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的雨后虹是写景抒情散文还是托物言志散文
我记得儿时在家塾中读书,最爱夏天的打阵。塾前是一个方形铺石的"天井”,中有不砌的金鱼潭,周围杂生花草,几个积水的大缸,几盆应时的鲜花,一这是我们的"大花园”。南边的夏天下午,蒸热得厉害,全靠傍晚--阵雷雨,来驱散暑气。黄昏时满天星出,风透院,我常常袒胸跣足和姊嫂兄弟婢仆杂坐在门口"风头里”,随便谈笑,随便歌唱,算是绝大的快乐。但在白天不论天热得连气都转不过来,可怜的"读书官官”们,还是照常临帖习字,高喊着"黄鸟黄鸟”,“不亦说乎”;虽则手里一把大蒲扇,不住地扇动,满须满腋的汗,依旧蒸炉似的透发,先生亦还是照常抽他的大烟,哼他的“清平乐府”。在这样烦溽的时候,对面四丈高白墙上的日影忽然隐息,清朗的天上忽然满布了乌云,花园里的水缸盆景,也沉静暗淡,仿佛等候什么重大的消息,书房里的光线也渐渐减淡,直到先生榻上那支烟灯,原来只像一磷鬼火,大放光明,满屋子里的书桌,墙上的字画,天花板上挂的方玻璃灯,都像变了形,怪可怕的。突然一股尖劲的凉风,穿透了重闷的空气,从窗外吹进房来,吹得我们毛滑悚然,满身腻烦的汗,几乎结冰,这感觉又痛快又难过;但我们那时的注意,却不在身体上,而在这凶兆所预告的大变,我们新学得的什么:洪水泛滥;混沌,天翻地覆;皇天震怒;等等字句,立刻在我们小脑子的内库里跳了出来,益发引起孩子们:只望烟头起的本性。我。们在
徐志摩散文这阴迷的时刻,往往相顾悍然,索性放开,大噪狂读,身子也狂摇得连生机都磔格作响。同时沉闷的雷声,已经在屋顶发作,过几分钟,只听得庭心里石板上劈拍有声,仿佛马蹄在那里踢踏;重复停了;汉是一小阵沥淅;如此作了几次阵势,临了紧接着坍天破地的一个或是几个雳霹-我们孩子早把跺堵住扁豆大的雨块,就狠命狂倒下来,屋溜屋簷,屋顶,墙角里的碎碗破铁罐,-齐饲情地反响;楼上婢仆争收晒件的慌张咒笑声;关窗声:间壁小孩的欢叫;雷声不住地震吼;天井里的鱼潭小缸,早已像煮沸的小壶,在那里狂流溢我们很替可怜的金鱼们担忧;那几盆嫩好的鲜花,也不住地狂颤;阴沟也来不及收吸这汤汤的流水,石天井顷刻名副其实,水-直满出了尺半的阶沿,不好了!书房里的地平砖上都是水了!闪电像蛇似攒入室内连先生肮脏的坑床都照得铄亮;有时外面厅梁上住家的燕子,也进我们书房来避难,东扑西投,情形又可怜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