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抄:挪威的森林精彩段落
摘抄:挪威的森林精彩段落 篇1
1、至于我是何以抛弃原来世界而不得不来到这世界尽头的,我却无论如何也无从记起,记不起其过程、意义和目的。是某种东西、某种力量是某种岂有此理的强大力量将我送到这里来的!因而我才失去身影和记忆,并正将失去心。
2、我们的正常之处,就在于自己懂得自己的不正常。
3、世界一天变一个样儿,在我不知道的时间里。玲子说的。
4、希望你下辈子不要改名,这样我会好点你一点。有时失去不是忧伤,而是一种美丽。
5、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6、他想把胸中的感念告诉对方:我们的心不是石头。石头也迟早会粉身碎骨,面目全非。但心不会崩毁。对于那种无形的东西无论善还是恶我们完全可以互相传达。
7、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
8、一旦死去,就再也不会失去什么了,这就是死亡的起点。
9、追求得到之日即其终止之时,寻觅的过程亦即失去的过程。
10、人,人生,在本质上是孤独的,无奈的。所以需要与人交往,以求相互理解。然而相互理解果真可能吗?不,不可能,宿命式的不可能,寻求理解的努力是徒劳的。那么,何苦非努力不可呢?为什么就不能转变一下态度呢既然怎么努力争取理解都枉费心机,那么不再努力就是,这样也可以活得蛮好嘛!换言之,与其勉强通过交往来消灭孤独,化解无奈,莫如退回来把玩孤独,把玩无奈!
11、在大悲与大喜之间,在欢笑与流泪之后,我体味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和幸福。
12、我几次朝夜幕中伸出手去,指尖毫无所触,那小小的光点总是同指尖保持一点不可触及的距离。
13、记忆到底还是一步步远离开去了。我忘却的东西委实太多了。在如此追踪着记忆的轨迹写这篇东西的时间里,我不时感到踹踹不安,甚至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连最关键的记忆都丧失了。说不定我体内有个叫记忆堆的昏暗场所,所有的宝贵记忆统统堆在那里,化为
一滩烂泥。
14、没有痛苦跟迷惘的人哪里会有,或许你从来就没有痛苦跟迷惘过?
15、不要同情自己。同情自己是懦夫的'行为!
16、世界上有什么不会失去的东西吗?我相信有,你也最好相信。
17、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
18、希望你下辈子不要改名,这样我会好你一点。有时失去不是忧伤,而是一种美丽。
19、但不管怎样,它毕竟是我现在所能掌握的全部。于是我死命抓住这些已经模糊并且仍在时刻模糊下去的记忆残片,敲骨吸髓地利用它来继续我这篇东西的创作。
20、死并不是终结生的决定性要素。在那里死只不过是构成生的许多要素之一。
21、当我们回头看自己走过来的路时,所看到的仍似乎只是依稀莫辩的“或许”。我们所能明确认知的仅仅是现在这一瞬间,而这也只是与我们擦间而过。
22、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的真诚,怎样的坚韧,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遣这种悲哀。
23、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24、当周围一团漆黑的时候,只能静等眼睛习惯黑暗。
25、我拿着听筒扬脸,飞快地环视电话亭四周。我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全然摸不着头脑。这里究竟是哪里?目力所及,无不是不知走去哪里的无数男男女女。我在哪里也不是的场所的正中央,不断地呼唤着绿子。
26、随之,她朝我转过脸,甜甜地一笑,微微地低头,轻轻地启齿,定定地看着我的双眼,仿佛在一泓清澈的泉水里寻觅稍纵即逝的小鱼的行踪。
27、那冷冰冰的小手,那流线型泻下的手感爽适的秀发,那圆圆的软软的耳垂及其紧靠底端的小小黑痣,那冬日里时常穿的格调高雅的驼绒大衣,那总是定定注视对方眼睛发问的惯常动作,那不时奇妙发出的微微颤抖的语声。
片段摘抄28、对相爱的人来说,对方的心才是最好的房子。
29、我渐渐能意会到,深刻并不等于接近事实。
30、网无所不在,网外有网,无出可去。若扔石块,免不了转弯落回自家头上时代如流沙,一般流动不止,我们所站立的位置又不是我们站立的位置。
摘抄:挪威的森林精彩段落 篇2
死不是生的对立面。死本来就已经包含在“我”这一存在中了。
但无论我怎样认为,死都是深刻的事实。在这令人窒息般的背反性当中,我重复着这种永不休止的圆周式思考。如今想来,那真是奇特的日日夜夜,在活得好端端得青春时代,居然凡事都以死为轴心旋转不停。
在周围充满可能性得时候,对其视而不见是非常困难的事。
傍晚,女孩子们走上街头,在那一带东游西逛,饮酒消遣。她们是在寻求某种东西,而这种东西我们又可以提供。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买卖,就像拧开水龙头喝水一样。我们转眼间就可以发泄,而对方又求之不得。这就是所谓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就在眼前来回晃动,难道你能视而不见?自己具有这种能力,又有发挥这种能力的场所,你能默默通过不成?
对直子的二十岁,我竟然有些不可思议。我也好,直子也好,总以为应该还是在十八岁与十九岁之间徘徊才是。十八之后是十九,十九之前是十八——如此固然明白。但她终究二十岁了,到秋田我也将二十岁。惟死者永远十七。
听着听着,我开始察觉她说话方式里含有某种东西。有什么不正常,有什么在发生着不自然的变形!尽管就每一句话来说都无懈可击,但连接方式却异乎寻常。a话不知不觉地变成其中包含地b话,不一会又变成b中包含地c话,绵绵不断,无止无休。
萤火虫消失之后,那光地轨迹仍久久地印在我的脑际。那微弱浅浅的光点,仿佛迷失方向的魂灵,在漆黑厚重的夜幕中彷徨。
我几次朝夜幕伸出手去,指尖毫无所触,那小小的光点总是同指尖保持着一点不可触及的距离。
哪里会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不喜欢失望。
绅士就是:所做的,不是自己想做之事,而是自己应做之事。
“’我所求的只是容许我的任性,百分之百的任性。比方说,我现在对你说想吃酥饼,你就什么也不顾地跑去买,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递给我,说:‘喏,绿子,这就是酥饼’,可我却说:‘我又懒得吃这玩意儿!’说着,“呼”一声从窗口仍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
“这和爱似乎不大相干啊!”我不无愕然地说。
“相干!你不知道罢了,”绿子说,“对女孩儿来说,这东西有时非常非常珍贵。”
“就是把酥饼仍出窗口?”
“是啊。我希望对方这样说:‘明白了,绿子。怪我不好,我本该估计到你又不想吃酥饼才是。我简直像驴粪蛋儿一样愚蠢透顶、麻木不仁。为了表示歉意,让我再去给你买点儿别的什么。什么好?巧克力奶油冻,还是奶酪饼?‘’”
“然后怎么样呢?”
“那我就好好地爱他,报答他。”
我所害怕地,是这种方式的死。就是说,死的阴影一步一步侵入生命的领地,等察觉到的
时候,已经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了。那样子,连周围人都觉得我与其说是生者,倒不如说是死者。
那是一个温柔而安稳的吻,一个不知其归宿的吻。假如我们不在午后的阳光中坐在晾衣台上喝着啤酒观看火灾的话,那天我恐怕不至于吻绿子,而这一心情恐怕绿子也是相同的。我们从晾衣台上久久地望着光闪闪地房脊、烟如红脑袋蜻蜓,心情不由得变得温煦、亲密起来,在无意中想以某种形式将其存留下来,于是我们接了吻,就是这种类型的吻。
说实在话,这时我对同女孩睡觉已无多大兴致了。在周末夜晚沸沸扬扬的新宿街头东张西望了三个半小时之久,目睹着人们释放出来的由性欲和酒精等混合而成的各种莫名其妙的能量,我不由地觉得自己本身地所谓性欲简直猥琐得不足挂齿。
什么是美好得以及如何获得幸福之类,对我毋宁说是个十分烦琐而错综复杂得命题,这使我因而转求其他标准,诸如公正、正直、普遍性等。
我们或许果真未能自然而然地顺乎自己的反常特性,因此才无法确定由这种反常特性所引发的痛苦在自身中的位置。
我体内有一种类似饥渴的感觉,总在寻求那种东西。如果你因此而受到伤害,我觉得很抱歉。决不是什么光有你不够。我这个人只能在渴望下生活,不那样不成其为我,有什么办法呢!
人理解某人是水到渠成的事,并非某人希望对方理解所使然。
亲切热情倒是不假,但就是不能打心眼里爱上某个人,而总是有个地方保持清醒,并且有一种饥饿感,如此而已。
这时才领悟她给我带来的心灵震颤究竟是什么东西——它类似一种少年时代的憧憬,一种从来不曾实现而且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憧憬。这种直欲燃烧般的天真烂漫的憧憬,我在很早以前就已遗忘在什么地方了,甚至很长时间里我连它曾在我心中存在过都记不起了。而初美所摇撼的恰恰就是我身上长眠未醒的“我自身的一部分”。
人们在呼喊变革,仿佛变革正在席卷每个角落。然而这些无一不是虚构的毫无疑义的背景画面而已。我则几乎没有抬头,日复一日地打发时光。在我眼里,只有漫无边际地泥沼。往前落下右脚,拔起左脚,再拔起右脚。我判断不出我位于何处,也不具有自己是再朝正确方向前进的信心。我之所以一步步挪动步履,只是因为我必须挪动,而无论去哪里。
“不要同情自己!”他说,“同情自己是卑劣懦夫干的勾当。”
就我个人情感而言,绿子倒是个非常可贵的女孩。你为她倾心这点,从信上也看得一清二楚,而你对直子的一片痴情,我也了然于心。这并非什么罪过,只不过是大千世界里司空见惯的事。在风和日丽的天气里荡周于美丽的湖面,我们会既觉得蓝天迷人,又深感湖水多娇——二者同一道理。不必那么苦恼。纵令其听其自然,世事的长河还是要流往其应流的方向,而即使再竭尽人力,该受伤的人也无由幸免。所谓人生便是如此。
有时候你太急于将自己纳入自己的轨道。假如你不想进精神病院,就要心胸豁达地委身于生活的河流。
当然我很遗憾,遗憾你同直子未能迎来大团圆的结局。然而归根结蒂,又有哪个人明白什么算是好结局呢!因此你无须顾忌谁,若你认为可以获得幸福,那就及时抓住机会!
我已成为过去的人。你眼前存在的不过是我往日的记忆残片。我心目中最宝贵的东西早在很久以前就寿终正寝。我只是按照过去的记忆坐卧行止。
无论谙熟怎样的哲理,也无以消除所爱之人的死带来的悲哀。无论怎样的哲理,怎样的真
诚,怎样的坚韧,怎样的柔情,也无以排遣这种悲哀。我们惟一能做到的,就是从这片悲哀中挣脱出来,并从中领悟某种哲理。而领悟后的任何哲理,在继之而来的意外悲哀面前,又是那样的软弱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