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大多数》经典语录摘抄
导读:  我选择沉默的主要原因之一:从话语中,你很少能学到人性,从沉默中却能。假如还想学得更多,那就要继续一声不吭 。
  我相信这不是我一个人的经历:傍晚时分,你坐在屋檐下,看着天慢慢地黑下去,心里寂寞而凄凉,感到自己的生命被剥夺了。当时我是个年轻人,但我害怕这样生活下去,衰老下去。在我看来,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
  在我周围,像我这种性格的人特多--在公众场合什么都不说,到了私下里却妙语连珠,换言之,对信得过的人什么都说,对信不过的人什么都不说。
  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愿,我的一生就算成功。
  一个人想像自己不懂得的事很容易浪漫。
  口沫飞溅,对别人大做价值评判,层次很低。
  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对爱情的忠贞不渝总是让人敬重。
  只有那些知道自己智慧一文不值的人,才是最有智慧的人。
  别人的痛苦才是艺术的源泉。而你去受苦,只会成为别人的艺术源泉。
  假如我被大奸大恶之徒所骗,心理还能平衡,而被善良的低智人所骗,我就不能原谅自己。
  胡思乱想并不有趣,有趣的是有道理而新奇。
  我所说的一切全都过去了。似乎没有必要保持沉默了
  我赞成罗素先生的一句话:“须知参差多态,乃是幸福的本源。”大多数的参差多态都是敏于思索的人创造出来的。
  真理直率无比,坚硬无比,但凡有一点柔顺,也算不了真理。
  因为没事干而下棋,性质和手淫差不太多。
  众所周知,人可以令驴和马交配,这是违背这两种动物的天性的,结果生出骡子来,但骡子没有生殖力,这说明违背天性的事不能长久。
  质朴的人们假如能把自己理解不了的事情看做是与己无关的事,那就好了。
  我上大学时,有一次我的数学教授在课堂上讲到:我现在所教的数学,你们也许一生都用不到,但我还要教,因为这些知识是好的,应该让你们知道。
  我常听人说: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有趣的事情。人对现实世界有这种评价、这种感慨,恐怕不能说是错误的。问题就在于应该做点什么。这句感慨是个四通八达的路口,所有的人
都到达过这个地方,然后在此分手。有些人去开创有趣的事业,有些人去开创无趣的事业。前者以为,既然有趣的事不多,我们才要做有趣的事。后者经过这一番感慨,就自以为知道了天命,然后板起脸来对别人进行说教。
  身为一个中国人,最大的痛苦是忍受别人“推己及人”的次数,比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人都要多。
  "在一个喧嚣的话语圈下面,始终有一个沉默的大多数。既然精神在一颗又一颗地炸着,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但我辈现在开始说话,以前说过的一切和我们都无关系--总而言之,是个一刀两断的意思。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中国要有自由派,就从我辈开始。"
  从话语中,你很少能学到人性,从沉默中却能。假如还想学得更多,那就要继续一声不吭。 在我周围,像我这种性格的人特多──在公众场合什么都不说,到了私下里则妙语连珠,换言之,对信得过的人什么都说,对信不过的人什么都不说。起初我以为这是因为经历了严酷的时期(),后来才发现,这是中国人的通病。 沉默的大多数
  所谓弱势体,就是有些话没有说出来的人。就是因为这些话没有说出来,所以很多人以为他们不存在或者很遥远。
  你有种美好的信念,我很尊重,但是要硬塞给我,我就不那么乐意。
  照我看,不管干什么都可以保持沉默。
  是我要做不是我必须做--这是一种本质的区别。我个人认为,做爱做的事才是“有”,做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要做的事则是“无”。
  在思想真空里煎熬。
  我宁可做一个苏格拉底那样的人,自以为一无所知,体会寻求知识的快乐,也不肯做个“智慧满盈”的儒士,忍受这种无所事事的煎熬。
  没有钱、没有社会地位、没有文化,人很难掌握自己的命运。
  假如一个人每天吃一样的饭,干一样的活,再加上把八个样板戏翻过来倒过去的看,看到听了上句知道下句的程度,就值得我最大的同情。
  人家有几样好东西,活的好一点,心情也好一点,这就是轻狂。非得把这些好东西毁了,让人家沉痛,这就是不轻狂。
  说这辈子我干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做一个一无所能,就能明辨是非的人。
  人必须过他可以接受的生活,这恰恰是他改变一切的动力。
  《 沉默的大多数》一个特别的人和他的书 在萧翁的《芭芭拉少校》中,安德谢夫家族的每一代都要留下一句至理名言。那些话都编得很有意思,其中有一句是:人人有权争胜负,
无人有权论是非。这话也很有意思,但它是句玩笑。实际上,人只要争得了论是非的权力,他已经不战而胜了。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所愿,我的一生就算成功。为此也要去论是非,否则道理不给你明白,有趣的事也不让你遇到。我开始得太晚了,很可能做不成什么,但我总得申明我的态度,所以就有了这本书--为我自己,也代表沉默的大多数。 序言
  在文学艺术及其他人文的领域之内,国人的确是在使用一种双重标准,那就是对外国人的作品,用艺术或科学的标准来审评;而对中国人的作品,则用道德的标准来审评。
  理性就像贞操,失去了就不会再有;只要碰上了开心的事,乐观还会回来的。
  人活在世界上,不可以有偏差;而且多少要费点劲儿,才能把自己保持到理性的轨道上。王小波语录
  人既然活着,就有权保证他思想的连贯性,到死方休。
  我要说出我的结论。中国人一直生活在一种有害哲学的影响之下,孔孟程朱编出了这套东西完全是因为他们在社会的上层生活。假如从整个人类来考虑问题,早就会发现,趋利避害,直截了当地解决实际问题最重要――说实话中国人在这方面已经不像样了这不是什么哲学的思辨,而是我的生活经验。我们的社会里,必须有改变物质生活的原动力,这样才能把未来的命脉握在自己的手里。
  知识另有一种作用,它可以使你生活在过去、未来和现在,使你的生活变得更充实、更有趣。
  总而言之,干什么都是好的,但要干出来个样子来,这是人的价值和尊严所在。
  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人之中,我最希望予以提升的一个,就是我自己。这话很卑鄙,很自私,也很诚实。
  我对国学的看法是:这种东西实在厉害。最可怕之处就在那个“国”字。顶着这个字,谁还敢有不同意见?
  罗素先生曾说,真正的伦理原则是把人人同等看待。我以为这个原则是说,当语及他人时,首先该把他当个寻常人,然后再讨论他的善恶是非。这不是尊重他,而是尊重“那人”,从最深的意义上说,更是尊重自己--所有的人毕竟属同一物种。人的成就、过失、美德和陋习,都不该用他的特殊来解释。You are special,这句话只适合于对爱人讲。假如不是这么用,也很肉麻。
  所谓不理智的年代,就是伽利略低头认罪,承认地球不转的年代,也是拉瓦锡上断头台的年代;是茨威格服毒自杀的年代,也是老舍跳进太平湖的年代。
  现在的年轻人大概常听人说,人有知识就会变聪明,会活得更好,不受人欺。这话虽不错,
但也有偏差。知识另有一种作用,它可以使你生活在过去、未来和现在,使你的生活变得更充实、更有趣。这其中另有一种境界,非无知的人可解。不管有没有直接的好处,都应该学习--持这种态度来求知更可取。
  知识虽然可以带来幸福,但假如把它压缩成药丸子灌下去,就丧失了乐趣。
  不管是信神,还是自珍自重,人活在世界上总得有点信念才成。
  总的来说,学习一事,在人家看来快乐无比,而在我们眼中则毫无乐趣,如同一个太监面对后宫佳丽。
  人有无尊严,有一个简单的判据,是看他被当做一个人还是一个东西来对待。这件事有点两重性,其一别人把你当做人还是东西,是你尊严之所在。其二是你把自己看成人还是东西,也是你的尊严所在。
  现在有很多文人下了海,不再从事文化事业。不管在商界、产业界还是科技界,人们以聪明才智、辛勤劳动来进行竞争。唯独在文化界,赌的是人品、爱国心、羞耻心。照我看来,这有点像赌命,甚至比赌命还严重。这种危险的游戏有何奖品?只是一点小小的文名。所以,你不要怪文人下海。
  王小波的杂文。文中提到,周围的世界太过荒诞,所以暗下决心保持沉默。
  在萧伯纳的《英国佬的另一个岛》里,有一位年轻人这么说他的穷父亲:“一辈子都在弄他的那片土、那只猪;结果自己也变成了一片土、一只猪。”
  从我懂事的年龄起,就常听人们说:我们这一代,生于一个神圣的时代,多么幸福,而且肩负着解放天下三分之二受苦人的神圣使命,等等。同年龄的人听了都很振奋,很爱听,但我总有点疑问,这么多美事怎么都叫我赶上了。
  一般来说,扼杀有趣的人总是这么说的:为了营造至善,我们必须做出这种牺牲,但却忘记了让人们活着得到乐趣,这本身就是善;因为这点小小的疏忽,至善就变成了至恶······
  我以为,见到一种差别,就以为这里有优劣之分。这是一种市侩心理。
  学术界就是这样的局面,所以我们劝年轻人从事学术时总要说:要耐得住寂寞。好像劝寡妇守空房一样。除了家徒四壁,还有头脑空空如也,这让人怎么个熬法嘛
  中国的人文知识分子,有种以天下为己任的使命感,总觉得自己该搞出些给老百姓当信仰的东西。这种想法的古怪之处在于,他们不仅是想当牧师、想当神学家,还想当上帝(中国话不叫上帝,叫“圣人”)。可惜的是,老百姓该信什么,信到哪种程度,你说了并不算哪,这是令人遗憾的。还有一条不令人遗憾,但却要命:你自己也是老百姓;所以弄得不好,就会自己疴屎自已吃。中国的知识分子在这一节上从来就不明白,所以常常会害到自
己。
  无理可讲比尸横遍野更糟;
  在一切价值判断之中,最坏的一种是:想得太多、太深奥、超过了某些人的理解程度是一种罪恶。
  如果说,孔孟程朱就是中华文化遗产的主要部分,那我就要说,这点东西太少了,拢共就是些人际关系里那么一点事,再加上后来的阴阳五行。这么多读书人研究了两千多年,实在太过分。真正的学问不在字句上,而在于思想。
  「古往今来最大的一个弱势体,就是沉默的大多数。这些人保持沉默的原因多种多样,有些人没能力,或者没有机会说话;还有人有些隐情不便说话;还有一些人,因为种种原因,对于话语的世界有某种厌恶之情。」
  在人间,尊卑有序是永恒的真理,但你也可以不听
  走投无路的人最迷信,而且是什么都信。
  凭良心说,我喜欢千奇百怪的结果--我把这叫做浪漫。
  好在人不光是在课本上学习,还会在沉默中学习。这是我人性尚存的主因
  在社会伦理的领域里我还想反对无趣,也就是说,要反对庄严肃穆的假正经。据我的考察,
在一个宽松的社会里,人们可以收获到高雅,收获到精雕细琢的浪漫;在一个呆板的社会里,人们可以收获到幽默--起码是黑的幽默。
  至于沉默的理由,很是简单。就是信不过话语圈。从我短短的人生经历来看,它是一座声名狼藉的疯人院。当时我怀疑的不仅是说过亩产三十万斤粮、炸过精神的那个话语圈,而是一切话语圈子。假如在今天能证明我当时犯了一个以偏概全的错误,我会感到无限的幸福。
  但是,为时已晚。大好年华已经空过,哎,蹉跎岁月,不说也罢!
  当然,人们给所谓情作品定下的罪名不仅是腐蚀青少年,而且是腐蚀社会。在这方面书中有一个例子,就是六十年代的丹麦实验。1967年,丹麦开放了情文学(真正的情文学)作品,1969年开放了情照片,规定情作品可以生产,并出售给十六岁以上的公民。这项实验有了两项重要结果:其一是,丹麦人只是在初开禁时买了一些情品,后来就不买或是很少买,以致在开禁几年后,所有的情商店从哥本哈根居民区绝迹,目前只在两个小小的地区还在营业,而且只靠旅游者生存。本书作者对此的结论是:"人有多种兴趣,性只是其中的一种,情品又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侧面。几乎没有人会把性当作自己的主要生活兴趣,把情品当作自己的主要生活兴趣的人就更少见。"丹麦实验的第二个重
大发现是情业的
  我和大多数人一样,有着正常的性取向。咱们这些人见到满大街都是漂亮的异性,就会感到振奋。作为一个男人,我很希望到处都是美丽的姑娘,让我一饱眼福--女人的想法就不同,他希望到处都是漂亮的小伙子。
  好在人不光是在书本上学习,还会在沉默中学习。
  人要永远做小孩子虽办不到,但想要保持沉默是能办到的。
  胡思乱想并不有趣,有趣是有道理而且新奇。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不幸就是有些人完全拒绝新奇。
  和任何话语相比,饥饿都是更大的真理。
  正如堂·吉诃德挑战风车也是出于善良的动机,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却很不幸。
  我开始得太晚了,很可能做不成什么,但我总得申明我的态度。
  贝壳因为舍得血肉,才有珍珠赞美伤口 煤炭因为善于等候,才有钻石寄托恒久
  --胡彦斌
  在非性的年代里,性才会成为生活主题,正如饥饿的年代里吃会成为生活的主题。
  假设我相信上帝(其实我是不信的),并且正在为善恶不分而苦恼,我就会请求上帝让我
聪明到足以明辨是非的程度,而绝不会请他让我愚蠢到让人家给我灌输善恶标准的程度。假若上帝要我负起灌输的任务,我就要请求他让我在此项任务和下地狱中作一选择,并且我坚定不移的决心是:选择后者。
  有人说,现代的科学、文化,林林总总,尽在儒家的典籍之中,只要你认真钻研。这我倒是相信,我还相信那块口香糖再嚼下去,还能嚼出牛肉干的味道,只要你不断的嚼。
  我猜越是生活了无趣味,又看不到希望的人,就越会竖起耳朵来听这种于己有利的说法。这大概是因为撒癔症比过正常的生活还快乐一些吧。
  人该是自己生活的主宰,不是别人手里的行货。假如连这一点都不懂,他就是行尸走肉,而行尸走肉是不配谈论科学的。
  我认为,愚蠢是一种极大的痛苦;降低人类的智能,乃是一种最大的罪孽。所以,以愚蠢教人,那是善良的人所能犯下的最严重的罪孽。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决不可对善人放松警惕。假设我被大奸大恶之徒所骗,心理还能平衡;而被善良的低智人所骗,我就不能原谅自己。
  总而言之,我总是从实际的方面去考虑,而且考虑得很周到。幼年的经历、家教和天性谨慎,是我变得沉默的起因。
  最爱干的事是拿着已有的道德体系说别人,如前所述,这正是中古的遗风
  「话语圈里总是在说些不会遇到反驳的话。往好听里说,这叫做自说自话;往难听里说,就让人想起了一个形容缺德行为的顺口溜:打聋子骂哑巴扒绝户坟。」
  我现在所教的数学,你们也许一生都用不到,但我还要教,因为这些知识是好的,应该让你们知道。这位老师的胸襟之高远,使我终身佩服。我还要说,像这样的胸襟,在中国人文知识分子中间很少见到。
  中国这地方有一种特别之处那就是人只有在家里(现在还要加上在单位里)负责任,出了门就没有责任感。
  听凭朴素感情的驱动,这种状态,或者可以叫作虔诚
  沉默是一种人类学意义上的文化,一种生活方式。它的价值观很简单:开口是银,沉默是金。
  知识虽然可以带来幸福,但假如把它压缩成药丸子灌下去,就丧失了乐趣。当然,如果有人乐意这样来对待自己的孩子,那不是我能管的事,我只是对孩子表示同情而已。
  痛苦的顶点不是被拘押在旅馆里没有书看、没有合适的谈话伙伴,而是被放在外面,感到天地之间同样寂寞,面对和你一样痛苦的同伴。
  假设善恶是可以判断的,那么明辨是非的前提就是发展智力,增广知识。然而,你劝一位自以为已经明辨是非的人发展智力,增广见识,他总会觉得你让他舍近求远,不仅不肯,还会心生怨恨。我不愿为这样的小事去得罪人。
  举例来说,画家画裸体模特,和小流氓爬女浴室窗户不可以等量齐观,虽然在表面上这两种行为有点像。
  我的积极结论是这样的:真理直率无比,坚硬不比,但凡有一点柔顺,也算不了真理。
  照他看来,写书应该能教育人民,提升人的灵魂。这真是金玉良言。但是在这是世界上的一切人当中,我最希望予以提升的一个,就是我自己。
  亘古以来,人类在性和性别问题上就没有平常心,开头有点假模假式,后来就有点五迷三道,最后干脆是不三不四,或者是蛮横无理
  假设我们说话要守信义,办事情要有始有终,健全的理性实在是必不可少。
  知识分子最怕活在不理智的年代。所谓不理智的年代,就是伽利略低头认罪,承认地球不转的年代,也是拉瓦锡上断头台的年代,是茨威格服毒自杀的年代。
  至于沉默的理由,很是简单,那就是信不过话语圈。从我短短的人生经历来看,它是一座声名狼藉的疯人院。
  聪明、达观、多知的人,比之别样的人更堪信任。
  「在那些说话的人心里都有一个税吏。中国的读书人有很强的社会责任感,就是交纳税金,做一个好的纳税人--这是难听的说法。好听的说法就是以天下为己任。」
  沉默的思索,是人类生活的另外一方面。
  在生活的其他方面,某种程度的单调、机械是必须忍受的,但是思想绝不能包括在内。
  假设别的东西不能保持人的乐观情绪,幽默感总能
  属于沉默的事用话讲了出来,总是这么怪怪的。
  所谓文学,在我看来就是:先把文章写好看了再说,别的就管他妈的。
  在我们这里,人对人的态度,有时太过粗暴、太不讲道理。按现代的标准来看,这种态度过于原始--这可能是传统社会的痕迹。假如真是这样,我们或许可以期望将来情况会好些。
  在我小时候,话语好像是一池冷水,它使我一身一身起鸡皮疙瘩。但不管怎么说吧,人来到世间,仿佛是来游泳的,迟早要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