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梅《词学通论》对李煜 人其词的评价包括(
李煜后期词仍多采用直抒胸臆、任纵纯真的抒情风格。以意胜不以境胜,重抒情而不重议论或者描写刻画。这种抒情风格不同于传统“不着字,尽得风流;语不涉己,若不堪忧"(司空图《诗品》)的含蓄,不同于“若隐若现,欲露不露,反复缠绵,终不许一语道破”的蕴藉,几乎篇篇是透彻于心之苦,句句是国破家亡之痛。但是他心声吐露明快。感情抒写真率,写出来的词也成为他生命情感的外化。
明净传神、淡意远的语言特善用赋体是李煜词的一个独特的写作方式。吴梅在《词学通论》中说:“二主词,中主能哀而不伤,后主则近于伤矣。然其用赋体,不用比兴,后人亦无能学者也。”李煜词以情为主,纵情挥洒,无迹可求,无章可循,这种一任性情之所至,直自自然的情感表现,也就是“用赋体不用比兴”。没有寄托,直抒胸臆,在情景关系上情为主,景为辅,景为情设。自然景物在他那里也被忽略了作为风景的特质。成为情感的载体。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让人感受到的纯乎是情感意脉的超逸灵动。例如《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以景语开篇,其中已然渗透了岁月流逝的情感,后面“寒雨晚风”仍寓情于景,加深时间流逝之痛苦与无奈。下片直抒胸臆,纯真任性中一气呼出的人生感慨于不经意中达到了人生哲理的高度。从全词来看。他是在赋情。
任情感的抒发,词中出现的景物都是他抒发情感的工具,渗透了主观情感。“《相见欢》....皆直抒胸臆,而复宛转缠绵者也”“自写襟抱,不事寄托”,这些对这首词的评论可谓精当恰切。在这种直抒胸臆、一片神行的超逸任纵之中,没有逻辑推理直人人生最深的悲慨,许多深沉悲愤的情感自然而然达到了人生哲理的高度李煜词,因而后主词“眼界始大,感慨遂"(王国雏《人问词话》)。熟知的“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意义既深沉又无确指,只给人以空间的无限广阔与时间的悠然绵长之感,而其中对美好事物必然消逝的无奈悲苦又似乎给人以无穷的回味。这种仿佛是人生必然的凄绝哀感使得王国维说:......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金荃》、《浣花》能有此气象耶?"(王国维《人间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