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是我国现代著名的诗⼈和散⽂家。深受西⽅教育的熏陶及欧美浪漫主义和唯美派诗⼈影响的他⽂风绮丽、浓烈、绚烂⽽⼜甜腻,常遭到别⼈的⾮议,但是他正是以他这种浓得化不开的⽂字在散⽂界独树⼀帜。他的《浓得化不开》⼀篇堪称中国现代感情最浓烈的散⽂名篇。
本篇包括星加坡篇和⾹港篇。《浓得化不开》(星加坡)落笔虚拟的⼈物廉枫傍晚时分上街浏览新加坡风光⾄回到旅店过程中旋转的⼼理感受。从开篇到结尾,⽆处不流着“他”浓得化不开的体会与青年情感。‘红⼼蕉’红得热烈,⼩草期盼骤⾬的奔泻, 胸中充塞着渴盼、情思灼灼的青年⼈的⼼态和情感不断的流露出来。⽽下⽂对⿊⼥⼈肤⾊的描写更是神来之笔。他形容⿊⼥⼈浓艳的肤⾊是“饱和着奶油最可⼝的朱古律”,是那渐次印⼊眼帘的⽕焰似的⼤红、墨晶似的乌⿊、⾦漾漾的流蜜⾄奶油朱古律,这种⾊感的描写熨贴⽽饱满,他感叹这⿊⼥⼈的打扮是“艺术的⼿腕神化了天⽣的材料,好!”我们却不得不感叹作者的⼿腕中的笔是艺术的神话化了的和天⽣的。之后⼤段描写廉枫对⿊⼥⼈那妖饶姿态的反复品味,及她进屋时⾃⼰似幻似真的⼼跳,被姑娘缠绕着时纷乱的联想⼀⼀跳脱⽽出,他那眩惑、冲动、紧张的⼼理和青春激昂、想象飞扬、随意乘兴的公⼦哥⼉形象跃然纸上。作者这种渲染和凸显实际上正是其个性的真实表露,作品因映现了作者浓得化不开的主体品格和⽓质⽽成散⽂佳品。
《浓得化不开》⾹港篇延续了星加坡篇那种对⼼理感觉的细致描摹⼿法。如对⾹港“浓密、琳琅、富庶”
徐志摩散文的印象;坐在吊盘车上⼭直往下沉的奇异感受;因被⼀位⼥性吸引,⼀路的⼭景都以“她的动,她的中段的摆动”为中点的体会;以⾄临峰凭眺⾹港时全⼼神的刹那震荡、下乡时隐隐的惆怅,都分外传神、真切。但它更以⽂字的酣畅、语调的湍急和妙想纤得的⽐喻强化了流转、迫急、繁富的散⽂语态。之后⼀整段对灵秀的⾃然极尽渲染,⽤词绵密、⾊泽缤纷,那融于⾃然时“沉酣的快感”淋漓流现,真可谓如诗如画,充分显⽰出徐志摩的诗⼈⽓质。
《浓得化不开》两篇情感丰富⽽真实,视⾓独特,风格多样,既展⽰了丰富的散⽂写作⼿法,⼜树⽴了作者丰满的个性和主体⼈格,为我们打破既存的散⽂模式,超越已有的散⽂⽔平提供了启⽰,值得我们不时抚卷探新。
易聃⼆零零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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