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登贵:红军长征在流长
红军四渡赤水之后,与朱德等领导的中央红军,为了打破敌人的围追堵截,采取趋利避害,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回师遵义,再度攻克遵义后,从敌人防守空虚的遵义南北镇(懒板凳)穿越金沙与遵义之间30公里空隙,从白蜡坎、泮水经过金沙的岚头,翁共水,偏若河来到今毕节地区金沙县,后山乡境内乌江北岸,准备南渡乌江。
    当时红军人数不足4万人,是在经过整编后以军团为主要编制的精干队伍,由、周恩来、王稼祥3人指挥小组领导,总司令朱德、总参谋长,分中央纵队和各军团准备南渡,中央纵队司令员,副司令员叶剑英,第一军团长林彪、政委、参谋长左权、政治部主任朱瑞;第一师师长李聚奎、政委黄苏,第二师师长陈光、政委刘亚楼;第三军团团长彭德怀、政委杨尚昆、政治部主任罗瑞卿;第四师师长张宗逊、政委黄克诚;第五师师长彭雪枫、政委徐策;第五军团军团长董振堂、政委李卓然、参谋长陈伯均(经大塘渡过乌江南岸观音岩于331日夜宿今息烽县流长前奔村马鞍山刘家寨)、政治部主任曾日三;第九军团团长罗炳辉、政委何长工、参谋长郭天民、政治部主任黄火青,由朱德任总指挥于328日夜开始南渡乌江。
    南渡乌江的准备
    为了摆脱敌人的围追堵击,顺利南渡乌江,出于战略上的考虑,红军在南渡乌江前作了下列准备, 一是在三月二十七日命令殿后的红九军团向长干山,枫香坝间佯动,伪装红军主力企图北渡长江以迷惑敌人;二是命令红军一,三军团为先遣队迅续前进,占据乌江北岸有利地形,为五军团,中央军委纵队,干部团 等顺利南渡打通道路,:三是对南岸二十五军王家烈守卫渡口部队的阻击不进行还击,抢抓机遇,用竹,门板等扎搭南渡 乌江的浮桥,作好充分的渡江准备。四是派水性好的战士在易于攀缘的地方泅渡后、抢占有利地形,侍机攻取南岸渡口。当时红军达到的乌江北岸在今天的贵州省毕节地区金沙县后山乡贵山村,幸福村一带,和贵阳市息烽流长乡四坪,前奔,龙泉村及息烽县鹿窝乡扬寨村隔乌江相对。红军为了顺利 南渡乌江,选择了江口渡口对岸的大崖,大塘渡处的观音岩和手爬岩及梯子崖对岸的泡木井渡口进行南渡。江口渡口是红军首先选择的南渡渡口,红军充分利用俘虏和当地众带路侦察敌情。那时,国民党军队正在加紧围追堵截,孙渡正在西部赤水河至黔西间的340公里战线收缩。兼程猛进,周浑元、吴奇伟正从金沙泮水一带急追,而在乌江南岸的乌江、养龙站、漩塘、大塘至黄沙、六广等渡口都有国民党中央兵防守,正在敌人重重设防之时,军委作出部署,由红一军团和红三军团先行,由红九军团(
团长罗炳辉、政委何长工、参谋长郭天民、政治部主任黄火青)断后在金沙之长干山、马鬃岭一带迷惑敌人,由红五军团在乌江北岸殿后,掩护中央纵队在大塘、梯大岩南渡。
    面对易守难攻的乌江天险,出于战略上的考虑,说:只要把滇军调出云南来,就是胜利。在此战略思想指导下,为了成功南渡乌江进入流长,红军采取了如下战术:一是先攻敌人防守较弱的大岩,迂回包抄攻打大塘,二是分别在江口、大塘、梯子岩架浮桥过江,三是采用硬攻与包抄攻打相结合,四是由红三军团先头部队佯攻息烽,在西望山苦草坪(瞿昙寺)、黄岗、二屯一带警戒,五是采用急行军的方式,摆脱追击。在实施这些战术的过程中,首先进入经流长乡境的红一军团从翁桶河东边的风岩、林脚、周家坡一带在当地老百姓的带领下包抄到大塘渡后的沙岗一带攻打大塘渡守敌。
    大塘南渡
    为了牢牢守住乌江天险,在今天的大塘渡泡沫井一带,敌人总共修了四座碉堡,用一营兵力、三挺机防守,其中大塘上的水落洞一带就修了三座碉,呈三角形。距离大塘渡最近的碉堡,建在观音岩上岩口的路口,上面一公里处的沙岗建有另一座碉堡,而从泡沫井到手爬岩过后的岩口也建有一座碉堡,三座碉堡成倚角之势,观音岩处的碉堡由一挺机
一班兵力防守,他们的营长姓马,营部扎在今前奔村慢阳坡农户王姓家中(此房当时为地主刘立光所有,今存)。其他两座碉堡也分兵把守。
    在梯子岩对面的泡沫井渡口,当时的碉堡还没修完,红军就已抵达江对面,敌人搭了一个窝棚,用一挺机、一班人防守。渡口上面的石笋间,当时有一座观音庙,中央军也架了一挺机进行防守。当包抄攻打大塘的红一军团先谴队抵达沙岗一带时,中央军落荒而逃,尽管大塘守兵凭机死守,还是抵挡不住红军的夹攻。当红军在沙岗吹响冲锋的号角的时候,中央兵见势不妙,只得匆忙逃往皮匠岩方向。与此同时,江边的红军加紧搭架浮桥,顺利过江。大塘守敌溃散之后,泡沫井渡口的守敌也仓皇溃逃。仅凭一挺机在石笋间观音庙内顽固抵抗的中央兵见大势已去,不得不用挑兜挑起机从四坪村的大岩头逃向流长。大塘渡,泡木井渡口被攻下之后,中央纵队和红五军团及红一军团分别从大塘,梯子岩顺利过浮桥,进入流长乡境内。
    流长在当时称牛场,因丑日赶集而得名。红军进入流长的路途在乌江南岸相当陡险,不得不分路前进,但也不是严格按军团序列南进,其中红三军团由丁家岩过翁桶河进入流长黑洞、青杠林一带,红一军团从梯子岩、大塘过浮桥,一部走观音岩到慢阳坡,一部走手
爬岩到慢阳坡。红五军团主要从梯子岩过浮桥,到泡沫井,经石笋在麻窝大岩头宿营。还有部分经石笋旁过牛路岩到慢阳坡、马鞍山、徐家寨等地宿营,而中央纵队分别从大塘过观音岩,泡沫井过手爬岩,到慢阳坡,进驻流长街附近宿营。红一军团第三团第一营从三月二十八日夜开始南渡乌江后,红三军团、红五军团、中央纵队相继南渡,至41日大部队南渡完毕后,断后的红九军团此时还在沙土以北地区没有过江,按照中央军委的命令,限红九军团必须于6个小时之内(331日晨7点)赶到梯子岩过浮桥南渡乌江,由于路陡坡大,天又下雨,行军较慢,6个小时根本赶不到江边,而红九军团派出的侦察科长唐达兴率一连人赶往乌江报告九军团行程,午后唐回报:由于误期,追敌逼近,梯子岩浮桥已被炸毁,渡江已不可能。于是,万余人的红九军团不得不急回军到金沙老木孔等地,再转战今毕节地区及滇东北一带,以后在云南的会泽巧家渡渡过金沙江与大部队汇合。
三月三十一日,红军南渡乌江后,为了防止后面的追兵,相继撤毁江口、大塘浮桥,用于接纳红九军团的梯子岩浮桥,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拆掉,由于当时的红九军团还未过江,已经走过流长的朱德、等中央军委领导得到梯子岩浮桥被撤的汇报后,马上命令重架梯子岩浮桥,桥架好后交给九军团,他们过河拆桥,如果明天早上7时九军团还不来,你们就拆桥。于是,走过流长40里的红军干部团又在陈赓、宋仁穷的带领下返回泡沫
井重架浮桥。当时宿营马鞍山的红五军团参谋长陈伯均也接到命令和周子昆一道率队重新赶架浮桥,在九军团没有如期达到的情况下,红军不得不再渡拆毁浮桥,向南急进。当时重架浮桥后,又等到早晨7点的红军干部团三营及第三十九团一部和第二师见九军团没有赶到,便又拆了浮桥,匆匆追赶先头部队,追了三天方才追到。
    红一军团南渡乌江来到今长涌村黑洞、青杠林一带后,恰遇从流长赶来增援的100余名中央兵,时间是329日上午,双方在扇子井、小冬坳和高坡等地接上火线,当时这一带是毛草坡,视线好,敌人居高临下,持顽抗,红军从下往上攻,激战两小时,终于打退了敌人,在这次战斗中,连长杨启和另两名红军光荣牺牲,中央兵也被打死三名,其余的或逃或躲不只去向。红一军团先进驻流长时,梯子岩大塘渡的红军还未渡江,街上的众夜晚开店欢迎红军,红军稍做休息后,一部迂回包抄攻打大塘,一部南进警戒。
    流长集结
    红军南渡乌江进入流长后,在流长集结。中央军委纵队从今前奔村马鞍山经胶平坝走马泡沟到流长集镇附近的袁家寨,毛坡,马家寨,流长街和宋家寨的客户寨,旧寨湾,宋家寨等处宿营;红三军团担任前卫,在流长护守西路,主要在路头坝,中寨等处宿营;红五
军团在今四坪村大一,大二和麻窝等处宿营,红一军团主要在葛茂田,田坝等处宿营。红五军团后经马鞍山过葛茂田走长冲沟到瓮桶河边的观音岩入鹿窝后到九庄。军委纵队在流长集结后,从宋家寨的客户寨,阳山沟和宋家寨分别过没良坑东西两边的山路翻越宋家大山经过今龙塘村的大丫口一带直下甘溪然后进入今小寨坝镇的王家坪。红三军团前卫警戒,主要走石板溪,西安等地到西望山等地警戒,红一军团和军委纵队走的路线基本一致。红军在流长集结后,出于战略上的考虑,主力红军从西南南进九庄,潮水等地,部份过茶园村的三万塘,大兴村的磨河水等地渡今潮水河注入乌江库区的河段进八养龙司乡毛坡和小寨板镇南桥等地。其中的一部到毛坡后,经养龙站至养龙司过温泉转南极后到黑神庙一带与主力红军会合。
    宣传红文化
    红军长征在流长,到处书写标语,宣传抗日救国和打富救贫。在今流长街上刘德沛家住房南头的墙壁上,还存在红军书写的标语:反对白军官长欧打士兵兄弟红军是干人的队伍。据王朝维老人回忆,红军在原流长集镇粮仓处还贴了布告,宣传抗日救国和打富救贫的道理。在当时红军的宣传主耍采取了如下方式:一是文字宣传;二是口头宣传。文字宣
传主要以标语,布告等为主,在流长,红军所到之处都写有宣传标语。很多目睹红军宣传的老人如今还清楚地记得。前奔村的刘玉树说;红军说你不耍怕,我们是穷人们队伍,是打富救贫的这类接受过红军宣传的老人如今大都已经86岁以上了,在流长还一有十多位这样的老人,经常摆这样的龙门阵。
    打富济贫
    在流长这块土地上,红军打富救贫的故事很多。宋家寨村流传红军不杀肥猪杀瘦猪的故事,原未,红军在该村客户寨宿营,做饭,有一黄姓干人家的肥猪他们不杀,第三军团却杀了黄姓保长家的瘦猪。之后,对穷苦人家还耍放点猪油等物资。92岁的黄国贵说:红军到大岩头那天,我们跑到山上去躲,红军走后,他回家看鸡和腊肉都在,对面地主家的粮食却被红军用来造饭和送穷人了。鸡也被杀了。后家住前奔马鞍山,今住新中村铁相寨的彭刘氏还清楚地记得:红军来时,我十多岁,红军把消息探错了,以为我家是李安寨的大地主李孑恩家,切实不是,我家家庭好,后是划的中农,红军来后,我母胆子大,没躲,先是女红军喊他做针线,后就喊她交钱,将我母亲跪在院坝中,头上放几柱香,用瞄着说不交钱就办了,由于实在交不出钱,红军就把我家的一仓谷子吃了个精光,还拿些去送了帮我家的长工。关于红军打富济贫的这类事实,流长很多,红军主要是杀地主富农家的猪牛鸡和用地主家的粮食,一方面自吃,另一方面救济穷人。
    红军和农民情怀
    由于红军注重宣传和实施打富济贪,贫苦农民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和红军结下了深厚的感情。章双权说,红军掉队驻他家,父母见其生体不好,好心照顾,在清乡队搜寻红军时,送红军进山躲避,红军依依不舍,还送马铃铛给他做记念。可惜那名红军后来遇害了。刘玉树住前奔慢阳坡,今年87,他说,红军给我讲了打富济贫的道理后,我给他们带路到鹿窝马鞍桥。回家后在皮匠岩,2个红军饿得路都走不起,我熬稀饭送给他喝,红军走时,送和衣服,我没耍。如今在流长,贪苦农民们谈起和红军的感情来,还很激动,他们都说时间仅几天,一生难忘。笔者曾经实地调查,在流长牺牲的红军烈士,牺牲前大都得到过当地百姓的照顾。
红军烈士和红军墓
    红军长征在流长共牺牲11名红军,他们大都没有留下名字。现在知道名字的有连长杨启,红军干部夏树云和名叫彭焕庭的红军。杨启是在长涌村青杠林小冬坳和二十五军战斗中牺牲的,在这场战斗中,红军共牺牲3名战士,其余的二名不知姓名。红军牺牲后,当地众掩埋了他们的尸体,并给他们修建坟墓还在清明时期祭扫。2005年春天,长涌村党员众组织起来,又重修了红军烈士墓并采用当地的方式送花圈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