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乡村春早散文
清明近了,归乡挂青。
昨夜一夜春雨,街两边闲门闭户。晓风微冷,空气里有缕缕春花泥土的香气,时而有两三点雨滴,恰好打在脸面双唇,一丁冰凉一点润湿一丝感伤,落座于心田。
早起晨走,路是山路,也是公路。
远处青碧接天?,头顶生眼睛,梦雨浓雾缭绕山头,。路边春草丫丫芊芊繁荣长满一弯弯一崎岖,新绿、翠绿、青绿、墨绿,一簇簇,一堆堆,一片片,,一坡坡,一娅娅,拥拥挤挤,像婴儿伏地摇摇晃晃起身,像兄妹喜闹,你搭我胳膊我蹬你腰,更远更生,萋萋漫漫。两边新山布谷声声,小鸟叽叽,斑鸠哆哆,一声野鸡的唱鸣点破濛空。一只鸟儿长笛,另一只鸟儿短琴,东山唱民族,西山唱摇滚,热闹欢快,百鸟朝阳,只是瞅不见鸟影。路两边土地渮湿,青杨浓烟,桃花朵朵艳,春风不剪,绿叶自成碧玉芽,茜一树高。树下并无狂风骤雨打落的一推残红乱缤纷,桃花依旧精神的笑春风,楚楚恋人。一树树梨花白,一朵朵梨花瓣微带雨。一支支红梅俏争春,植根与芳草集。菜花黄的世界从东移来,媚了这一方水,秀了这一座山。这样的春景怎舍得匆匆掠过。
路边的门吱呀的开扇了,门里跳出两个提篮挂筐的红衣小丫,十二、三岁的模样、招呼我去河边捡拾地软。知河边荆棘下苔藓窝里脏着黑莹莹绿黄晶晶的地衣,等着一只只纤细的手指,捉了它们去,端上红漆染的方桌上。我匆匆招手,看两个红的背影手拉手蹦蹦跳跳远去。
能端上桌的何止是这一盘,不用求远,走过屋后,下个小坡,亲热招人的蒲公英,静静的生长,碧翠欲滴。这个季节的蒲公英天涯地角都是她们的,庞大的阵势,压倒桃李。顺手扯一把软碧的野苕藤,生碧的芨芨菜,用开水焯了,用蒜末香油一拌,此味最是清欢。
一摇铃的白羊从我身边踢踏走过,赶羊人在羊后摔着响鞭,坡上有牛铃声呼应。一拃长的芳草浅沒上山蛇路。,羊儿跳过路口,奔涌攀爬,一会儿就隐没于苍绿中。山上梯田地边一树树白杜鹃开的荼靡,花事繁忙。
堨畔边核桃树续吐新绿,长在紫红的枝头。刚萌生的核桃花像绿松塔,耸立枝丫。枝的顶端,架着盆大般的鸟窝。新翻的地湿濛濛,油津津,涌着波浪,几只从村子里跑出的狗,在地里闹架,满地拓印梅花烙。
早开的红梅 身下一河春水向西流,绿莹莹的细波,蓝莹莹的水流,河水浅处,几黑蝌蚪顺流游玩。波光影处,几家小鱼儿互相串门。河边的垂柳已抽芽,柔柔的枝条上,串着一串黄绿叶片儿,在风中婀娜凌乱。
东山后的太阳斜依山的弧线,如水银镜子,射下彩金线束,让人不能和它凝视。跳过列石,就走在一条架子车土路,有架子车压过的浅浅车辙,路是洁净的,没有塑料袋,纸片、奶盒弃物,路面有细软绵的浮土,踩上去不起灰。感觉沙沙的。大大小小的车前草长在路中间,凝绿新颖。茅草躺在路边起身。地里的麦苗一行一行的长着,深青深青的油画块。
走不远,路上放一架子车,一个四五岁光景的男孩,蹲在路上看蚂蚁。右手牵一只黄毛杂间的小花狗,狗儿着急的绕着孩子跑圈。一对老人在地头拔草。草盛苗儿稀。
我吟笑着说:“叔,姨,干活干得早。”
姨回话:“趁着凉快,拔一会儿草,草大的.!”
我低头药材,“苗没出齐?”
“去年入冬洒的籽,刚出苗,有些被草压着出不来。”
叔应声了:“昨天回来的?出来转转。”
我愉快地回答着:“就是,人勤地不懒,今年好收获!”
姨说:“开春下了两场春雨,墒饱的,草好拔。今年雨水好,苗长的胖。只要夏季不旱,就不怕了”
叔说:“咱们这空气好,养生,多走走。”
我回应:“叔说的没错,咱们这就是天然氧吧!”
拉了一会儿话,告辞,向前走,一块一亩见方的苜蓿地边下,窝着一滩小涧水,流出一泓溪水,溪水两岸夹柳,芦苇丛生,水中绿油油水草漂浮,有三个小男孩蹲在涧水边,垂杆钓鱼。我悄悄走过,孩子们并没有回头看我。走到地尽头,水忽而不见,只剩土地,蜜蜂嗡嗡的绕小野花飞。苜蓿葱绿茂盛。
拐过大弯,桃花寺的黛瓦白墙红檐翘角,在翠松绿柏中隐隐灼灼,十分醒眼。寺门前一位
穿青衣女道人在清扫寺门下用青石铺就的上寺的石阶,石阶两山身是一斜坡的桃花树,花开正盛,红艳艳的桃花园,春活波撩人,偷摘一朵小花插于鬂间,春幡袅袅。陌上花开,可缓缓归归矣。
寺门正对一木板铺的吊桥,走上去,桥就摇呀摇,摇过桥,来到另一村的村前广场,看见一家三口放风筝,爸爸在前面跑,向空中投掷风筝,妈妈在后面一边跟着走一边放线,孩子一边倒退一边仰着头,一只蓝猫风筝飞起来,高过房子,高过树木,高过山,孩子手搭凉棚只喊“我看不见了,妈妈快收线,小心风筝短线飞了,”妈妈说“好,我收一点。你来放。”孩子跑来接过妈妈手中线,缓缓地抽放。蓝蓝的晴空下,一只风筝,悠悠的飘。
已是早饭光景,村子上空青烟袅袅,有泼水声,有唤鸡声,空气活泛了起来。
回到家里,玉米粥已熬好。久违的柴禾大锅饭,清香。暗思:“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只有在山村。看狗儿俯卧在架子车下,麻鸭在鸭棚里长,听黒猪在圈里哼,心儿这时才是放松的、恬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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