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灯草的故事:勤俭节约的严监生和他的哥哥
勤俭节约的故事
 单从理财的角度来看,严监生只是一种苛刻过分的勤俭节约的代表,扣以吝啬鬼的帽子似乎有点大,他充其量是个省吃俭用、苦守祖上遗留财富的地主而已;而他的亲哥哥严贡生,却是个不折不扣吝啬又败财的可恶家伙。  提起吝啬鬼,大家都要提起那个临死之际还念念不忘捻灭两根灯草的严监生。书中描述严监生病危时的情景写道:
  他把手从被单里拿出来,伸着两个指头。大侄子走上前来问道:“二叔,你莫不是还有两个亲人不曾见面?”他就把头摇了两三摇。二侄子走上前来问道:“二叔,莫不是还有两笔银子在那里,不曾吩咐明白?”他两眼睁的滴溜圆,把头又狠狠摇了几摇,越发指得紧了。奶妈抱着哥子插口道:“老爷想是因两位舅爷不在跟前,故此记念。”他听了这话,把眼闭着摇头,那手只是指着不动。赵氏慌忙揩揩眼泪,走近上前道:“爷,别人都说的不相干,只有我能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为那灯盏里点的是两茎灯草不放心,恐费了油。我如今挑掉一茎就是了。”说罢,忙走去挑掉一茎。众人看严监生时,点一点头把手垂下,登时就没了气。
  这一经典镜头成为了吝啬鬼的标准画像,众人均以为严监生就是个为两根灯草而不肯咽气的土财主,可是除了说明严监生的吝啬外,还真看不出其他什么毛病了。其实,单从
理财的角度来看,严监生只是一种苛刻过分的勤俭节约的代表,扣以吝啬鬼的帽子似乎有点大,他充其量是个省吃俭用、苦守祖上遗留财富的地主而已;而他的亲哥哥严贡生,却是个不折不扣吝啬又败财的可恶家伙。
  起步相同,财富迥然
  其实,吴敬梓在《儒林外史》中为严贡生着墨更多,严家老大形象也更为丰满。但遗憾的是,由于故事情节震撼而被人牢记心头的却是弟弟严监生临死前捻灭两根灯草的场面,于是严监生变成为了吝啬鬼的杰出代表。让我们看看,严氏兄弟俩中谁是真节俭,谁是真吝啬吧。
  严氏祖上应当属于略有积蓄的小康人家,父母过世后,严家兄弟二人草草分了分家产,但凡田地、房产都是二一添做五,兄弟俩自此不在一个屋檐下吃饭。严贡生家里人口相对较多,仅儿子就有五个,平日里不说奢侈也罢,但确实没有仔细盘算过如何度日。而严监生家里只有四口,虽然从不摆阔,却被动“慷慨”地帮助哥哥用钱摆平了两起无耻的官司,单是严监生的大太太病逝后,留下的私房钱和利钱也有数千两银子,平日里请舅爷亲家来议事,严监生也动不动就是送个二三百两银子,可见家底要殷实许多。从父母那里分得一样
的家产,获得相同的财富起步,为何数年经营后,财富遭遇了不同的结局呢?
  听听严监生跟自己的舅爷诉苦也许就能猜得一二了。严监生说道:“便是我也不好说。不瞒二位老舅,像我家还有几亩薄田,日逐夫妻四口在家度日,猪肉也舍不得买一斤,小儿子要吃时,在熟切店内买四个钱的哄他就是了。家兄人口又多,过不得三天,一买就是五斤,还要白煮的稀烂;上顿吃完了,下顿又在门口赊鱼。当初分家,也是一样田地,白白都吃穷了。而今搬了家里花梨椅子,悄悄开了后门,换肉心包子吃。你说这事如何是好!”
  可见,严老大不知道家庭开支平衡的重要性,一味的追求生活享受,虽没有坐吃山空,但却落得个破败场景,搬得祖上传的黄花梨椅子从后门出去,却是换了肉包子来吃,说起来都上不得台面。相比起来,他的“不吝啬”让他真正的体验了生活的窘迫。
  同胞兄弟二人,从祖上得到的遗产差不多,但是家境差距却越来越大,除却理财技巧之外,如何守财就成了富传二代后当务之急要学会的事情。严监生代表了守富的地主,他省吃俭用、量入为出,总算是能保住继承来的地产、田地和房屋;严贡生追求享受,活脱一个纨绔子弟,不要说创富,守富对他已经被证明是难事,多大的金山给他,他也会吃空。
  省钱还是抠钱?
  严贡生也并非一味的奢侈享受,在花钱的同时,也想到了省钱和抠钱,只是这种“抠钱”除了“吝啬”一词,让别人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
话说严贡生出贡(中了贡生)时,按乡俗大宴宾客,却又对要花的银子格外心痛。于是,他老人家四处招摇,拉来地方上承应官差的人全部来出贺礼,弄了有一二百吊钱,但却不肯用这钱来付雇佣的厨子、屠户、帮佣的工钱,并且死不肯还,结果那些人过两个月就到他家门口吵闹一回,让他失尽了贡生乡绅的体面。
  严贡生惹上身的两场官司,不仅透着吝啬,还带着地主恶霸式见钱眼开的狡黠和无耻
  严贡生家里养的一只小猪崽误跑进了邻居王小二家去,王小二慌忙把猪送回来,谁知道严大老爷认为不吉利,非要王小二出了八钱银子把小猪买走。更可恶的是,这口猪在王家养到一百多斤,不想又错跑回严家去,严家把猪关起来,说“要讨猪,照市价拿几两银子来,领了猪去。”那王小二当然不服,争辩几句,却被严贡生的几个儿子打了个半死。这样的脾性怎能为乡人邻居所容。别说严贡生理财了,料想就连严贡生做平常事,众乡邻都等着看笑话。没有良好的人际关系,怎能谈得上和气生财,自然严老大家道日益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