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问藏在什么里
篇一:学问藏在酱汤里
皮薄肉多的生煎包,再撒上一把白芝麻和葱花,那味道妙不可言;一盘似白玉点缀着金桂的桂花糕,香气扑鼻;形似漏斗的粽,香咸软糯……每道美食都富有学问,需要我们观察、发现、劳作、品味……
我最爱不过的就是那浓浓酱香味的酱汤。
首先,就从备料开始。到秋冬之际,外婆总会先将黄豆煮熟后,一勺一勺的把它们碾碎。外婆负责数黄豆粒,大概地控制它们的数量,我负责碾碎它们,使一粒粒黄豆碾成一坨坨细腻的泥状物。而我总是胡乱地碾碎一翻。外婆从我的手中抽走木制的捣臼和装满黄豆的铁盆示范给我看:“要慢慢地碾,要不那炖出的美食可不那么爽口咯!”这是备料中的学问。
把黄豆碾碎后,就要开始捏酱胚了。外婆将满满一大盆的豆泥捏成一块块不厚也不薄,形如椭圆、不大不小,差不多一个巴掌那么大的酱胚。外婆说酱胚捏的不厚不薄是为了好发酵。一块块酱胚被码得整整齐齐,放在屋后温暖阳凉的地方,等待它们慢慢地发酵,酝酿
出独有的酱香味。随后,还需将酱胚切成块状的,再撒上盐巴,搅拌后封缸。这是发酵中的学问。
东北的菜品,就如同当地人的性格一般再直接不过。咸就是一咸到底,香就是满嘴油珠。但是酱不同,最讲究层次感。外婆做的酱汤,总是配上陶瓷般的白玉豆腐,黄白相间的白菜,贝壳状的蛤蜊以及自家晒得喷香的小鱼干。只是各种食材不宜放太多,用量要控制得恰到好处,不然就品不出那种酱香味儿了,而是鱼干的咸味。这是调味里的学问。
放备料也有先后,外婆先把发酵良好的酱胚放入煮沸的水里,再将一大碗纯净水倒进大铁锅里,待酱胚软化后,分别加入豆腐、蛤蜊、白菜、小鱼干。炖得香气扑鼻,锅里不断冒出大小不一的水泡后,就可以关火揭盖啦!外婆从橱柜里拿出铁勺从锅中舀出酱汤倒进陶瓷碗里,碗上飘出一缕缕淡淡的白烟,浓郁的酱香味飘进我的鼻腔,深褐的汤汁中隐隐约约地飘浮着一些蛤蜊……一勺热汤入口,多种味道在嘴里散开。起初,有点酸酸涩涩的,这之后是黄豆的咸香。吞进肚后,回味有酸、甜、苦、咸,还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味道。汤要趁热喝,那种浓浓的咸香值得品味,身子慢慢变的暖乎乎的。这是备料中的学问。
舌间泥状的黄豆,细细品味,偶尔有小粒的黄豆与上腭轻轻摩操,细腻软糯;咬上一口白菜,甘甜的汁水流入口。外婆总能用寻常之物,立于方寸之间,变幻出万千滋味。她伛偻的身体里,花白的头发间流露着岁月的痕迹,沉淀着生活的智慧。
篇二:学问藏在笔尖
几场绵绵的秋雨后,天气开始变得阴凉起来。街上的汽车、行人在湿漉漉的柏油马路间穿行,窗外的那颗香樟树也抵不过凉风的寒意,沙沙的秋声里几张叠放在书桌上的画纸轻轻地滑落。
那是一叠速写练习,夹杂着几张不成幅的“半成品”,沉淀了我一个暑假的凝思。或许是天气转凉的缘故,纸张的手感变得软而重。又或是因为纸张存放的时间过长,掂量起来颇有几分重量。不经意间手指被抹上了碳灰,这勾起了我久远的儿童时期学画的经历。
我的第一个绘画老师是个不讲究工具只注重画法的师傅,他曾经说过:“有再好的工具都不如有一半的好功底,绘画的学问在于你如何用手上有限的工具创造出无限的意境。”我偷偷地将这句话放在了心底,一直以来,深受老师的教诲,慢慢的将重心放在了如何运用好手
中的画笔上。仅仅通过改变笔尖与纸面的倾斜度也照样可以体现画面的明暗对比,虚实的变化,一支笔可以让画面有棱有角,也可以让其朦朦胧胧……运用好笔尖,这是绘画的学问。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大胆尝试运用自己的笔尖。小刀抵于手指,一点点削尖笔端,木屑在空中飞腾,翻转后落下。我细心地琢磨,发现了块排线的方法,这样不仅可以避免重复叠加,而且更省时省力,展现的效果还是一样的。笔尖在画卷上舞动,“哗哗”的排线声在寂静的周围显得格外整齐、明亮。仅凭声音便可以分辨落笔的轻重。阳光下,线条依然流畅细腻,根根分明,甚至每一条画线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速写的线条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是笔尖在纸张上的精确定位,反复推敲的结果。如何体现肌肉的线条,如何勾画人物的情态,如何安排人与物的比例……看似随机,实则是周密的布置,一幅精美的画作由此产生,这就是绘画的学问,藏于那再细小不过的一二厘米的笔尖里。
这几年间,我从不同的老师那里学到了不同的绘画技巧,只是启蒙恩师的话却从不敢忘记。见微知著,一叶知秋,一张画的成败往往由那一二厘米的笔尖所决定,这中间的学问
须经过仔细琢磨、勤于练笔方能慢慢领悟。
笔起笔落,画五人生,展世间万态。
篇三:学问藏在戏台里
品味人生戏说今古,唱的是盛世繁荣,是乱世动荡,是蝉衣鳞带,是才子佳人......
我漫步于北京城中名扬天下的四合院里,亭台楼阁井然有序,白墙红瓦,细纹镶金,神兽石象,无一不透露着气宇轩昂。沿着石阶继续向前。春风抚面,带来了独属春日的芬芳。石阶的尽头,是一座古戏院。
红漆刷成的墙已有些斑驳脱落,房顶的青瓦也已褪七成,门梁牌匾上的“怡春园”三字醒目,门槛中间凹陷部分已经露出土,俨然一副许多人踏过的模样。我立于木门外,凝视着不再紧密的木条,仿佛见到了百十年间来往于戏院的人们,心下不由感慨沧海桑田,时过境迁。终是抬脚迈入,院中一派春和景明,每处角落都挂着红灯笼,也有系着风铃的。百花皆放,花团锦簇中藏着一条小路,沿途的石制桌椅错落有致。顺着小路一直向东,高有一米的露天戏台展现在眼前。前头是众多木桌,桌上有壶清茶,还有两三碟糕点,木椅围在四
周,很是陈旧,一坐便有“吱呀”的声响。
再看戏台——“凡事莫当前,看戏如何听戏好;为人须顾后,上台终有下台时”——一幅对联嵌在戏台左右的柱子上,内里贴金,很是辉煌。当我仍沉浸曾在古典的布景中时,忽地,一阵锣鼓声响将我拉回现实,原来戏已开腔。
“三国纷争刀兵嚷,龙争虎斗各一方,桃园中乌牛白马祭天地”。一袭黑衣,戴着高帽的诸葛孔明摇着用折扇、踱着四方步走出来,眼中含笑,眸中透露着圣贤之人才有光亮,唱词高亢、饱含感情。从前只是存在于书本中的人物如今仿佛活了过来,就站在我面前,毫无遗留的挥洒才华。我看的呆了,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我,与三尺台上的诸葛孔明——我从小便钦佩的人。
是戏,唱活了他。
这是《英会.借东风.华容道》。孔明与周瑜商讨攻打曹操的对策,诸葛亮一计草船借箭,加上庞统的“自锁战船”,将曹军打得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