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如烟海的的港台文学里,提起有影响力的女性作家,不能忽视的就有三毛。三毛笔下经典作品的影响不仅仅局限于某一代人,更多的是影响人青春懵懂阶段爱情观的形成。三毛的作品很难界定为散文抑或是小说,亦真亦假中尤其独有的真诚,对生活不加以粉饰的喜怒哀乐。
本文将以三毛文风为线索,力图展示其真诚不讳的行文风格。
幼年时代“异”于常人。根据现有资料显示,三毛原名陈懋平,因“懋”字难写,自主改名为陈平。1943年3月生于重庆,正当日军实行大轰炸的后期,战火纷飞中出生,其父为其赐名一字曰平。1948年举家迁台,暂时告别了乱离的战局,但命运在三毛身上,策划了一场维持其短暂一生的戏剧。
1962年,三毛以原名陈平在《现代文学》上发表处女作——《惑》。文章里写到:“珍妮仍是时时刻刻来我,在夜深人静时,在落雨的傍晚,在昏暗的黎明,在闷郁的中午……她说来便来了,带着她的歌及她特有的气息。一次又一次我跌落在那个虚无的世界里,在里面喘息,奔跑,寻……寻……奔跑……醒来汗流满面,疲倦欲绝”。
三毛作品从文字里,可以看出三毛幼年时曾一度患有“人格分裂”的征兆,单纯的三毛无法从物我之中抽离出来, “我感觉到珍妮不但占有我,并且在感觉上已快要取而代之了,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消失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活着的不再是我,我已不复存在了,我会消失……陈平《惑》《现代文艺》1962”。
按照中国哲学思辨来说,事物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三毛身上单纯且带有一些神经质的个人特点,正是为其往后成熟化的写作打下基础。《石头记》里无畏巨浪狂风的女孩正是其性格特点的反映。
青年时代谱写浪人情歌。受挫休学在家的三毛自学写作、音乐、绘画,得到文化大学应许作为一名哲学系旁听生,邂逅初恋,后以悲剧收场。伤心之余赴西班牙留学,遇见了青年时代作品里的另一名主人公,荷西。有文学研究指出荷西系三毛杜撰,但根据三毛的录音自白表示,这一论点站不住脚。
人们耳熟能详的流行歌曲《橄榄树》由三毛作词,从另一个角度回答了其“流浪”的原因。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为了小鸟、小溪,宽阔的草原。荷西仿佛是治愈三毛的一剂良药,从作品集《温柔的夜》《哭泣的骆驼》再到《撒哈拉的故事》,
皆是三毛文笔最真诚的阶段,这里面有爱情的忠贞,赞美生活的美好和对周遭人事的坦诚开怀。
“想想看,一个陌生人,对我们会有那样的情谊。拿,不拿,这份情,是一样的,这个道理你都不明白吗?我再叹息起来。” “流浪的人,也许喜欢吃一顿家常菜,你答应吗?我温柔的求着荷西。荷西当然是首肯的,拉着我便往回走。” 三毛《温柔的夜》十月文艺出版社 2011。 对于一个偶遇街头的日本小贩莫里,三毛却久久不能忘怀,拒绝了莫里的打折,还念着请他到家中做客,品尝“中华料理”,读三毛的作品,总让人感觉她是一个怀有侠肝义胆的现代女侠,虽住所不定,依然能用其真诚的态度迅速熟络邻里四周,而这些人,最后亦成为笔下生动的形象。
对于三毛的爱情观,最熟悉莫过于《大胡子与我》中的一段幽默的对话:“你要一个赚多少钱的丈夫?” “我说:看得不顺眼的话,千万富翁也不嫁;看得中意,亿万富翁也嫁。” “ 说来说去,你总想嫁有钱的。”“也有例外的时候。我叹了口气。” “如果跟我呢?他很自然的问。”“那只要吃得饱的钱也算了。”“他思索了一下,又问:你吃得多吗?”“我十分小心的回答:不多,不多,以后还可以少吃点。” 做为一个女人,面对荷西的提问,三毛给出了最真
诚的回答,爱情与金钱无关。作品里的三毛与荷西,“流浪”奔走不少于十个地方,但是二人的爱情世界里,甜蜜多于困难,这一个阶段是三毛精神面貌最好的时期,作品基调总体是积极向上的,积极之下展示的是三毛生活真诚的一面,是研究三毛最佳的切入时期,也是作品对读者爱情观影响最大的阶段。
读三毛的作品有时会混淆一个问题,把文学世界里的三毛当成真实世界里的三毛。文学本身是主观的产物,不必求得一个科学的唯一答案。这就是三毛作品的独特魅力所在,虚虚实实,让读者自己去猜测。
中年回到人生起点。在三毛身上看到的是一种命运的循环。经历丧夫的痛苦,三毛回到台湾文化大学任教,后得到某报业集团赞助,再次出走,游历中美洲,后结集出版游记《万水千山走遍》。
明显感觉到的是荷西的逝世是三毛文学风格、作品基调的转变点,后期三毛的心理、思想上的表现隐约有着幼年时代的延续,晦暗,纠结。散心之旅——《万水千山走遍》里时刻对荷西的怀念:“离开台湾时,随身挂着的链条和刻着我名字的一只戒子,都交给了母亲。自己手上一只简单的婚戒,脱脱戴戴,总也舍不得留下来。几番周折,还是戴着走了那么
多路。飞机抵达博各答的时候,脱下了八年零三个月没有离开手指的那一个小圈,将它藏在贴胸的口袋里。手指空了,那分不惯,在心理上便也惶惶然的哀伤起来”《一个不安牌理出牌的地方》《万水千山走遍》 2011.7。
真诚的爱,真情的流露,而后三毛参与改编的电影《滚滚红尘》热映,蓝本为张爱玲与胡兰成的故事。命运在三毛身上开了个玩笑,又让她回到最初的起点,褪去了稚气的单纯,支持三毛笔耕不辍的是对爱情的真诚的期待,和自我空间里的幻想。
对于三毛的认识,应该区别的是作品里的三毛还是作家三毛。作品里的三毛侠肝义胆,真诚、善良,现实中的三毛性格虽有欠缺,但是从作为一个女性作家来谈,正需要这样感性的思维加上细腻的文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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