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婉约派
                ——浅析其三大特点以及“落花”意象
                法政学院  汉语言文学二班  张艳茹  20103876
始于梁代形成于唐代而极盛于宋代的词,伴随着市民阶级的兴起而流行于市井酒肆之间,是一种通俗艺术形式。最初词因为只是限于描写闺情花柳、笙歌饮宴等方面,显得很“小气”。虽然艺术成就上已经达到了相当的水准,但是在思想内涵上层次还不够。但是,随着词在宋代的文学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地位,词的内涵也在不断地充实和提高。
随着苏轼等士大夫对词的完善,词在宋代已经不仅限于文人士大夫寄情娱乐和表达儿女之情的玩物,更寄托了当时的士大夫对时代、对人生乃至对社会政治等各方面的感悟和思考。宋词彻底跳出了歌舞艳情的巢窠,升华为一种代表了时代精神的文化形式。
词,大体上可分类为婉约派和豪放派。豪放词作是从苏轼开始的,他把词从娱宾遗兴的天地里解助出来,发展成独立的抒情艺术。而婉约派的词,其风格是典雅涪婉、曲尽情态,其特点主要是内容侧重儿女风情,结构深细缜密,音律婉转和谐,语言圆润清丽,有一种柔婉之
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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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婉约派词的特点
    婉约词派的特点,主要是内容侧重儿女风情。结构深细慎密,重视音律谐婉,语言圆润,清新绮丽,具有一种柔婉之美。内容比较窄狭。由于长期以来词多趋于宛转柔美,人们便形成了以婉约为正宗的观念。
首先,婉约派的词更具有可歌性。
词自诞生之日开始就是为了迎合小市民阶级的娱乐,它也就注定了与音乐的不解之缘。
例如我们所熟知的“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柳永《雨霖铃》),便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浅斟低唱。这些温柔香艳之曲,怀人赠别之调,又多是歌伎舞女们在花间、樽前,轻歌曼舞中弹唱的,一曲之后,余音绕梁,沁人心脾,使闻者销魂。再如李清照《添字采桑子》中“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叠句“点滴霖霪”写雨夜淋沥,极具音律感,同时又把心绪的凄凉衬托得更加凄清。
婉约词因音节谐婉,“语工而入律”,情调柔美,容易为人们所接受并且被流传的更广。正如欧阳炯在《花间集序》中说:“……绮筵公子,绣幌佳人,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手,拍按香檀。不无清绝之辞,用助娇娆之态”。两宋时期,婉约词到了极盛时期,倚歌而和已经成为一种风尚。柳永的词,“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之。可见当时传播之广。直至近代,婉约词依然具有“可歌性”。这是它的突出特点。
其次,婉约派最大的特点就在于它的言情。婉约派以其婉转柔美,以凄婉的感情来打动世人,道尽人间悲欢离合,是是非非,喜怒哀乐。
晏殊的《珠玉词》便是抒情委婉,如明珠美玉,光人。“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别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晏殊《蝶恋花》)这首词写离恨相思之苦,情景交融,细致入微,感人至深。上片重在写景,寓情于景,一切景语皆情语。在诗人的眼中,菊花似为愁烟所笼罩,兰花上的露珠似乎是它哭泣时流下的泪珠,这一亦真亦幻幽极凄绝的特写镜头,正是抒情主人公悲凉、迷离而又孤寂的心态的写照。燕之“双飞”更衬出人之“孤栖”。词人目送时而绕梁呢喃、时而穿帘追逐的双燕相随而去之际,又该怀着怎样一份
孑然独立的怅惘!作者似乎嗔怪“明月不谙离恨苦”,但是月已圆而人未圆,词人对那皓洁的月光羡极生妒、略致微词,有有何不可呢?下片写登楼望远。“昨夜西风”句,使固有的惨澹、凄迷气氛又增添了几分萧瑟、几分凛冽。西风方烈,碧树尽凋;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望尽”,既表明其眺望之远,也见出其凝眸之久,从时空两方面拓展了词境。但“望尽天涯路”,不见天涯人。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寄书寄意了。 “山长水阔知何处”,以无可奈何的怅问作结,给人情也悠悠、恨也悠悠之感。”作家们把肺腑中的真情,悲愁与欢愉,通过抒情的婉约词,曲折细腻地透露出来,赢得古今无数读者的同情与共鸣。
爱情是亘古不变的话题,宋词中不乏对爱情的描述。抒写爱情,反映在封建礼教统治下,人们对爱情的热烈追求,对幸福生活的向往,以及遭到迫害、受到挫折时的悲愁与哀怨,也就成为婉约词的重要内容。它首先表现在对爱情的大胆追求与歌颂。
比如李清照对自己婚后生活的描写,《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计无处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上阙描写词人在远离汴京的故乡这样一个环境里,白天,她“轻解罗裳,独上兰舟”,怅望云天,急盼锦书;夜深,“月满西楼”她凝神相思。这样
的生活描写,表现了萦绕在词人心头的孤独相思之情。下阙现实描写对时光易逝,红颜易衰的感慨,接着抒发深沉的“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情怀,直吐胸中的悲苦。结尾婉转言别愁难消,更为凄绝。
“在女性遭受双重压迫的封建社会,李清照独能大胆地借助讴歌自己纯真甚笃的爱情,表现夫妻心心相印和无法排解的相思之情,抒发时光易逝、红颜易衰的感慨和遭受压抑的深沉的别愁凄清,这是难能可贵的,也是应该高度评价的。”(《北宋婉约派·四大名家词》第161页,孙崇恩编著,中国书籍出版社)
再次,婉约词也往往抒写感时伤世之情。词人们把往往把家仇国恨描写成爱情或是咏物,但实际上却别有寄托。
南唐后主李煜,“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望江南》),“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虞美人》),“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相见欢》),“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浪淘沙》)。李煜在词中以鲜明的形象,炽烈的感情,借花月春风,抒写亡国之恨。婉约词
南宋时期,山河破碎,民族危亡,国破之恨成为词人心底最深的痛。对于这场祸事,李清照心灵深处也有着刻骨铭心的伤痛。“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添字采桑子》),“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清平乐》),“空梦长安,以取长安道”(《蝶恋花》),“只言江左好风光,不道中原归思,转凄凉”(《南歌子》)。在李清照这一类词中,虽然没有直面描写战争灾难的场景,也没用高呼英雄主义民族精神,但是字里行间都是词人对国家的忧对北归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