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莫言
作者:曾剑
来源:《军营文化天地》2013年第09
        【曾剑:湖北红安人,1990我是一条鱼年3月入伍,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沈阳军区政治部文艺创作室创作员。发表中短篇小说100余万字,多部作品被《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等转载。曾获《解放军文艺》优秀作品奖、第十一届中国人民解放军优秀文艺作品奖、全军军事题材中短篇小说评奖一等奖等多种军内外文学奖项。出版长篇小说《炮与玫瑰》。】
        许多年前,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坐在松枝堆上。松枝是干枯的,上面散落着一些稻草,成鸡窝状。有母鸡趴在鸡窝状的地方下蛋。我也爬到鸡窝状的凹处,我不下蛋,我在看书,是一本杂志。杂志凌乱破旧,文字却那么清新:黑孩钻进了黄麻地,像一条鱼儿游进了大海。我合上杂志,眯上眼。冬日的阳婆温暖地照耀着我,有两条温热的东西,从我脸庞爬过,我以为是松枝上未死的毛毛虫,伸手去摸,是我的两行泪。是的,我被感动了,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被一种叫小说的东西感动。我觉得,那个黑孩就是我。
        我后来知道写这篇小说的作家叫莫言,再后来,我买到一本名为《民间音乐》的小说集,
那上面收集了莫言的《红高粱》《透明的红萝卜》《白狗秋千架》《民间音乐》,这些都是我反复看的作品,自此以后,我只要出差,都会带上这本书。书翻得散页了,我拿到我们部队印刷厂重新装订。
        我写过一篇小说,题为《士官的白天和夜晚》,小说获了全军军事题材中短篇小说一等奖。在那篇小说里,我这样结尾:我就要离开机关了,我不伤感。我是一条鱼,连队才是我畅游的海。有人问我这篇小说的结尾,是不是模仿莫言的《透明的红萝卜》,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我曾在《长城》上发表过一篇小说,叫《绥芬河的月》。在那篇小说的开头,我写道:我这人好出风头,总想引起别人注意,常常会突然蹦出一句幽默的话来,博得哄堂大笑。但更多的时候,我的话变成哑炮,幽默变成了滑稽。我引起别人注意了,可同时引来的,还有别人的白眼。