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节选)三种译作之比较及赏析
《飘》(Gone with the Wind)是美国著名女小说家玛格丽特・米西尔(Margaret Mitchell,1900―1949)的成名作。她生于亚特兰大市,曾获文学博士学位,担任过《亚特兰大新闻报》的记者。1937年《飘》获得普利策奖。1939年她获纽约南方协会金质奖章。1949年,她不幸死于车祸。她短暂的一生并未留下太多的作品,但只一部《飘》足以奠定她在世界文学史中不可动摇的地位。《飘》一经出版,立刻畅销全国,再版70多次,并被译成40多种文字,传遍全球,至今畅销不衰。
一、作者背景和作品介绍
1900年11月8日,玛格丽特・米切尔出生于美国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市的一个律师家庭。她的父亲曾经是亚特兰大市的历史学会主席。米切尔曾就读于华盛顿神学院、马萨诸塞州的史密斯学院。1925年与约翰・马尔什结婚,婚后辞去报职,潜心写作。米切尔一生中只发表了《飘》这部长篇巨著。她从1926年开始着力创作《飘》,十年之后,作品问世,一出版就引起了强烈的反响。由于家庭的熏陶,米切尔对美国历史,特别是南北战争时期美国南方的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在家乡听闻了大量有关内战和战后重建时期的种种轶事和传闻,接触并阅读了大量有关内战的书籍。她自幼在南部城市
亚特兰大成长,耳濡目染了美国南方的风土人情,这里的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成了米切尔文思纵横驰骋的背景和创作的源泉。当26岁的玛格丽特决定创作一部有关南北战争的小说时,亚特兰大自然就成了小
说的背景。随风而去
《飘》是一部描写爱情的小说。这本书以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南方社会为背景,以郝思嘉为主线,描写了几对青年的爱情纠葛。作者站在同情农奴主的立场上,描写了美国南北战争和战后重建的情况,情节生动、笔调幽默,具有南方浪漫传奇小说的传统。米切尔以她女性的细腻,精确地把握了人物复杂的心理活动,成功地塑造了郝思嘉这一复杂的人物形象。小说的构思极富浪漫情调,人物和场景的描写细腻生动,语言优美生动,对白个性化,使得整部作品极具魅力。
二、对比与赏析
《飘》这部举世巨作之所以风靡全球,这当然与玛格丽特・米切尔丰富的文化底蕴;浪漫典雅、风趣幽默的创作特点;文思隽永、笔风细腻的行文风格及选取独特、恰当的历史视角和背景是分不开的。这部著名的文学巨作一经出版,就被翻译成多种文字,为世人所了解和熟悉。从1940年傅东华的译本开始,国人对于这部文学著作的翻译研究、学术讨论就没有停止过。《飘》在国内有多种译本,傅东华、陈廷良、戴侃和李野光、陈新、李美华、李明等都对该作品进行了翻译。不同译本的呈现传达着译者们对原作的理解和欣赏、认识和感
悟,也演绎着翻译――语言艺术随着时代发展的历时变化。从这个意义出发,也许就可以理解为何文学名著之所以愈久弥新、长青不衰的一个原因。笔者选取《飘》(节选)的三种汉译文就归化、异化翻译
方法和翻译的标准分析语言发展的历时变化。本文选取片段原文对应的中文译本分别是《飘》(傅东华,浙江文艺出版社,1940)、《乱世佳人》(陈良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0)和《飘》(节选)(李明,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22-26)。以下文中,笔者依次将傅东华、陈廷良和李明的译文简称为傅译、陈译和李译。三位译者对于原文内容的处理和结构把握都是十分到位的,都是非常成功的译作。但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语言中选词用句和词的语体彩的使用,以及归化和异化对于选词用句和句法结构的处理在三篇译文中都有各自鲜明的特点和历时变化。现将原文与译文逐段就上述三个层面进行对比分析。
(一)意象――题目翻译审美的再现
《周易・系辞上》说,“子曰:圣人立象以尽意”,认为古代圣人创制物的象和记录语言的文辞,都是为了人的思想意义。意象作为一个文学理论术语,第一个提出来的是刘勰,指的是一切悟彻人生的艺术家能运用笔墨描写想象中的景象。意大利的哲学美学家克罗齐所提出的“印象”论哲学诠释学:“物理的事实并不以形象的资格进入心灵,它帮助形象(这形象是唯一的,也就是审美的事实)的再造或回想,因为它盲目地刺激心理
组织,产生出相当于原已形成的审美表现品的印象。(克罗齐,1983:114)”下面就从意象和审美角度来分析三种译文的题目翻译。
傅译和李译都翻译为《飘》,而陈译为《乱世佳人》。前者的《飘》――随风而去,唯美富有诗意且意味深远,灵动且富有动感,深邃且有无限的意境和想象空间,令人思绪飘渺,似乎可以领会到作者想传达给读者的远非简单的一个爱情故事,应该包含更多层面的信息或内容。后者的《乱世佳人》,从选词的角度来说是非常有文学功底的,“乱世”看出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和历史意义,“佳人”得知故事的女主人公的身份,以及她和男主人公的爱情故事。可见译者还是下了不少功夫斟酌字句的。但比较来看,《乱世佳人》显得过于直白,缺乏文学作品应有的艺术美感和文化内涵,笔者个人认为“乱世佳人”符合媒体人和电影、电视人的口味,但从文学作品,尤其是文学著作来说,傅译和李译的“飘”更胜一筹,于无声处将作者的内在情感和表达让读者心领神会。
(二)归化和异化――三种译文在翻译策略上的比较
“归化是指遵守目标语言文化当前的主流价值观,公然对原文采用保守的同化手段,使其迎合本土的典律,出版潮流和政治需求”(Venuti,2001:240);“或指在翻译中采用透明、流畅的风格,最大限度地淡化原文的陌生感的翻译策略”(Shuttleworth&Cowie,1997:43-44)。“异化是指偏离本土
主流价值观,保留原文的语言和文化差异”(Venuti,2001:240);“或指在一定程度上保留原文的异域性,故意打破目标语言常规”(Shuttleworth & Cowie,1997:59)。
【原文】In her face were too sharply blended the delicate features of her mother,a coast aristocrat of
French descent,and the heavy ones of her florid Irish father.
【译文】原来这位小脸上显然混杂着两种特质:一种是母亲给她的娇柔,一种是父亲给她的豪爽。因为她母亲是个法兰西血统的海滨贵族,父亲是个皮深浓的爱尔兰人,所以遗传给她的质地难免不调和。(傅译,1940)
【译文】她的脸蛋极其明显地融合了父母的容貌特征,母亲那种沿海地区法国贵族后裔的优雅,也有父亲肤红润的爱尔兰人的粗野。(陈译,1990)
【译文】斯佳丽的脸上特别明显地继承了她母亲身上所具有的各种娇柔特征,同时也像她父亲一样浓眉大眼。她母亲是法国沿海地区贵族的后裔,父亲是爱尔兰人,皮肤红润。(李译,2006)
从对原文这一句的翻译可以看出,三位译者在译文中的选词用句大相径庭。原文中的“blend”,傅译成“混杂”偏贬义,用来形容一位魅力无限的佳人似乎欠妥当,陈译的“融合”是一个中性词,干净简练地表现出斯佳丽容貌的特点,而李译的“继承”,用词准确精巧,不费吹灰之力就恰如其分地再现了斯佳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