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是整本圣经中一个很重要的德行。但圣经本身没有给我们一个抽 象的宽恕概念，而是给了一系列有关宽恕的故事和宽恕的教导。在 本文中，我们希望从圣经神学的角度，比较深刻地认识圣经中对宽恕的启 示。首先根据圣经中的启示，看何谓宽恕；其次，分析一个典型的旧约中 宽恕的案例：若瑟的故事，来具体看构成宽恕的几个要素；最后论述从宽 恕走向和好，是解决冲突的一条智慧之路。希望本文的研究，帮助我们在 生活世界中，选择从宽恕走向和好，治愈破裂的关系，让我们的世界更加 和谐，让我们的人生更加美好。一、圣经中所启示的宽恕观本段对圣经中宽恕观的研究，主要参考了《圣经神学辞典》对这个词 条的解释，借鉴其研究成果，特此说明。在圣经中罪人是一个负债者，天主借着宽恕免除了人的债务（参阅户 14: 19)。在宽恕之后，天主就不再记忆人的罪过，这罪过好像被抛在背 后，被抹去，被毁灭，“看，我的苦楚已变为安宁，是你保存了我的生命 脱免灭亡的深渊，因为你将我所有的罪恶尽抛于你背后”（依38: 17)。 主耶稣在新约中强调宽恕纯粹是一种恩惠，负债者不能为自已解除债务，“因为他们都无力偿还，债主就开恩，赦免了他们二人”（路7: 42)。 宗徒们在初期教会宣讲的主题之一是圣神的恩惠与罪过的宽赦，这是圣神 降临所产生的效果，“并且必须从耶路撒冷开始，因他的名向万邦宣讲悔 改，以得罪之赦”（路24: 47)。(一）天主对人的宽恕在面对人类罪过时，天主表现出祂对人类是宽恕的天主。在出谷纪中 可以看到，当以民与天主订立盟约后，以民背叛盟约，按理讲，这可以导 致以民的毁灭，但天主却藉此机会给人揭示自己是宽恕的天主：“雅威， 雅威是慈悲宽仁的天主，缓于发怒，富于慈爱忠诚”（出34: 6)，也因 此梅瑟才敢求天主宽恕他们的过犯和罪恶。从人情和法律正义而言，宽恕 不是理所当然的行为。圣洁的天主应该借着公义显示袖的神圣：“万军的 上主必因正义而受尊
崇，至圣的天主必因公平而显为圣”（依5: 16)，打 击轻视祂的人。就好像一个不忠于自己婚姻盟约的妻子，对自己的淫行不 知侮改，而仍旧希望爱她的丈夫宽恕她的错误，这实在不符合天理人理。 但是天主之心不是人心，天主不喜欢毁灭，袖不愿意罪人死亡，而希望他 改过，为能给与人宽恕：“我岂能喜欢恶人的丧亡？—吾主上主的断 语—我岂不更喜欢他离开旧道而得生存？ ”（则18: 23)天主的想法不 是我们的想法，袖的道路不是我们的道路，袖的思想远远超过我们人的想 法、我们人的道路，就像高天超越大地一样（参阅依55: 7)。正因为旧约天主子民认识到天主是宽恕人的天主，所以在许多圣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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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晓平神父中国天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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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旧约天主子民充满信心向天主祈祷，向天主承认自己的罪过，求 天主宽恕，“我终于向你承认我的罪过，丝毫也没有隐瞒我的邪恶，我 说：‘我要向上主承认我的罪孽’，你即刻便宽赦了我的罪债”（咏32: 5) ^天主喜爱袖所造的一切，祂怜悯所有的人，祂闭目不看人的罪过， 为使人知过侮改；袖不立即惩罚罪人，袖提醒他们如何犯了罪好使他们相 信他（参阅智11: 23-12: 2)。天主通过各种方式，显示给人，袖是全能 者，宽恕是袖的特性：“但是，你怜悯众生，因为你是无所不能的，你假 装看不见人罪，是为叫罪人悔改。的确，你爱一切所有，不恨你所造的； 如果你憎恨什么，你必不会造它。如果你不愿意，什么东西能够存在？如 果你不吩咐，什么东西能够保全？ ”（智1: 24-26)(二）天主在基督内的宽恕耶稣的前驱，洗者若翰也像以列人一样，期待罪恶的宽恕，他宣讲 一种洗礼，获
得罪赦的条件，要求人们要悔改。他同时宣告，要来的那位 要用圣神和火给人们实行洗礼。对若翰来讲，天国是指天主的‘睹怒与审判 (参阅玛3: 1-12)。但耶稣传教时，一方面邀请罪人悔改和相信，同时也 宣称池来只是为治病与宽恕。若翰听到这个消息后，对耶稣感到惊异（参 阅路7: 19-23 )。1. 耶稣宣告宽恕：天主派遣耶稣降生成人，来到世界上，并非来做法 官，而是为做救主：“因为天主没有派遣子到世界上来审判世界，而是为 叫世界借着他而获救。”（若3: 17)祂召唤一切的罪人回头，祂给人启 示天主是位慈父，喜欢宽恕（路15)，不愿意任何人丧亡。耶稣借着这沖 启示引领人们侮改（参阅路19: 1-10)。耶稣把这种宽恕给与了他遇见的 人们，谦卑的人们接受了；骄傲的人们拒绝了。在实际给与人们宽恕的同 时，并以奇迹证明祂有这种为天主保留的能力（参阅谷2: 5-11)。2. 基督为世人获得罪赦而牺牲：基督把从天父那里为罪人获得宽恕， 看作是祂在世界上最主要的工作。为了获得罪的宽赦：“因为这是我的 血，新约的血，为大众倾流，以赦免罪过”（玛26: 28)，袖为人祈祷， 流尽了自己的圣血。祂作为天主真爱的仆人，担负了众人的罪过而使他们 成义（参阅依53: 11)，因为他是除免世罪的羔羊（参阅若1: 19) ^我们 借着祂的血涤除了罪污，成了纯洁的：“愿恩宠与平安由那原为忠实的见 证，死者中的首生者，和地上万王的元首耶稣基督赐与你们。愿光荣与权 能归于那爱我们，并以自己的血解救我们脱离我们的罪过”（默1: 5)。3. 基督把袖宽恕的权力传授给了宗徒们：复活的基督有统治天上地下 的全权，祂把赦罪的权力传给了宗徒们：“说了这话，就向他们嘘了一口 气，说：‘你们领受圣神罢！你们赦免谁的罪，就给谁赦免；你们存留谁 的，就给谁存留’ ”（若22: 22)。凡是悔改又相信耶稣之名的人，要 获得第一次罪赦。所以宗徒们也宣讲罪过的赦免，但是在他们所写的书信中，他们很少强调宽恕的法律的观 点，而更强调天主的爱，这爱借着 耶稣基督拯救我们，使我们成圣
(参阅罗5：丨-11)。我们的教会 是祈祷的教会，以及互相认错的角 ，这都是为获得接愈和罪赦的方 法：“出于信德的祈祷，必救那病 人，主必使他起来；并且如果他 犯了罪，也必得蒙赦免”（雅五 15) 〇
(三）我们对他人罪过的宽恕在旧约圣经中，就教导以民要 宽恕他人的过犯，限制人们彼此复 仇，更禁止人对兄弟及近人报仇雪 恨。圣贤息辣曾经默思这些训令，
他发现人宽恕他人与求得天主宽恕 这两件事密切相关：“你要宽恕你
近人的过错；这样，当你祈求时， 你的罪恶也会得到赦免。人若对人 怀怒，怎能向上主求饶？对自己同 类的人没有慈爱，怎能为自己的罪 过求赦”（德28: 2-4)。耶稣又重述并且改善这这双重 教导。就如上文的德训篇一样教导
人们，一个人若不宽恕他人，天主 就不会宽恕他；为了得到天主的宽 恕，人首先应该宽恕自己的近人。 在玛窦福音（参阅玛18: 23-35) 耶稣所讲的宽恕比喻中，有力地教 导人们这个真理，这是耶稣所强调 的：“因为你们若宽免别人的过 犯，你们的天父也必宽免你们的；
但你们若不宽免别人的，你们的父 也必不宽免你们的过犯。”（玛 6: 14-15)为了防止我们忘记这个 教导，祂让我们每天重述：在天主 经中，人们能够给天主说，我们宽
13_中国天主教
恕他人；这个陈述与我们对天主的
祈求相联，“因为”这两个字使我
们的陈述成为天主宽恕的条件（参
阅路11: 4)，或者借着“如同”而相联，这两个字却限制了天主宽恕 的尺度（玛6: 12)。耶稣进一步教导我们要效法 天父的慈悲：“但是，你们当爱你 们的仇人，善待他们；借出，不要 再有所希望：如此，你们的赏报必 定丰厚，且要成为至高者的子女， 因为他对待忘恩的和恶人，是仁慈
的。你们应当慈悲，就像你们的父
那样慈悲。”（路6: 35-36 )因
为天主是我们的在天大父，我们应
当效法天父才能真正成为天主的儿
女。宽恕不但是新生命的先决条
件，而且是新生命的主要因素之一。 所以主耶稣要求伯多禄宽恕他 的弟兄七十个七次：“那时，伯多
禄前来对耶稣说：‘主啊！若我的
弟兄得罪了我，我该宽恕他多少
次？直到七次吗？ ’耶稣对他说：
‘我不对你说：直到七次，而是到
七十个七次’ ”。斯德望效法主耶
稣，在临死前宽恕用石头打死他的
人们（参阅宗7: 60 )。所有基督
徒，都要效法十字架上的主耶稣和
斯德望，在生活中，以基督的爱真
心宽恕别人。二、 从若瑟的故事（创37-50) 看构成宽恕的内在含义
在本段中，通过解析一个旧约
中著名的宽恕事件，若瑟对他弟兄
们的宽恕，来看构成宽恕的几个主
要要素。兄弟间由伤害到和好，在
若瑟的历史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中国天主教_ 14旧约中若瑟的故事非常精美，由悲剧到宽恕和好一幕幕展开，层层推进并 走向高潮。这个精彩的叙述性记载，非常美妙地描述了兄弟之间的敌视怎 样被宽恕克服，使它变成一个由宽恕走向和好的美丽故事。我们在分析这 段经文时，重点看他们的关系怎样破裂及他们怎样走向和好。本段研究主
要参考了申格尔和崔宝臣两位神父合著的《圣经中的修好之路》对这个事 件的研究解析。
(一）宽恕预设“罪”的存在，罪恶破坏了彼此间的关系。
在任何宽恕事件中，都预设罪恶存在，这个罪恶可能是我们对人或对 神的有意或无意伤害，彼此之间的关系从此破裂。
在若瑟故事中，我们看到他们的兄弟关系怎样一步步破裂，若瑟的哥 哥们怎样走上了罪恶的道路，让若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1. 首先是弟兄们嫉妒若瑟。嫉妒的根源在于他们的父亲雅各伯对若瑟 的宠爱。也许更深层面是雅各伯对若瑟母亲的宠爱，这是多妻制度所产生 的恶果，“在这个家庭中，子女们继承了他们母亲彼此之间的嫉妒”。当 然，若瑟从小正直的品格，不断把哥哥们所做的恶事打小报告给父亲，也 是引起弟兄们对他嫉恨的一个原因。若瑟在弟兄们中间出类拔萃，把自 己真实的梦，毫无保留的给哥哥们分享，好像他要成为这个家庭的核心 人物，这加剧了哥哥们对他的嫉恨。由嫉妒，最后发展到仇恨，要把他
除掉。
2. 其次是谋杀弟弟若瑟。机会终于到来了，有一天，当若瑟带着父亲 雅各伯的祝福，去看望在远方放牧的哥哥们的时候，弟兄们在远处看到来 看望他们的弟弟若瑟，就共同商量怎样除掉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若瑟的哥哥们去了舍根，放他们父亲的羊。以列对若瑟说：“你 哥哥们不是在舍根放羊么？来，我打发你去看看他们。”他回答说：“我 在这里。”以列对他说：“你去看看你哥哥们是否平安，羊怎样；然 后回来告诉我。”以列便打发他由赫贝龙山谷前去；他到了舍根。有一 个人见他在田间游荡，那人就问他说：“你寻什么？”他答说：“我寻 我的哥哥；请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放羊？ ”那人答说：“
他们已离开了 这里；我听见他们说：我们到多堂去。”于是若瑟便去追寻他的哥哥，在
多堂到了。他们老远就看见了他；在他尚未来近以前，就已决定要谋杀 他。他们彼此说：“看，那作梦的人来了！我们杀掉他，将他抛在一口井
里，说是猛兽吃了。看他的梦还有什么用？” （创37: 12—W )这是圣经中特别震撼人心的一段文字。一个是听从父命，不怕劳苦， 怀着对骨肉战友的爱心，去看望他的哥哥们；一方却毫不领情，要置给予 他们关爱的弟弟于死地，就像加音要杀害他的亲弟弟亚伯尔一样。首先打 算把弟弟杀掉，后来在別的兄弟干预下计划把他扔进一口枯井里。“这种
枯井用来接雨水。口很小，但里面部分却很大，就像以各梨子，这样的 话，掉在或被扔在里面的人或动物无法自己出来”〇但后来在一个兄弟犹 大的干预下，他们改变了主意，把弟弟卖给了一队商人：
犹大遂对兄弟们说：“杀害我们的弟弟，隐瞒他的血，究竟有什么 益处？不如将他卖给依市玛耳人，免得对他下毒手，因为他究竟是我们的 兄弟，是我们的骨肉。”兄弟们听从了他的意见。米德杨的商人经过那里时，他们便从井中拉出若瑟来，以二十块银钱卖给了依市玛耳人；他们便 将若瑟带到埃及去了。（创37:26-28)
我们可以看到若瑟的哥哥们一步一步用他们灭绝人性的丑恶罪行，把 自己的亲弟弟送上失去家庭及人
身自由的绝路。在当时的以列人眼中，即使在今天人们的眼中，这一拐卖自已亲弟弟的罪恶与他们亲手杀掉自己 亲弟弟的罪没有什么两样。在圣经中这样记载：“凡拐带人口的，无论已 将人卖了，或者还在他手中，都应受死刑。”（出21: 16)
3.用谎言欺骗自己的父亲。兄弟们除掉他们嫉恨的若瑟弟弟后，他们 伪造虚假的场面，欺骗自己的老父亲，让自己的老父亲陷于巨大的悲伤 之中：
他们于是拿了若瑟的长衣，杀了一只公山羊，将长衣浸在血里；然后 派人将那件彩的长衣送给他们的父亲说：“这是我们寻得的，请你仔细 看看，是不是你儿子的长衣？”雅各伯仔细一看，就喊说：“是我儿子的 长衣；猛兽将他吃了。若瑟被撕裂了，被撕裂了！”雅各伯遂撕裂了自己 的衣服，腰间围上麻衣，为自己的儿子悲哀了多日。虽然他的儿女都来安 慰他，他却不肯接受他们的安慰，说：“我只有悲哀地下到阴间，往我儿 那里去！”他的父亲竟这样哀悼他。（创37: 31 -35)
4小结从上文可以看到，若瑟的哥哥们怎样从嫉妒弟弟到杀害弟弟，以及瞒天过海，欺瞒父亲所犯的罪行。任何宽恕都包含这样的基本结构：罪恶伤害，使得关系破裂。在新约浪子回头比喻中，浪子向老父亲要求分 家产，然后到远方去，吃喝嫖赌，荒淫无道地生活，挥霍自己所谓应得的 家产，就是他对老父亲的伤害，就是他的罪恶（参阅路15)。达味霸占人 妻，借刀杀人，伤天害理，这是他的罪恶（参阅撒上11-12 )。主耶稣在十 字架上宽恕的前题是我们无知的人类所犯的滔天大罪。所以，“宽恕”首 先预设“罪恶”的存在，是罪恶破坏了彼此之间的和谐关系。
(二）宽恕是恩典，是接受自己所受的不正义，不再追究从前所受的伤害。
若瑟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小时候的梦变成了现实。处于大饥荒中的哥哥们从客纳罕来到了埃及买粮 食，跪在了他这位埃及宰相面前。由于语言、社会地位悬殊太大，他 们根本就想不到这位宰相是他们年 轻的时候，置于死地的弟弟若瑟。若瑟却认出了他们。若瑟现在完全 有权力，有能力算清年轻的时候，哥哥们歉他的血债。血债要用血偿 还。但是若瑟选择了宽恕。接受自 己曾经所受的不公义。不追究弟兄 们对他的伤害，选择与弟兄们和 好，最后是与父亲大团圆的结局。
在犹太社会，以牙还牙，以 眼还眼，正是“公道”所在。所以 得罪的结果是罪的惩罚，除非“得 罪”被撤回、取消，得到宽免。这 可以遵循两个途径而行，或是赔 补，或是不赔补而受制裁。在人与 人的关系上，通常是通过赔补了 事，严格来说，那不是真正的宽 恕，因为受害者已经得到应有的正 义，真正的宽恕已不存在。因而真 正的宽恕是容许不正义的存在，就 是接纳了它，也承受了它，而不要 求把不正义修正为正义。因而真正 的宽恕是恩典，是接受自己所受的 不正义，而不再追究它。这是宽恕 的基本含义之一，也是我们从若瑟 宽恕事件中学习到的真理。其实，在新约中，父亲对浪子的宽恕就含 有这层结构，当小儿子，还在远处 的时候，父亲就伸开双臂，拥抱小 儿子，并没有责问他，惩罚他，而 是不追究他的过犯。
(三）宽恕也要求被宽恕者悔改天主教圣经
当若瑟与兄弟们相遇后，没 有很快暴露他的身份，而是通过许
15 —中国天主教
多事情观察他的哥哥们；随着岁月 的流失，哥哥们有没有改变他们年 轻时候凶残的本性，有没有放弃善 于嫉妒及仇恨的本性。这是先决条 件。直到他们用真诚的自然行为证 明了他们的倾向已经翻然改变时，才终于能够领受到了弟弟若瑟的宽 恕。哥哥们这种改变，就是圣经上 所说的侮改，是通过若瑟的哥哥们 两次到埃及的变化表现出来的。
首先是他们对杀害自己的弟弟若瑟的罪过，有了新的认知。在这之前，他们一直被仇恨所捆绑 着。他们因为自己在异国它乡受到 了异样的待遇，亲身经历恐惧感，从而体验到了若瑟曾经忍受的同样 的痛苦。他们在自己的痛苦中，认 识到了自己罪过深重，“他们彼此 说：‘我们实在该赔补加害我们兄 弟的罪，因为他向我们哀求时，我 们见了他心灵痛苦，竟不肯听；为 此这场苦难才落到我们身上！’勒 乌本就对他们说：‘我岂不是对你 们说过，不要伤害那孩子吗？你们 却不肯听；看，现在要追讨他的血 了’”（创42: 21-22)。当在场的 若瑟听到哥哥们这样后悔他们当年 所犯的过错时，“若瑟就由他们前 退出去哭了”。若瑟为他哥哥们的 改而感动。
其次，是哥哥们同意担负可怜 的本雅明的过错，而替他受到应该 受到的惩罚。当年，他们因着嫉妒 仇视若瑟，把自已的战友兄弟置于 死地；现在，当在本雅明粮袋中搜 出酒器等物品时，为了小弟弟，
为 了年老的父亲，他们愿意代替本雅 明在埃及做牛做马，舍己为弟，不在乎自已的安危：“现在请让你的仆人留下，代替孩童给我主为奴，让孩 童跟他哥哥们回去。如果孩童不与我在一起，我怎能上去见我父亲？我伯 看见我父亲遭到不幸！”（创44: 33-34)。为了避免本雅明的生命自由 受到破坏，犹大甘愿放弃自己的自由。他曾经蔑视若瑟的权力，而现在完 全为了本雅明而选择放弃自己的权力。而且，也是为了年老的父亲不再因 为失去爱子而伤心。这一切，都深深打动了若瑟的心。若瑟选择宽恕自己 的弟兄们！
我们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宽恕者宽恕他人，不必以不正义的修正为 宽恕的条件，其实，不正义的存在正是宽恕之为宽恕的要素。然而，若从 被宽恕者方面讲，也不应该排除其主动修补过犯的可能性。也就是，犯罪 者深感愧疚，主动请求宽恕，或者作出某沖力所能及的赔偿行动，都是合 情合理，也是可以接受的。但不管怎样，宽恕者主动的宽恕，先于被宽恕 者的侮罪意识，甚至是被宽恕者所有的悔罪的力量来源。
(三）宽恕是关系的恢复，回到和好的状态。
若瑟在时机成熟后，向弟兄揭露了自己的身份。向他们说明他是谁，同时向他们极力说明他绝没有复仇的想法。他们之间破镜重圆，没有苦涩 会影响他们的喜乐。重新回到了他们没有彼此伤害时的欢乐，他们恢复了 和好的兄弟关系。
若瑟在众侍从前不能再抑制自己，就喊说：“叫众人离开我出去！”这样，若瑟使兄弟认出自己来时，没有别人在场。他便放声大哭，埃及人 都听到了，法郎朝廷也听到了。若瑟对兄弟们说：“我就是若瑟，我父亲 还在吗？”他的兄弟们不能回答，因为在他面前都吓呆了。若瑟又对兄弟 们说：“请你们近前来。”他们就上前去。若瑟说：“我就是你们卖到埃 及的弟弟若瑟。”（创45:1-4)
后面的美丽故事我们就不再叙述了，一家人和睦幸福地在埃及生活了 许多年，直到迫害他们的人兴起。
宽恕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关系的恢复，它是罪过消除的积极面，两 者其实是一体的两面。换言之，如果仅仅对对方说我宽恕了你，此后形同 陌路，不相互往来；或者，仍然心存芥蒂，害怕自己再次被对方伤害，也 就是，面对这个表面上被宽恕的人，其实在内心还是把他定位为罪人，至 少不敢肯定他是义人，这不算是真正的宽恕。宽恕包含罪过全盘撤销，正 义的给与，也就是说，把义复原给罪人，从此，他不再被当作罪人看待。尽管他本人有时因着人性的弱点，还会陷于罪过。宽恕就是真正的和好，尽管之间的情感沟壑需要用时间作代价来慢慢填平。
(四）宽恕帮助我们站在更高的高度，看清楚伤害事件的价值。
在若瑟向弟兄们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他接着向他们解释了在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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