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的时候,我们的学校离家就有八里多远,每次星期天的下午,很希望自己的家人送一送我,因为我常要背着三十斤左右的大米,交给学校的食堂充当伙食费。
看到身边的同学总有爸爸妈妈陪着,一路上他们帮着挑的挑,提的提。此刻我就感到很委屈,真想爸爸或者妈妈也帮着我,就是一路上陪着我说说话也好。可是,他们要赶队里的工分,没有闲工夫送我。一路上,一任汗水湿了我的衣衫,瘦瘦的肩膀压得酸痛酸痛的。
有一次,提出要送我。表面上我装着不高兴,心底里真希望她说到做到。那次真的帮我扛着米袋,我跟着后面走。一路上有好多话题,什么你们老师凶不凶啊,你们的同学多不多啊,你们的女同学会打扮吗……听着她的问话,我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我忽然停下问,爸爸为什么不让你上学?愣住了,过了好长时间才回避了这个话题,但和她谈话时,说话总是颤着音,我知道她心里很难过。
其实这个问题应该有了答案,因为是,她要照顾好我们弟兄三个,爸爸硬着心肠没有让上学。多么希望能进学校的大门啊,我就曾看到过眼巴巴地看着远处的学校,眼泪不住地流。后来,又担负起了洗衣做饭的家务,上学更没有指望了。在爸爸妈妈跟前从来没有流露过要上学的念头,反过来妈妈为这事叹息的时候,她总劝着妈妈。
我知道,的梦想的火苗从来没有熄灭过,因为我看到村里扫盲班上夜校的时候脸上的喜气,那一阵子就像换了个人。以后,竟自己记起了工分,有时我教给她的一个个字她竟像得到了一个个宝贝似的,要反复地看上半天,写上半天。生怕它们会永远地跑掉。记忆的镜头一幕幕地在我脑海里闪过,我看着前面单薄的身影,不禁眼泪濡湿了自己的脸面。
要到我们的学校了,我停下来,说,你就回吧。我不忍心看着又勾起心里的忧伤。看到我央求的眼神,笑着说,没有什么,认命了,只是你要好好学习,……要有出息。我听出的不止是苦涩,更多的是倔强。我不住地点着头,我会的!我会的!我的心底另一个声音响着,,这辈子就委屈你了,我要一辈子记着你的好。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我们的学校的。
我要那是唯一送我上学的场面,每当想起来就有想哭的感觉。尽管时光已经冲淡了一切,但在很艰难的岁月里,我们行走的身影永远留存在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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