党性修养必要性和重要性的分析，刘少奇在《修养》中总结性地指出，共产党员进行党性修养，“就是要把自己锻炼成为一个忠诚纯洁的进步的模范党员和干部”④。用刘少奇后来的概括说，共产党员的党性锻炼和修养，“是党员本质的改造”⑤，是“要把无产阶级的各种伟大的进步的特性发展到最高度”⑥。
二、《修养》深刻揭示了党性修养的丰富内涵
刘少奇在《修养》中着眼于我们共产党人要做马克思列宁主义创始人的最忠实、最好的学生，深刻阐明了共产党员修养的基本内涵，即“要有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的修养，要有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去研究和处理各种问题的修养；要有无产阶级的革命战略、战术的修养；要
有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和道德品质的修养；要有坚持党内团结、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遵守纪律的修养；要有艰苦奋斗的工作作风的修养；要有善于联系众的修养，以及各种科学知识的修养等。”⑦ 可以看出，《修养》提出的共产党员的七种修养，包含着政治、思想、理论、道德、纪律、作风和业务建设方方面面内涵。刘少奇认为，这七种修养，是所有共产党员都无例外地需要进行修养的，“每个党
员都必须从各方面加强自己的锻炼和修养”⑧。鉴于当时党内思想的实际状况，刘少奇在《修养》中着重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修养、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和道德品质的修养这两种修养进行了详细论述。
关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修养。延安时期，我们党为了进一步从思想上、政治上肃清“左”倾错误的影响，为了加强迅速增加的来自全国各地不同阶级成分特别是小资产阶级成分的新党员的教育，全党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学习显得尤为紧迫，诚如1938年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所指出的那样，“我们党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修养，现在已较过去有了一些进步，但是还很不普遍，很不深入。”⑨这种理论缺失的客观情形，自然使刘少奇在《修养》中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修养作为共
①②③④⑦⑧ 《刘少奇选集》（上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02、102、103、167、109、103页。
⑤⑥ 《刘少奇论党的建设》，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1年版，第220、225页。
⑨ 《选集》（第二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533页。
产党员修养的首要任务加以阐述。在刘少奇看来，我们党“有一极大的弱点，这个弱点，就是党在思想上的准备、理论上的修养是不够的，是比较幼稚的”①。党在理论上修养不够，是导致党内发生“左”的
和右的错误的重要根源。为此，刘少奇在《修养》中要求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修养作为共产党员党性修养的首要任务，要求广大共产党员“应当埋头读书，埋头从事理论的研究”②。针对当时党内“左倾”机会主义者把苏联经验神圣化、共产国际指示绝对化、马克思列宁主义教条化的错误，针对党内存在的大量非无产阶级思想，刘少奇在《修养》中强调指出，共产党员的理论修养，就要通过学习和教育，掌握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精神和实质，掌握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和方法，培养马克思和列宁等革命导师那样的作风，提高自己的革命品质。在刘少奇看来，我们大部分党员诚然远没有马克思列宁主义创始人那样高的天才，那样渊博的科学知识。但是，只要我们的同志真正有决心始终站在无产阶级先锋战士的立场上去努力学习、锻炼和修养，要达到上述理论修养目的，是完全有可能的。
在阐明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修养的重要性和目的之后，刘少奇在《修养》中还着重阐述了进行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修养的正确态度。一是要坚决反对教条主义和本本主义的学习态度。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以背诵个别的原理和结论而自满，甚至以‘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自居”③ 的做法，是与马克思列宁主义完全相反的。二是要提倡结合中国革命实际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态度。这种态度强调“要使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具体的革命实践相结合”④，要“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具体化，使之在其每一表现中带着必须有的中国的特性”⑤。刘少奇认为，只有后一种态度，才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修养的正确态度，只有用这种态度去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才能使自己成为马克思列宁式的、无产阶级的、共产主义的革命家”⑥。
需要进一步强调的是，刘少奇关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修养的极端重要性、目的和联系实际的办法，在《修养》中作了深刻阐明后，无论在革命战争年代还是在和平建设年代，他自己都一直笃信和
执着坚持。在党的七大作修改党章报告时，刘少奇强调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统一的思想，强调要结合中国革命的不平衡性、长期性、复杂性等具体特点去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在党的八大政治报告总结党的历史经验时，刘少奇强调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修养的极端重要性，认为“党的经验多少和党的领导人选对于党是否犯错误有重要的关系，但是关系更重要的，是各个时期广大党员首先是党的高级干部是否善于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去总结斗争中的经验，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党的干部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觉悟水平愈高，他们识别正确的意见和错误的意见、识别好的领导者和坏的领导者的能力也就愈高，他们的工作能力也就愈高。”⑦ 同时，刘少奇在党的八大报告中还进一步针对当时的问题强调了理论联系实际的具体修养方法，指出加强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工作，应当迅速地集中必要的力量“从事我国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的重大问题和基本经验的研究，从事当前国际问题的研究，从事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理论以及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有密切关系的科学部门的研究，使这一系列研究适合于当前党的实际工作的迫切需要，适合于向广大党员和广大青年进行理论和实际统一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教育的迫切需要。”⑧ 80
①②③④⑤⑥ 《刘少奇选集》（上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20、219、106、110、112、107-108页。
⑦⑧ 《刘少奇选集》（下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266、269页。
①②③⑤⑥⑦ 《刘少奇选集》（上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21、113、333、122、122、122页。
④ 《文选》（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173页。
多年来，以、、习近平为杰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努力把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与中国革命和建设实际相结合，先后创建了思想、中国特社会主义理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社会主义思想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指导我们党领导中国人民相继取得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伟大胜利，成功进入中国特社会主义新时代。今天，我们进行马克思主义理论修养，就是要树立刘少奇提出的正确态度，重点学习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理论成果——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社会主义思想。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社会主义思想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旗帜，是当代中国政治生活和社
会生活的根本指针，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我们一定要本着刘少奇所提倡的着眼解决实际问题的学习态度，紧密结合解决当前决战脱贫攻坚和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实际问题，结合建设人民美好生活的实际工作，学懂弄通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社会主义思想，真学真信真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社会主义思想，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征程上不断开拓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境界。
关于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和道德品质的修养，刘少奇在《修养》中首先指出这种修养的基本内涵就是要进行三种斗争，即“每个党员用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去同自己的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意识进行斗争；用共产主义的世界观去同自己的各种非共产主义的世界观进行斗争；用无产阶级的、人民的、党的利益高于一切的原则去同自己的个人主义思想进行斗争。”①。共产党人用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与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意识进行斗争，在刘少奇看来，就是用无产阶级先进的、科学的、大公无私的、光明正大的、团结互助的、平等友善的思想去克服剥削阶级各种落后、愚昧、自私自利、尔虞我诈、互相损害、互相残杀等思想，去消除剥削阶级在众中长期统治所造成的落后意识和落后现象，就是用无产阶级极严格的集中制和极严格的纪律去抵制小资产阶级的自发势力和习惯势力，去战胜小资产阶级的懦弱性、涣散性、个人主义以及由狂热转为灰心等旧病态。刘少奇特别强调，由于我们党是在工人阶级人数比较少，农民等小资产阶级分子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国情中建党和进行革命的，只有高度重视无产阶级思想意识修养，才能保持共产党人的无产阶级纯洁性和先进性。
在阐发共产主义世界观时，刘少奇首先阐述了共产主义是一种科学的理论。刘少奇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是无产阶级的革命的科学，是工人阶级建设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科学。”② 可见，在刘少奇看来，共产主义与马克思列宁主义是同一个名词，都是指导我们行动的科学理论。在党的七大作《论党》报告时，刘少奇认为思想“就是中国的共产主义，中国的马克思主义”③，同样强调了共产主义就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对此，也深有同感，他曾多次说过“马克思主义，另一个词叫共产主义”④。其次，刘少奇强调，共产主义是共产党人的世界观，共产党人必须坚定共产主义理想信念。刘少奇认为，共产主义世界观是“无产阶级的思想体系，也就是我们共产党人的方法论”⑤，共产主义“是人类历史上最好的、最美丽的、最进步的社会”⑥，在共产主义世界里，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没有地主和资本家，没有帝国主义和法西斯，没有剥削制度造成的黑暗、愚昧、落后等，物质生产和精神生产高度发展，能够满足所有社会成员各方面的需要。刘少奇进而认为，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对共产主义运动的客观规律性已经作了科学说明，共产主义“是能够实现的，是必然实现的”⑦，实现共产主义是我们共产党员的最基本责任，我们的责任“就是要遵循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推动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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