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说苑山东图书馆学刊2017年第1期
国家公开古籍数据库的历史意义
及其对影印出版的影响
—在国家图书馆古籍资源数据库发布座谈会上的发言$
杜泽逊
(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山东济南250100)
这次国家图书馆的古籍资源数字化,包括古籍 普查的数据库,很大。古籍普查的数据库没有图像,但是它的用处非常大,它的成果属于科研成果。我 们参加国家清史项目,编了《清史艺文志》。清史委 的人老让我们对原书。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实际上 是做不到的,因为量太大。问题就在于,如果原书摆 在你面前,难道你就能得出正确理论吗?如果是这 样的话,就像现在中华书局的书上面有版权页,那还 要版本学家干什么?所以古籍目录,它的标准著录,是科研成果,不是见了原书就能正确著录。所以这 个庞大的古籍普查数据库,它是古籍界的一个科研 成果。学科门类就是版本目录学,它是学,不是一般 工作。这个数据库是历史上一个巨大的科研成果,从来没有过的。《中国古籍善本书目》是历史上第 一回。善本书目虽然出了,却不仅仅是善本的联合 目录。那么这一次就不是光善本了,所有的古籍都 在普
查之列,这是非常巨大的科研成果,要这样定 性。我们确定一个版本的性质,确定它的年代,也许 还有一些办法,而确定它的稀见性就不好办了,这有 赖于资源的调查。前一段时间,我向刘蔷老师请教 一本书《荔园文草》四卷,这本书只有她那儿有,它 的年代并不早,道光刻本,雕版印刷,小小的。我就 跟她说该书非常稀罕,她也很高兴,因为是清华大学 收藏的。也就是说,稀见性是有赖于资源调查的,而 资源调查的手段,是古籍普查,这没什么难理解的。所以这个数据库是非常了不起的科研成果。
第二个就是图像,古籍资源数据库,沈乃文先生 刚才说的已经是大行家才能说出来的话,我想这个 是里程碑,沈先生刚才表达的意思和我想的一模一 样。有了文字才会记录文献,比如书吧。有了纸张 *又转变了,有了印刷又转变了。在这个过程当中就 出现了人们的一些特殊的愿望,比如在嘉靖年间就 成批量地翻宋版,满足一种意愿。因为宋版少了,而 人们重视这个东西,只好翻版。这个翻版的工作一 直到什么时候?大概到黎庶昌,就翻得很像原件了。因为那个时候有照相技术。中间翻宋版的很多名 家,有黄丕烈、张敦仁、胡克家、刘世珩等,很多。有 了影印技术之后,就出现了商务印书馆影印本,这就 比翻刻强了。《四部丛刊》《续古逸丛书》,雕版就变 成照相了。这个影印就到了《中华再造善本》。这 一段的量非常大。比如《续修四库全书》《四库全书 存目丛书》。所以古籍影印走得离我们非常近,而 且还在继续。
接下来的转折是古籍的图像发到网上。这之前 哈佛大学善本通过国图挂出来,还有日本东京大学、京
都大学、早稻田大学、内阁文库等等,他们挂出来 比我们早。可他们的数量有限,现在国家图书馆挂 的这个量非常大,速度快、方便,就像沈先生说的,可 以说在短期内超越了所有海内外的古籍资源的数字 化。所以这个会改变我们的古籍整理的生态。在这 之前刘俊文教授他开发了一个“中国基本古籍库”。1998年我和罗琳、刘蔷等上台湾开会,看到“中研 院”开发出来的《南华经》的宋版,它就开发了一部,是全文检索加图像。我们觉得这是最好的数据库,回来就向刘俊文先生提建议。刘先生说没有钱。后 来可能有了钱,他们开发出来一万多种书。现在高 等院校里面对“中国基本古籍库”高度依赖。后来 又开发了“方志库”,就实现图文并茂了,也是高度 依赖。没有这个东西好像没法过了,就好像没有 冰箱可以过,有了冰箱再没有不能过了,那么一个
*2016年9月28日下午国家图书馆古籍保护中心召开古籍普查数据库、古籍资源数据库发布座谈会。吴格、沈乃文、李国庆、罗琳、杜泽逊、刘蔷、卢云辉、计思诚、史睿、方自今等专家出席并发表意见。会议由古籍保护中心办公室副主任王雁行主持,张志清副馆长到会发言。现将教育部长江学者山东大学杜泽逊教授的发言整理发表,以饗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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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