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怀念故人的伤感散文:怀念六叔
店铺:《怀念六叔》是一篇有关怀念故人的伤感散文,作者描写了六叔一生坎坷的命运,抒发了对六叔深深怀念之情。下面让我们一起来阅读这篇文章吧!
今年仲春期间,六叔与世长辞了,终年55岁。这令所有亲属无不深感悲痛和惋惜!
六叔是我本家小爷爷的长子,在父辈中排行第六,也是我父亲的堂弟。当年小学未毕业,他就辍学入农了,一直在那贫瘠偏僻的大山旮旯里辛勤劳作着。那会儿,因家庭经济拮据,买不起棉帽,他的一双耳朵就是在寒冷的冬季里上学途中冻坏的,后来每逢严寒季节,时不时就红肿、化脓、结痂,不过症状随着天气的好转而在逐渐改善。
六叔一生的命运较为坎坷,几乎没穿什么好衣,没吃什么好饭,更没住过好屋和游玩过好的地方,最远也就去过一趟位于酒泉的大家,一句话:六叔没活过几天好人。他19岁那年,他母亲就因病医治无效撇下他们后撒手人寰。当时家中尚有一未出阁的(大、二均已出嫁),下有一妹一弟。
六叔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身材中等单薄,除庄稼活外没啥手艺之类的,一年到头农闲之余
就出远门去建筑工地上搞点副业。他自16岁那年就第一次出了远门去了正在修建的龙羊峡水电站打零工。尔后又到过天峻牧区、玉树、花土沟等省内许多艰苦偏远的地方靠当小工,干体力活挣点收入,补贴家用。六叔寡言少语,但为人本分忠厚,干活踏实,任劳任怨,故而,能受到许多建筑工地老板的青睐。
我小爷爷别看模样周正,能说会道,可一生怕苦惧累的,干任何活计,均没个正规的样式,又不懒疏于扶持和搭理家庭,且时常打着“虔心”(侍候神佛)的幌子去附近的庙宇及人家内逛游,多日不归是家长便饭,对家中之事几乎不闻不问。六叔尽管心中颇有怨言,但也没怎么数落和指责过自己的父亲,还是颇尽孝道。后来,六叔成了家,先后有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夫妻俩勤勤恳恳,以务劳庄稼和打零工为主,辛辛苦苦积攒下费用后又为他弟张罗了婚事。
树大自会分枝。协助弟弟成家后不久,他们就计划着分家另过。他们本来家底薄弱,似乎没啥财产可言,六叔最后分得的是自家院中东北方向的三间简陋的土木小房和一些日常农具而已。他决定自己搬出去另展地方,打庄廓。就这样,六叔在离老院子不远的岭背后在自家的耕地内择了一块,经一番开辟修整后,将自己分得的那三间房子拆迁了过来,再搭
盖上了厨房、草房、牲口圈、猪圈等,四周筑起土墙围起来,靠北的一面墙上紧贴地面,挖了个拱形的门洞,安装上简易的木门,算是建成了自家的院落。随后,他夫妇携带一儿一女俩孩子住了进去。
之后,六叔和六婶共同努力,夫唱妇随,几年后盖了一面(面阔四间)的“对儿木”(当地民间的一种相对简单的建筑样式)土木结构的大房,又请木匠制做了些相应配套的家具。待新房收拾装修完毕,安装上明净的玻璃窗棂,摆上家具后倒显得宽敞明亮,住着亦是极为舒畅。
再后来,六叔两口子出嫁了姑娘,顺利将儿子供帮着大学毕了业,又和他弟一道高抬深埋了去世的父亲。令人颇感惊奇的是,六叔在节衣缩食,省吃俭用,维持当地最低生活标准的境况下,用多年逐渐凑起来的积蓄3年前就为工作不久的儿子,在西宁城南新区缴了首付后以按揭贷款方式购买了一套90多平方米的楼房,并进行了装潢,配上了一些日常电器及家具……这令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竖直称赞之余赞叹不已!
连年的苦累,使六叔积劳成疾,两年前就感到了体虚乏力,食欲不佳,且时不时周身浮肿。那次,他实在坚持不住后才首次来我所在的医疗机构检查。检查结果不容乐观:是肝部弥漫性病变。为了上更为专业和可靠,我提议他去省第四人民医院住院进一步诊治。
在儿子的陪同下,他在那里住院了一段时间,直到一切症状基本消失后顺便开了一些口服药才出院。遵主管医师的建议,六叔一段时间内一直坚持服药,并不定期去复查,两年多来,病情控制基本平稳。
伤感文章俗话说,三分七分养。像六叔那种病,最禁忌的就是劳累和忧愁,且要长期服药和定期复查。六叔未了的最大一桩心愿就是尚未助儿子成亲,未见见和带带自己的孙子。然而,欲实现这些理想,很大程度上还得拿钱说话。儿子工作不久,属工薪阶层,每月得定期还房贷,手头不宽裕,甚至紧巴,再者,自己两口一辈子又都是土里刨食,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若不靠个人的勤苦劳作,一分一厘钱从何而来?故此,六叔自患病后虽说不再出远门打工了,可家里的一切农活、零碎活照干不误。
今年春节后不久的某日,我堂弟(六叔之子)通过告诉我:六叔病情再度加重了,正在省第四医院住院接受,10多天了,疗效不佳。我抽空前去探望。当一目睹到六叔面憔悴蜡黄,极度羸弱的模样时,作为医生的我顿感不妙,内心中立即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悄悄去和主管医师作了沟通和交流,对方的答复很明确:病入膏肓了,这次恐怕难逃厄运!
这时我才了解到,为了节省开支,自我感觉良好的六叔已于1年前就自行做主停服药了,去年收割打碾完毕后,他经常到附近的沟岔里去收集牛粪,柴禾、挖树根等,未了又背回家。更为雪上加霜的是,春节后,在当地人外卖储藏洋芋的时候,他和左右庄邻变工,去为人家挑拣分装洋芋,接着又向车上抱、扛、抬及背沉重的装满洋芋的纤维大袋子。据说,他先后帮着邻居们一起总共外卖了将近17多万斤的洋芋,待自家的洋芋尚未处理完就被累趴了,再未起来……当时,他还执拗着不去医院,怕影响工作,也不想告诉儿子病情。沉重的病势使其他人不敢怠慢,及时告诉了儿子,直到儿子赶来后再将他强制性送到了医院。
那次我去探望时,他痛苦地表示说,了十多天,病情非但未丝毫改善,反而日趋加重了…..既然如此,再何必在医院消磨呢?还不如干脆豁出去,办理出院手续后回家休养吧!
我深谙,六叔已经预感到了自己即将而来的悲剧,他是不想再拖累家人了,更怕为尚未成家的儿子过多增加经济上的负担!
没过几天,六叔坚决要求出院回家。反正病情到了这个地步,已是无药可救了,家人思之再三商议后,不得不顺从了他的意愿。
回家后,六叔病情更是日渐恶化。清明期间,归故上坟结束后的我们数人,又去家里看望他。那时他尚能能勉强靠着被子坐一会儿,但长时间微量的进食水,已导致严重的形销骨立,气血衰败了,就连说几句话,都显得气喘吁吁的。面对此情此景,我只对他说点安慰和鼓励性的话,但谁都明白,六叔生命的完结是早晚间的事了。此后,我又打过一次电话,六叔勉强接上后言语已含糊不清了。
清明节两周后某日早上,我弟向家族的发来消息:六叔已于当日凌晨时分去世!六叔本次病情加重至过世,尚不足40天!
六叔拉儿拉女,受苦受累了大半辈子,就这样匆匆无奈间,带着许多的遗憾和未了的心愿毅然不得不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因当时患有眼疾而未能及时前往吊唁祭奠,甚为愧疚。望着亲人们依次向上发过来的些许视频中现场祭奠的悲怆场面及闻及阴阳师傅的诵经鼓钹声,尤其是当那自家坟地里一座刚聚拢突起的黄土新坟丘映入眼帘时,一股酸楚和悲伤袭上了心头……
安息吧,六叔,愿你在天堂里过得很美好!
(本文为“化泉春杯”全国散文征文大赛参赛文章)
:化隆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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